尹蔓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汪辜想了許久,還是決定來親眼看看柳思隱。
早在三年前那場慈善晚會上,他就對柳思隱一見鍾情了,柳思隱雖然沒有出眾的出身,但模樣真是一等一的好,見慣了美女的汪辜也被驚豔了一把。
但柳思隱目的明確,直奔尹蔓,他和尹蔓也算是酒肉朋友,都是一塊玩的二世祖,尹蔓將柳思隱扁的一文不值,當時好多覬覦美色的人都斷了念頭,尹蔓還為了羞辱尹幽夏把柳思隱塞給了尹幽夏,她們幾個朋友喝酒的時候還說呢,柳思隱那種絕色美人,尹蔓也不知道是坑尹幽夏,還是給尹幽夏送福利。
要不是這層關系,他早就下手了。
這下可好,尹幽夏自己要退婚,要把這種美人拱手讓人,那他自然是要笑納的。
汪辜是有未婚妻的,但這並不影響他對美女的興致,而他的未婚妻很顯然也並不能鉗製他分毫,都是聯姻,各玩各的也不過分吧。
雖然柳思隱還沒有正式和尹幽夏退婚,但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柳媚自然不會拒絕他僅僅是個探病的請求。
柳思隱不知在想什麽,連他進門都沒有發現。
柳思隱有些蒼白的俏臉側向窗外,讓陽光映稱她的臉龐,一雙美眸靜靜地凝望著窗外,失去了焦點,她還在感受陽光。
紗布已經揭了,除了看不見就好像一切都恢復到了從前的樣子,還是那樣的美貌。柳思隱濃密彎翹的睫毛在陽光中微微顫動,光潔細嫩的臉蛋被暖陽熏得泛起一絲淡淡的紅暈,素雅睡裙露出了好大一段瑩潤粉白的頸部肌膚,從微微敞開的領子裡望進去可以若隱若現地看到一點輪廓,皙白柔嫩,汪辜不自覺地咽了口水。
果然她還是那樣的美麗,就算沒了那雙眼睛。
動靜終於驚擾了柳思隱,她回過神,抓著被褥彰顯出此刻的不安:“是誰?”
“柳思隱,尹幽夏要跟你退婚了。”突兀的男聲讓房間裡的空氣都緊張了起來,柳思隱害怕地將被褥越抓越緊,她害怕的樣子像是隻柔弱的寵物,更讓人想要疼愛一番:“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汪辜,你以後的金主。”
“不,你不是。”柳思隱越來越緊張,掌心已經全是汗珠:“蔓姐,蔓姐會養我的。”
她說的是尹蔓,不是尹幽夏。
汪辜突然想起來那些外面的傳聞,關於尹蔓和柳思隱的傳聞,該不會是真的吧?
不,怎麽可能呢。
尹蔓那種脾氣的人,怎麽會乾出自己打自己臉的事,她可不止一次在外面表露出過對柳思隱的厭惡,汪辜走到了床邊,指尖微微探出摸上了柳思隱的下巴:“哪個蔓姐?”
“啊!”柳思隱嚇了一跳,她猛地往後退,撞上了牆都顧不得疼,附身摸出一把剪刀橫在胸口:“你,你別過來!”
“裝什麽貞節烈女,你姐都說話了,誰要是想跟你這個小瞎子玩,跟她打聲招呼就行。”
柳思隱握著剪刀,整個人都在發抖,眼前是一片黑暗,耳邊的話將她在深淵裡越拽越深,柳媚還是要將她送人了,尹蔓還是沒來。
尹蔓是不是在騙她?
柳思隱的剪刀離心口的位置越來越近,她原本就想死,尹蔓給了她希望,讓她一日日在黑暗中熬著,痛苦不堪,但因為有那麽一點微弱的光支撐了下來,如果她不來,那還是死掉好了。
死,不能解決問題,但有的時候真的可以解脫。
她不懂跟著尹蔓和跟著別人有什麽區別,但如果不是尹蔓,她還是傾向於結束生命,大概早就做足了要進尹家的準備,不是尹家不能接受,也有可能是尹蔓是娶她,而這個人要做她金主。
更多的還是尹蔓那眼裡的一點點的憐惜,和那些回蕩耳邊的寬慰話語。
尹蔓再壞,也給了她一點點溫暖。
這是柳媚,尹幽夏她們都沒有給過她的。
她甚至會問她的意願,而不是直接跟柳媚協商,她還是相信尹蔓的,如果她可以來接她,她一定會嫁給尹蔓的,就算被她打死,也好過這樣狼狽的死去。
汪辜還真沒想對柳思隱做什麽,明面上這婚事可還沒退,這還算尹家的半個人。
但她拿剪刀的行為激怒了汪辜:“你不就是被柳媚養著供人玩樂的,跟著誰不都一樣。”
“柳思隱,你跟尹幽夏玩過的吧?”
她一步步靠近,柳思隱已經被嚇得沒了方寸,手裡的剪刀胡亂揮出去,正好是劃傷了汪辜的手臂,汪辜吃痛:“艸!”
他上來就要搶柳思隱的剪刀,那剪刀卻被柳思隱反手對上了自己,爭搶過程中,那剪刀一下扎在了柳思隱小腹,鮮血順著指縫流出,濃鬱的血腥味讓汪辜頭腦混沌了起來,被一道聲音呵責才算清醒:“你幹什麽!”
他回過頭,看到了一張美豔動人的臉,熟人。
柳思隱口中的蔓姐,不會真是尹蔓吧。
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尹蔓那個人就是個瘋子,她的東西得她玩膩了,不要了,人才能碰,沒玩膩的,她容易發瘋。
那輪椅在一點點靠近。
“不要!”汪辜大喊一聲,那把扎進柳思隱血肉裡的剪刀就被抽出來,反手就被扎在了他胳膊上,扎柳思隱的淺,扎他的很深,他不可置信:“蔓蔓,我們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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