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哪天落下去,那才是要摔得粉身碎骨了。
思緒又停留到了往後的故事,雖然沒有結局,但後期的尹蔓的確是在一步步走下坡路了,梅煦影在其中挑撥尹哲和尹蔓的關系,尹蔓的支撐的確是越來越薄弱,包括家族長輩都漸漸地看到了尹幽夏的優點,如果往後寫,尹蔓一定會很慘。
當然,她不會等著那天到來,不僅僅是為了她,還為了柳思隱,她好容易將柳思隱救了下來,唯有權勢才是對柳思隱最好的保護。
難得的很想保護什麽人。
尹蔓側目瞧了眼柳思隱,心情有所改善,這世界裡似乎所有的都不屬於她,唯有柳思隱是她救下的。
“尹蔓,我是你妹妹,不是下屬,我沒這個義務替你接盤!”尹幽夏顯然是把話說錯了,原主連江厭一根手指頭都沒碰過,最多是欣賞了一下江厭穿著性感睡裙的嬌態。
尹蔓是想好心解釋的,但話到嘴邊還是有些變了味:“尹幽夏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江厭不是我不要了的,是我看不上的。”
“你!”那更不如一些,這讓尹幽夏覺得被羞辱了。
而尹蔓覺得煩躁,很多時候她都控制不好身體的發言權,惹得不痛快了,乾脆是不多呆了:“你們慢慢吵,我們先上樓了。”
“尹蔓!”身後歇斯底裡地叫喊聲傳到耳邊,尹蔓隻覺得聒噪,還好她的保姆只聽她的,沒有停下來,不然她一定會忍不住將尹幽夏關起來的,讓她漲漲教訓,乖乖閉嘴。
不屬於自己的思維方式讓她變得痛苦,密密麻麻的痛感從膝蓋直衝而上,尹蔓的呼吸一點點變得沉重起來,推著輪椅的人立刻發現了不對勁:“大小姐,您是不是不舒服?”
耳邊的聲音像是隔著一層膜,怎麽都聽不真切。
有不屬於這裡的聲音,慢慢遮蓋了那關心的話語:“我就算是死了,也是主導者。”
“想動手嗎?想的吧,不要克制身體的**。”
“滾開!”尹蔓用力甩開了伸到手邊的手,那個傭人被推的很遠,尹蔓順手就抄起來靠著門的軟鞭子,一鞭就甩了出去。
她恍恍惚惚的,不知道打到了什麽,耳邊越來越多的聲音讓她煩躁。
“大小姐,要不要去醫院看看?”這種時候的尹蔓,她們不知見過多少次,軟鞭子都沒有去避開,任由打在了手臂上,然後湊近尹蔓,卻惹了尹蔓更大的情緒:“滾啊!”
“蔓姐。”失了明還是有許多不方便的,比如關心她時都得被另外一雙手牽引,才能摸到她的手背。
尹蔓的手背青筋微微鼓起,尹蔓的掌心滿是汗珠,都在宣告她的痛苦。
“蔓姐,你是不是很疼?”動靜鬧得不小,隻恨是看不到發生了什麽。
柳思隱的擔心是寫在臉上的,那樣的真誠焦急,升起來陣陣暖意。
“你——”摸到了柳思隱柔弱無骨的手,浮躁的心居然漸漸地平靜下來,耳邊的聲音緩緩散開,那種痛感也在慢慢消失,讓她再次不由得去想,柳思隱是否真是她的藥。
亦或者可以換個說法,她的到來說不定就是為了柳思隱,只有在靠近柳思隱的時候她才是她,那個善良溫柔的她,只有柳思隱在身邊,尹蔓才會覺得她和原主是有著區別的,她們不是一個人,也不會成為一個人。
“不疼。”她輕輕搖頭,被疼痛早已磨到發酸的身體發出抗議,尹蔓咬著牙沒有哼出聲,是不想柳思隱擔心,但柳思隱說:“不,我知道的,你在疼。”
柳思隱可以在看不到的情況下,憑著呼吸,憑著觸感,感受到她的痛苦。
忽的覺得,她或許就是為她而來,而柳思隱也是為她而活。
她不來,柳思隱必死。
柳思隱不活,她將會被原主吞噬。
沒有保存良善,沒有屬於自己的親朋,和這個世界融為一體。
“柳思隱,我要是說我是來拯救你的,你信不信?”她希望柳思隱不要覺得這種話很好笑,因為她說的很認真。
結果是柳思隱答得比她還要認真:“信。”
她的手臂上還有尹蔓剛才胡亂揮舞的那幾鞭子落下的痕跡,尹蔓摸著那微微凸起的地方紅了眼睛:“你疼不疼?”
柳思隱輕輕搖頭。
可又怎麽會不疼呢,這麽一鞭子。
“張姨去拿藥過來。”
聽見她吩咐,都急忙動了起來。
張姨和何姨都是照顧尹蔓許多年的人了,是尹蔓母親還在世的時候,就跟著她照顧她衣食起居,抱著她上樓下樓,年紀大了都快抱不動尹蔓了,而且尹蔓發脾氣的時候打人,砸東西都是常態,還不能躲,要是躲了,她只會變本加厲,這都不是漸漸有了年紀的人能承受的了。
也都提過好幾次離職的事了,但尹蔓只有她不要的,包括人。
她不放人,誰也不敢觸霉頭。
不過,張姨何姨跟了尹蔓二十多年,看著她從小長大,也經歷過她脾氣還沒有這樣壞的年紀,對她也是有些感情的,也會想如果她母親不死會不會不一樣,這還是尹蔓母親離世後,第一次看她控制住脾氣。
給柳思隱擦藥的時候,何姨忍不住說了句:“柳小姐,您可真是我們的福星,大小姐的脾氣,平時就算是少爺也管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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