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蔓想著就把柳思隱扯了起來,自己坐在椅子上,讓柳思隱坐到腿上,但目光瞥到薑思思時又覺得不好,就要站起來,薑思思比她快了一步:“我睡了我睡了,我什麽也看不到。”
她將自己一下塞進被褥裡。
薑思思的早熟還會讓尹蔓驚訝。
尹蔓不經意地將懷裡的柳思隱抱得更緊,才驚覺她的腰肢纖細的只看盈盈一握,柳思隱微微側過頭,柔軟的唇瓣擦過了她的額頭,她不知道柳思隱是不是故意的,但她幾乎本能去看盧娉,盧娉全當沒看見。
甚至找出了手機,出來玩。
她當真一言不發在旁邊充當著木頭人,尹蔓拉著柳思隱的手就越發心安理得,就算看應該也不怕的,本來就是名正言順,尹蔓也不懂自己心虛什麽。
懷裡的人很輕,輕飄飄的都沒什麽份量,柳思隱還是太柔弱了些,盧娉病懨懨的都看上去比她有重量些,尹蔓忽然發現盧娉臉色好看了不少,似乎她不跟她交談真的會好轉一些。
她又不由自主地去想盧娉說的那些話,或許她們都會死。
好容易救下來的人,還要離她遠去?
逃過了地下室,以為是新生最後還是逃不過命運,這樣的結果無論如何都是不能接受的,懷裡的人讓她感受到了安全,溫暖,這些感覺都是真實存在的,她們都是生命,而不是被筆杆掌控的人物。
眼前,才是最重要的。
她靠著柳思隱,獲得了片刻的寧靜和安穩。
沉思已經在過來的路上,時間越久,柳思隱越來越慌亂,她甚至無法去想像見到了沉思,她該說什麽,她們已經許多年沒有見過了,十四歲就離開了沉思,七年間只剩下遠遠地觀望,現在兩個都失明的人,連觀看都做不到。
柳思隱聲音低悶:“蔓姐,媽媽知道我的眼睛失明,會難過的吧。”
盧娉玩手機的空隙,抬起頭看了眼柳思隱:“你不用擔心,我都跟她說了,她早就難過夠了,也哭夠了,我都哄好了,不用太感謝我。”
是不是還得謝謝她,提前通知到位?
尹蔓摸著柳思隱的手,她終於覺得有點點不對勁的地方了。
盧娉這麽有閑心,還會管沉思難過不難過,甚至還會哄沉思,她怎麽哄的?
她甚至會將她們都統統形容成紙片人,那她也會在意紙片人的情緒?
柳思隱也沒有想到盧娉會這樣說,她先是愣了愣,隨後補充道:“謝謝您。”
盧娉指了指自己,迷茫地看向尹蔓,她很顯然並不明白柳思隱為什麽要謝她,就像尹蔓也不明白她為什麽會安慰沉思一樣。
她們都想不清楚對方的心思。
盧娉乾脆又低下頭玩她的手機,手機界面尹蔓湊過去看了眼,盧娉居然在看小說。
尹蔓調整了一下呼吸:“這些有什麽好看的?”
“比看你們卿卿我我好。”盧娉抬起眸,看著兩個人一塊臉色漲紅,不太滿意地搖搖頭:“柳媚教的這麽靦腆,還過什麽。”
她更為了解柳媚,不僅僅是手下的人物,還是一起生活過的小姑子,柳媚的手腕都是一對一培養,她從不養廢物,她幾乎都是定好標準按部就班培養的,柳思隱就是按著尹蔓喜歡的標準培養的,專心養著腿和臉,再就是金絲雀一樣的溫順個性。
這對於原來的尹蔓或許是合適的,只要原來的尹蔓能相中柳思隱,那是處處合適的。
但眼前的這個就不合適了,她也看出來了,現在這個尹蔓,臉皮薄還好說話,性格也較為好,是個好人但不主動。
柳思隱還靦腆,怪不得兩人這麽久了,還沒做過,怪不得尹蔓幾乎都想不歪她的話。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她早該想到 。
想著她們反正兩個純白的小花兒,盧娉乾脆又打了一劑預防針:“哦,她有點感冒,嗓子可能不太舒服說話有點啞。”
什麽?
盧娉撞上尹蔓疑惑的眼神,是面不紅心不跳:“感冒不是很正常嗎?”感冒的確聽起來很正常,但是盧娉突然提起來,就是很奇怪。
雖然尹蔓說不上來哪裡奇怪。
“誰感冒了?”這麽會兒功夫,尹幽夏就領著梅煦影回來了,那牽在一起的手,讓尹蔓又多看了兩眼盧娉,總不會步步都按著她想的發展。
梅煦影看到了盧娉,眉頭緊鎖:“你是誰?”
“盧娉。”盧娉大大方方地站起來,做著自我介紹:“你應該認識我的。”
聽到盧娉這個名字,梅煦影先是看向了尹蔓做著確認,然後將盧娉上下打量了一番,鄭重其事道謝:“謝謝您這麽多年給我送的禮物。”
“親媽給女兒送點禮物不是很正常麽。”盧娉聳聳肩,隨口就接了。
然後她就看到了梅煦影變得精彩起來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盧娉咬了咬舌尖:“你沒告訴她?”
尹蔓面如死灰:“我也剛聽說,沒多久。”
她發現盧娉還有些不靠譜,她自己這麽多年都不跟女兒相認,這麽多年能從尹哲那打聽梅煦影的境況,都不找梅煦影,結果順口就來了。
一點心理準備都不給梅煦影。
梅煦影眉頭擰的像是波浪:“你是我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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