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秘書帶了冷吃兔過來,麻辣鮮香。
唐漾胃不好,蔣時延給秘書們打招呼不準她吃,蔣時延這邊剛上電梯去開會,那邊唐漾就開始軟聲軟氣忽悠人:“他小題大做,我胃好著呢……感覺你帶的真的好吃,比我以前吃的都好吃……你阿姨自己做的?怪不得。”
唐漾夥著秘書們吃得停不下來。
下午四點,“叮咚”電梯響。
一個秘書從外面跑進來:“蔣總回來了,蔣總回來了。”
唐漾刷地把桌上的空袋子拂進垃圾桶,其他秘書手忙腳亂收著餐巾紙。
“版權問題不可能讓步,《遺珠》本來就不是走得商業路線,十個點咬死不能降……”
蔣時延和助理一邊說話一邊走過來,到唐漾身旁,停住。
秘書們齊刷刷喊:“蔣總。”
蔣時延睨唐漾。
唐漾小手朝後背了背,訕訕地:“我沒亂吃東西,剛剛在和她們聊CHANEL那場機場秀,我才知道我一直喜歡的一個時尚博主就號稱移動CHANEL那個,是……”
蔣時延伸手托住唐漾下巴,拇指指腹緩緩抹舐她唇角。
唐漾怔然。
“下次記得把嘴擦乾淨一點。”
蔣時延面上沒什麽表情,擦完之後,目不斜視朝前進了辦公室。
明明這動作也沒多曖昧,在周圍秘書們揶揄的目光裡,唐漾望著某人高大挺拔的身形反光拉在地板上,還是不自覺地紅了臉,然後乖乖跟上去。
助理一出去,辦公室門一關,蔣大佬立馬卸下衣冠。
唐副處又是發誓又是親,最後還特別“自願”地手寫一份八百字檢討,蔣時延這才滿意了,把檢討仔細折好,放進胸前的襯衫口袋裡。
五點多下班,蔣時延開車,唐漾坐在副駕駛上接了范琳琅的電話。
范琳琅關心唐漾身體,唐漾答得客套又含混。
通話結束。
蔣時延傾身給唐漾系好安全帶:“直覺范琳琅沒安什麽好心。”
早在很久以前,唐漾剛調回A市信審處沒多久,蔣時延載唐漾去南津街找張志蘭的時候,蔣時延就很直接地說甘一鳴很油膩。事實證明,豈止油膩。
雖然范琳琅除了幫甘一鳴開房,好像沒別的不好,而且她還在其他同事面前幫自己說過話。但既然蔣時延說她不好,那唐漾自然是聽進去了。她玩笑問:“難道因為范琳琅和甘一鳴一樣,會在下班時間打電話嗎?”
“其中之一,”蔣時延一邊扭鑰匙點火一邊道,“你沒發現甘一鳴名字是‘一鳴驚人’,范琳琅名字是‘琳琅滿目’,就一個單位兩個人名字都是成語前兩個字,就感覺奇奇怪怪的。”
唐漾還以為他要說什麽,忍不住“噗嗤”:“你怎麽這麽簡單粗暴?”
“噢?”蔣時延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再次傾身過去,他並著食指和中指輕輕摩挲她嘴唇,帶著朦朧的深意,“我以為漾漾喜歡我簡單粗暴。”
他形狀漂亮的薄唇伴著低音越壓越近,唐漾以為他要吻自己,軟軟哼聲牽住他衣擺。
蔣時延唇瓣輕輕落在她眼睛上,和羽毛一樣。
好吧,親眼睛就親眼睛吧。
唐漾眼睛動了動,蔣時延下一吻又落在她臉頰上。
唐漾以為蔣時延親完左臉要親右臉,蔣時延又親上了她嘴角,唐漾以為他又要吻自己了,蔣時延唇又落上了她鼻尖。
兩人就像捉迷藏一樣,唐漾睫羽微抖,蔣時延唇邊含笑。
唐漾羞紅臉想接吻,蔣時延偏偏不遂她願,這兒親親,那兒親親,把漾漾逗得要炸毛了,蔣時延這才心情頗好地把人撈到懷裡揉巴揉巴,又是哄又是親,撓得小女朋友“咯咯”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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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6號,周一。
唐漾連著公休假休了快兩周,回匯商複職。
一周伊始,大家狀態都不錯。唐漾從頂樓下來,范琳琅和她打個照面,直誇唐漾更美了。唐漾個子雖小,但身段窈窕,眉眼明麗,肌膚白皙緊致,如果不是穿了身黑色襯裙,踩著十厘米薄底恨天高,根本不像快奔三的人。
唐漾也不扭捏,叉腰擺胯凹了個做作的姿勢,大家忍俊不禁。
午飯外賣是唐漾請的,她在樓上和大家一起吃完,下樓鑽到蔣時延車裡,和男朋友膩膩歪歪地吃了愛心甜點。
臨近兩點再上樓,四下人少,電梯旁邊廣告屏裡的模特在微笑,唐漾拎著想象出來的裙擺轉了個圈,也甜甜地朝模特笑了一下,進電梯。
回到信審處,有同事趴在桌上午睡,有同事在小聲說話,還有同事在趕上午沒做完的報告。
蔣時延今天去的那家甜品店榴蓮班戟很好吃。先前,他給唐漾說自己去那家時,唐漾想到處裡有個小孩特愛吃,便叫蔣時延多帶了兩個。這廂,唐漾拎著東西轉了兩圈,最後在休息室裡找到敖思切,她好像在聽歌。
大學生畢業剛進社會不容易,唐漾自己也是這樣過來的,只要對方不是眼高手低脾氣還大,她都忍不住給點照顧。
比如碰巧看到對方喜歡吃的小零食,她就多買一點。比如晚上加班開會,她考慮到小女生租的房子隔太遠,地鐵要收班,默許她提前撤。
唐漾平常對其他同事也不差,倒也沒人說什麽。
“防彈出新專了?看你聽得這麽入迷。”唐漾走過去,在小孩面前晃了晃甜品。
敖思切忽然聽到人說話,嚇了一大跳,見是唐漾,她拍拍胸口叫:“漾姐,沒,不是。”
唐漾把盒子放茶幾上,坐去了另一個沙發,給小孩留隱私。
敖思切打量唐漾,再瞥瞥門外,她舔舔唇,起身去關了門,然後蹲到唐漾身邊。
“漾姐,你知道那些人為了說八卦拚到什麽程度了嗎?”敖思切說。
唐漾摁滅手機:“啊?”
“就上周,啊不,上上周,甘處不是被帶走了嗎,你剛好又休假,就很多人在議論。本來蔣總送了水果上來,大家都沒議論了,然後上周好像又有一點事,大家又開始說了,”敖思切望一眼唐漾,小聲道,“外面辦公室有幾個人拉了小群,怕被截屏,就發語音八卦。然後一個小姐姐是我關心很親的學姐,您知道是誰就別說出來了,”敖思切道,“她用平板把群裡語音放出來,用手機錄音壓縮成MP3給我發過來了。”
唐漾:“微信和企鵝都可以直接轉文本啊。”
“她們說的方言,哎呀呀不重要。”敖思切膽大包天地撓撓唐漾手背,直接把耳機遞給了唐漾。
唐漾狐疑地插上耳機,瞬間明白了敖思切剛剛鋪墊那麽多又那麽小心,是為什麽。
因為耳機裡議論的話題,是自己。
聲音因為重錄而沙沙的,但唐漾可以聽清內容並分辨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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