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媽媽收了音。
唐漾好笑,側身吧唧親一下唐媽媽。
唐媽媽嫌棄地擦臉:“這都多大人了,見婆婆也不注意形象。”
幾人笑。
蔣媽媽和唐媽媽本來就是感情極好的麻友,唐媽媽表了態,蔣媽媽也違心附和道:“我也喜歡男孩子,”蔣媽媽說,“不是重男輕女的意思,可能我帶男孩比較有經驗?”蔣媽媽吐槽自己親女兒,“亞男也被我帶成了男孩的脾性。”
蔣爸爸聽蔣媽媽的。
唐漾倒是真心實意,托著腮幫眼睛亮亮的:“當然是男孩子,”她語音清悅道,“男孩多好,可以光明正大上房揭瓦,下河摸魚,翻牆出網吧打遊戲……”
迎上幾道目光,唐漾說著說著話鋒一轉:“這些是不好的行為,我一定教育他不要這樣做,”唐漾憧憬,“想想小正太,白白軟軟帥帥的,還能穿小西裝彈鋼琴……”
更重要的是,唐漾朝旁邊悄悄瞥一眼,像蔣時延的小正太。
所有人都表了態,輪到蔣時延。
“當然要小姑娘啊,”蔣時延正在給唐漾卷千層蘸抹茶粉,他脫口而出,“男孩賊皮,一天到晚只知道玩,不好好學習不好好寫作業只知道打遊戲……”
蔣時延一臉重女輕男,唐漾眨著眼睛望男朋友,蔣媽媽越過唐漾擰一下蔣時延胳膊。
“媽你做什麽?”蔣時延蹙眉,扭頭瞥見自家小女朋友含笑的神色,他話在喉嚨一卡,堪堪轉成:“生男生女都一樣,”蔣時延擰巴的面色寫著一萬個不滿,嘴上卻是扭扭捏捏地重複,“小正太卻是挺可愛,胖爪子,啊不,小肉手胖乎乎地彈鋼琴……”
唐漾眼眉彎彎:“蔣時延你真好。”
蔣時延慢動作點頭,一想到有個長正太臉的小惡魔裝乖賣萌打滾撒嬌和自己搶漾漾,他整個人都有些崩潰,還穿西裝,男孩子要要窮養,穿抹布就好了。
蔣時延朝漾漾肚子瞄一眼,眼底寫滿了複雜。
當晚,唐媽媽開車回去了,唐漾留在蔣時延家。
蔣媽媽老早就給寶貝媳婦備好了各種睡裙和衣物,粉粉白白一片霸佔了蔣時延大半個衣帽間。
大學時,唐漾給蔣時延送學生證或者學校裡的材料來過幾次蔣時延臥室。黑白搭配的裝修風格,有一個書桌,上面放著頂配的……遊戲裝置。
唐漾洗了澡、把自己一頭埋進他的大床,“啊呀”一聲,隻覺得緣分其妙又不可思議。
蔣時延半擁著她給她吹頭髮,毫無征兆地喚她:“漾漾。”
唐漾半眯著眼:“嗯?”
蔣時延:“我們這周末去普陀寺燒香?”
“好啊,”唐漾在他腿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可我們要去求什麽呢?”
保佑生女不生男,保佑蔣小狗千萬要是乖乖小公主,不要是和他搶漾漾的小屁孩。
蔣時延捏一下小女朋友鼻尖,無比溫柔地睜眼說瞎話:“當然是安胎,保佑母子平安健康。”
漾漾蹭起身,開心地獎勵蔣大狗香吻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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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幾天,蔣時延助理幫他們把必要的用品搬過來或購置齊,唐漾住進了蔣家安心養胎。
唐漾回來那晚大家商量了婚禮,唐漾挑了草坪的基調,說不要太多人,親友就好。
九江和匯商這段時間都處於風口浪尖,唐漾的位置又敏感,兩家人都體諒,蔣時延帶唐漾去量過一次尺寸,婚禮其他細節便交給了兩個媽媽去操心。
蔣時延特別喜歡唐漾休假的時候。
唐漾高興,就在書房捋捋九江和匯商貸款那塊具體細節,然後寫報告。
唐漾更高興的時候,就去一休陪蔣時延上班。一些商業機密該保密的條款蔣時延不會給唐漾說,但一休大部分地方唐漾可以隨便進。
從唐漾被綁至九江專案,一休以屠屏的姿態收割了近半個月的頂級流量。工作人員整理資料跟進熱度時,唐漾意外發現當時秦月的姐姐秦皎也在生態王國,並且和宋璟碰了幾次頭……
線人。
周默調查時幫周默開綠色通道的第三方。
兩個關鍵詞在腦海中甫一形成,唐漾越想越對。
秦皎,一個法律系高材生,體格卻異常健美。唐漾第一次在程斯然的鄉村聚會見到秦皎時,秦皎才去九江沒多久,留的平頭。
唐漾當時隻覺得她性格帥氣,多了幾分欣賞,甚至還拉了微信群時常聊。
唐家老爺子身份特殊,唐漾對這些事情也有簡單的概念。現在想想,秦家家世顯赫,這保證了秦皎的基礎安全。法律顧問的身份可以掛在多家公司名下,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還有那個微信群,可能是試探自己的態度。而那個平頭,大概是安插前特訓留下的。
關於宋璟和任何特勤的鏡頭,蔣時延吩咐全部刪除。唐漾就是在工作人員剪畫面的時候看到的這些原始圖像。
她心裡裝著塊明鏡,嘴上卻沒說,笑吟吟把端上來的果盒分給大家,又溫和地給大家道“機房溫度高,注意休息”便離開了。
唐漾休假期間,敖思切給她打過幾次電話。小孩大概躲在某個地方,小小聲聲地說匯商高層包括秦副和范琳琅都被帶走問話了,她擔心唐漾。
唐漾故意嚇小孩:“我現在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被限制了人生自由,走到任何地方都有人知曉或者看著,你現在和我打電話,我都被一雙眼睛直勾勾盯著……”
敖思切快被嚇哭了,但堅強道:“唐處你說我該怎麽辦,我吃了你那麽多可愛多,我一定會救你的,”小孩嘴皮哆哆嗦嗦,“上,上刀山下油鍋,在所不,不,不……”
唐漾“噗嗤”一聲:“我在蔣時延家裡養胎。”
敖思切:“???”
唐漾朝黑骨碌大眼睛直直盯著自己的荷蘭豬招招手,笑道:“蔬菜,過來。”
秦月也給唐漾打過幾次電話。
這位白富美嘴巴就是一把鋼槍,劈裡啪啦吐槽:“你不知道監察委上面的人還好,下面有些辦事員真的毒得一比,追著我資產情況問,還要我工資花費明細,具體到分秒,我他媽一個包七位數,一頓飯五位數,黑卡就是給我家狗狗玩的,我怎麽知道眼屎那麽多點工資去了哪裡。”
唐漾想象秦大小姐一臉不耐煩,忍笑問:“那辦事員有沒有想打你?”
秦月回憶了一下,認真搖搖頭:“好像沒有,她問我家裡有沒有哥哥弟弟,或者堂哥表弟這種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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