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意義來說,這是兩人第一次,深吻。
再嚴格來講,這是兩人,第一次深吻。
灼熱,意亂。
難舍難分。
蔣時延靠在牆上,他背倚著牆,兩腿前伸降低身高及重心。
唐漾環在他腰上的手不知什麽時候改為攥他衣領,換氣、喘氣、再吻間,緩緩下垂,變成扯住他衣服下擺作支撐,堪堪穩住軟得不成樣子的身子。
又一次,唐漾臉憋得通紅,退出來大口大口換氣。
蔣時延鼻尖抵著她發紅的鼻尖,微微磨蹭:“你高一特皮的時候,喜歡捏我的肚子,現在還要捏嗎?”
他啞音低緩,唐漾一噤,赧然垂下眼簾。
她細聲細氣地辯解:“你,你當初那小肚子真的超可愛啊,又特別軟,朝下一戳,它就會自己彈起來。”
唐漾那時微胖歸微胖,但小腹是平坦的,由此很喜歡。
“所以還要捏嗎?”蔣時延捧著她的臉,吻到她喉嚨,再順著她喉嚨線條,細致繾綣地吻回她唇角。
唐漾喉嚨克制不住地連滾:“現,現在還有嗎……”
將近半小時沒開燈,兩人都適應了黑暗。蔣時延似是笑了聲,又似是沒笑,他一手手背抵著牆面,手心托著唐漾腦袋,另一手將唐漾兩隻小手並腕握住。
唐漾舔了舔唇,不掙扎。
蔣時延半闔的眼眸如黎明前的海水,唇角的笑意卻懶散勾人。蔣時延衛衣是設計款,上方有一半的拉鏈,他沉著低低的笑意,帶著唐漾的手握住拉鏈、以輕微引導的意味,帶著她徐徐拉下上衣拉鏈,露出精瘦的胸膛。
蔣時延肌肉塊勃發修長,每一處線條都恰到好處。
若隱若現間,唐漾再次舔了舔唇。
拉鏈觸底,蔣時延笑著,一邊啄吻她唇角,一邊帶著她的手鑽進自己衣服下擺,緩緩朝上。她微蜷著手指摩挲他,蔣時延覆上她胸前柔軟,更深更重地吻下。
唐漾腦海早已一片混沌,呼吸亂著,遵循著本能去描繪他的腹部肌肉。
一塊,兩塊……七塊,八塊。
再朝下。
蔣時延捧住唐漾腦袋的手驀地收緊,手指陷進她發間。
唇瓣貼著唇瓣,兩個人的喘息都很重。
“漾漾,”蔣時延閉著眼,“我在你這兒沒什麽自製力……”
唐漾手停在人魚線交接的上方。
“所以……”她吞了吞口水,眼裡好似蓄著層霧。
“別朝下了。”蔣時延每個字都在擠,他感受著周身火氣橫肆亂躥,積蓄欲發。
唐漾懂他的意思,她水眸裡閃過一絲亮。
唐漾臉早已羞紅,手卻環在他勁窄的腰上,她亦笑著,報復他方才吹氣般,手指彈琴一樣順著他脊柱一節一節朝下輕敲:“你讓我別朝下我就不朝下……這麽不要面子嗎。”
她小指壞心思地按上蔣時延尾骨。
蔣時延倏地將她反摁在牆上,身體緊緊貼住她,電光火石,他滾燙的呼吸噴灑在她耳邊,窄腰更是威脅地朝前頂了頂。
恰恰好,又剛剛好。
唐漾雙腿軟著,眼睫撲閃撲朔,不知所措。
唐漾和宋璟談過戀愛,可尺度遠沒到十八禁。
更別說像這樣真切,可感,帶著危險的荷爾蒙氣息。
但如果真的要發生什麽,真的有什麽。
她想,自己,應該……肯定是不會拒絕吧。
“蔣時延……”她試探著出聲。
蔣時延偏頭,再次準確而直截地吻住她的唇。
這次的吻,裹了情迷,兩人宛如兩艘漂泊的船隻,你來我往,在浪潮中緊密依靠。
唐漾碰到蔣時延腰側的傷口,蔣時延輕輕嘶了口氣,唐漾避開他傷口。唐漾衣服早已揉得皺皺巴巴,宛如笨拙的孩童作品。
唐漾家客廳外面有個露天陽台,夜晚的聲音烘出靜謐。
蔣時延因為她起燥,又抱著她,伏在她身上,慢慢把火氣平息下去。
唐漾知道他傷口沒好完,不敢再亂撩。
蔣時延想發生什麽,他也知道唐漾會願意,不管是出於友誼還是成年人,可他舍不得。他喜歡他的漾漾,他把他的漾漾捧在手心,他想和他的漾漾長相廝守,他一下一下吻著她,舍不得在兩人現在這階段,在醋意之後,稍顯唐突魯莽。
情人纏綿,纏綿地吻罷。
唐漾臉紅紅,鼻尖紅紅,耳朵也紅紅,整個人宛如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她浸著薄汗,一雙水眸靈動明亮。
蔣時延下巴擱在她發頂,聽小姑娘說話軟聲軟氣,和貓叫似的。
“蔣時延,”她說,“我之前是不是有點無理取鬧啊。”
蔣時延:“我喜歡。”
唐漾乖巧地反省:“明明是我沒回你消息,你什麽都沒瞞我,你還在解釋,我就莫名其妙衝你發火,還腦補那麽多。”
“我喜歡。”蔣時延沉沉地笑。
唐漾咬了一下唇,更加誠懇:“那些話不好聽,你別朝心裡去,我給你道歉好不好。”
蔣時延還是莫名蕩漾的三個字:“我喜歡。”
攤上一隻不講理的延狗,吵架吵不了,連反思都反思不了。
唐漾故作惱羞地舉軟拳捶他,嘴角卻悄悄揚起笑意。
“那你明天有空嗎?剛好周六,我們出去玩?”她問。
“可以。”蔣時延終於換了台詞。
“你這樣抱著我會累嗎?”唐漾見他俯著身,接著問。
“站著會,”蔣時延抱著綿軟的一團,睨著她瑩潤的菱唇,“但抱你不會。”
他聲線壓低,性感又饜足。
唐漾把紅熱的小臉埋進他懷裡蹭了蹭,又問:“為什麽是小月亮?”
蔣時延之前在病房跟蔣媽媽說家裡有隻小月亮。
蔣時延:“因為你笑起來眼睛彎彎眉毛彎彎,就像月亮,彎彎的。”
唐漾又羞又甜道:“那為什麽是小貓。”
因為可愛,傲嬌,自以為成熟知性高冷,其實超愛撒嬌,比兔子更活潑靈氣的、又軟又絨的白毛團。
蔣時延心裡千轉百回,出聲哄小孩:“漾漾漂亮。”
一下子,誇到唐漾心坎裡,甜絲絲的。
唐漾偶爾會上網,她記得那些貓博主家的小可愛真的很漂亮,蔣時延總是說真話。
她再一想,秀氣的眉頭皺了皺。
唐漾雙手抱起蔣時延一隻手,搭到自己頭頂上。
“蔣時延你不喜歡掉毛生物,貓要掉毛,”唐漾抬頭望著蔣時延,慢吞吞又分外認真道,“但你可以摸摸看,我隻掉頭髮,”她極小聲極小聲地說,“我不掉毛的。”
她語氣小無辜,小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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