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瓚一動,袁紹這邊也沒閑著,早有人將公孫瓚的舉動向袁紹悄悄通風報信,袁紹待公孫瓚行軍得差不多了,沒給韓馥留下太多的思考時間,就派人將公孫瓚的情況秘密地匯報給韓馥。
這下子,身為冀州州牧的韓馥就慌了,本來冀州安安靜靜的發展著,雖說被黃巾反賊搞得不成人樣,但這麽多年總算是緩了過來,韓馥對於公孫瓚也有些了解,知道公孫瓚這人的威名極盛,曾打得草原上的匈奴聞風喪膽,這樣的公孫瓚率領著白馬義從來攻打冀州,韓馥第一個想法就是冀州要完。
韓馥趕緊將麾下的謀士和武將都聚於一堂,語氣慌張,眼神『迷』『亂』地詢問各人關於公孫瓚來攻一事的看法,不過那些武將聽到是公孫瓚就都閉口不言了,渾然沒有往日的高談闊論,勇猛難當。
倒是謀士荀諶和辛評這二個人替架在火上烤的冀州牧韓馥出了個主意,只見荀諶老謀深算地說道:
“韓冀州,那公孫瓚的白馬義從遠近聞名,且大多為燕國、代國之眾,武風頗盛,有俠義之勇,如今公孫瓚衝著冀州長驅而來,依諶看來,實是其鋒芒銳不可當,據探子來報,那公孫瓚軍中此時有平原縣縣令劉備和其結義兄弟關羽兩人相助。”
“此兩人武藝高強,力拔山河,天生神勇,實是非一流武將不可阻擋,難以抵敵。況且我等冀州新定,經不起折騰,必須要請外力支援,方可度過這一次的危難。那袁本初近日不是向我冀州請求錢糧資助,如今冀州有難,正好向其求助,讓袁本初為我等冀州拒公孫瓚於門外,不得其入。”
荀諶倒也機敏,知道冀州最近剛剛大出血,韓馥顧念往日袁氏提拔之恩,對於袁紹的請求一一應允,無償送給了袁紹一大筆錢糧,由此可斷定袁紹的大軍離冀州不遠,荀諶等人也有探知,袁紹軍就在河內郡駐扎,離公孫瓚到達冀州還要更近一些。
只不過袁紹和韓馥並無仇怨,故而韓馥等人並不擔心袁紹。荀諶知道韓馥無智無謀,只是一個守成之人罷了,故而替韓馥提供了一個思路,那就是袁紹大軍就在冀州不遠,剛剛跟袁紹結了個善緣,完全可以向袁紹求助嘛。
至於荀諶等人身為謀士,在哪裡都是混口飯吃,哪怕冀州送與給了袁紹,謀士依然還是謀士,無所謂的。荀諶起了個頭,韓馥也覺得可行,不過韓馥認為還是要多聽聽其他人的意見,畢竟韓馥知道請神容易送神難,一旦將袁紹喚入冀州,那就差不多等於提前退休了,將冀州白白送給袁紹了。
這時各人看韓馥有些意動,只是還下不了決心,於是謀士辛評接著繼續勸說韓馥,有心打消韓馥的顧慮,說道:
“韓冀州,袁本初此人智勇雙全,才思過人,且手下名將極廣,謀士高超,武將不俗,若是冀州將袁本初請來一起共同治理冀州事務,到時袁本初念及冀州與袁氏的淵源和交情,感恩冀州主動相請的盛情難卻,必定會厚待冀州,有了袁本初相助,那公孫瓚根本就不值一提,無足為患了。”
被辛評這麽一說,韓馥更是動心了,畢竟公孫瓚與韓馥的關系總是要比韓馥與袁紹的關系遠得多,況且韓馥一聽辛評說一旦讓袁紹入主冀州,袁紹念在韓馥主動出讓冀州的份上,肯定會厚待韓馥,想到這裡韓馥就心滿意足了。
韓馥不再多心,韓馥還怕這邊冀州有心想請袁紹來幫忙抵擋公孫瓚,不知袁紹願不願意來還是兩說了,於是韓馥下定決心之後,就即刻下令,準備派遣冀州別駕關純專門去請袁紹來冀州坐鎮,等待公孫瓚的到來。
這別駕關純一聽到韓馥的指令之後,原想盡快出發替韓馥辦事,畢竟韓馥怎麽說也是名義上的冀州州牧,再加上通知有功的話,關純迎了袁紹入主冀州,以後肯定多少能得到一些好處。不過關純在韓馥手下一直都混不開,地位不高,僅僅有一個好友同樣在韓馥手下做事,那就是長史耿武。
韓馥聚集了文官武將共處一堂,分析了公孫瓚來犯的應對方案之後,耿武作為長史深知韓馥肯定是聽信了荀諶和辛評所言,又畏懼袁氏的威風,自是不想做他想,一心隻想迎請袁紹入主冀州。
關純倒是無所謂,但是耿武卻是見不得關純這樣傻傻的去請袁紹, 耿武便在關純正欲出了大門之前,直接站起了身來,向韓馥諫言,說道:
“韓冀州,那袁紹只是一支孤軍,窮困無依,甚至還不得不派人前來求我等冀州相助,由此可看來袁紹軍尚得仰我冀州鼻息,方能生存,這就好像嬰兒被握在手掌之上,只要我冀州不給袁紹軍任何資助,袁紹軍立馬就會被餓死,根本就不足以大用。”
“如今冀州非但不輕視袁紹等人,還有心將我冀州大大小小事務皆委托於袁紹此人,這簡直是引虎入羊群,引狼入居室也。此舉會白白斷送我冀州基業,將冀州送與袁紹手中,還請冀州三思。”
耿武這麽一說,在座之人都不是什麽俗夫凡人,要讓各人來出謀獻策難了點,但還是能聽明白耿武所說的,事實的確如耿武提的,只不過無可奈何,不引進袁紹,那就抵擋不了公孫瓚,總不能前畏狼後畏虎的,那樣冀州在韓馥手中早晚都是保不住的,還得遭受戰火的洗禮。
若是耿武委婉的表示想要抵擋公孫瓚根本就用不上袁紹那樣還好,可惜耿武卻是直接將矛頭對準了袁紹,那還得了。三國之諸葛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