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夥有幾成勝算?”戒色道。
“毫無勝算,單是拔刀斬,他就躲不開。”丹塵子分析道:“硬抗的話,他就輸了。”
一刀暴擊999,抗的過一刀,抗不過兩刀。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兩人異口同聲。
頓了頓,戒色道:“我在想,他如果修煉佛門的金剛身,也許在耐力、防禦方面,會成為血裔界第一人。”
李羨魚的自愈異能非常強大,他聽師父佛頭說過,但他本身的防禦力不行,遇到高爆發的對手,很容易被一波帶走。就像現在他要面對的宮本秀吉。
但如果他修煉佛門金剛身,就像程咬金出了肉裝,不但血量高,防禦也跟上來了。
“我想說的是這家夥的女人緣似乎比我們更好。”丹塵子目光望向李羨魚的方向。
李羨魚當時坐在最前排,左右前後都是美人,再往後,才是寶澤的男員工。他走到哪裡,女人們就跟到哪裡。
“羨慕他的桃花運?”戒色挑了挑眉。
“不是,我只是想起了一件陳年往事。”丹塵子說:“李家的第三代傳人,曾經與我派一位前輩生下過一個女兒。”
“上清派還有這樣的黑歷史?”戒色大吃一驚。
“是的,當年李家傳人是香餑餑,你知道我們上清派可以婚嫁,所以也參與過,算是一個黑歷史吧。後來李家下一代的極道傳人崛起,把那些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屠戮殆盡。上清派的那個女孩留下來了,知道為什麽不。”
“什麽原因?”戒色的八卦心熊熊燃燒起來。
“那位李家傳人和他同父異母的姐姐早就相識,並且愛上了對方,但當時並不知道對方的身世。”丹塵子說:“後來殺到上清派,這才知道真相。於是就留了她一命,但把當代的上清派掌教給殺了。”
“”戒色。
竟如此狗血。
“那位李家血脈後來與同門師兄結成道侶,一直有香火延續下來。”
“似你?”戒色震驚了:“你就是土生土長的上清派弟子,沒想到你是李家傳人。”
“”丹塵子愣了半天:“不是,你腦洞有點大,我長的很娘炮嗎?你竟然懷疑我和李羨魚是同族。”
“那是誰。”
“清徽子和她哥丹雲子。”
“”戒色呆住了。
“你要是想還俗娶清徽子師姐”
“打住。”戒色皺眉,冷冰冰的盯著他:“陳年往事能別提了嗎。”
那是他的黑歷史,很多年前,情竇初開的戒色在上一屆論道大會上一睹清徽子芳容後,日思夜想,很是激動,偷偷寫了封情書寄到上清派。但被丹雲子當著一眾同門的面大聲誦讀。
這件事傳回兩華寺,後果可想而知,戒色被佛頭以教導佛法為由,捶了整整一年,這一年裡,他總共重傷臥床二十余次。
佛頭有一個習慣,他從不與人辯經,誰要找他辯經,他就會揍誰一頓,然後雙手合十:佛法無邊,施主懂了嗎。
同理,他也不會跟你講道理。
聽來的道理不是道理,悟出來的道理才是道理。
這是佛頭說的。
戒色開始不理解師父的想法,很多年後,在隔壁山峰面對遊客開放的“兩華寺”充當解簽僧人時,有一位父親說:自己讀書的時候,不聽老師和父母的勸告,不愛讀書,早早輟學。經歷了各種挫折後,現在很後悔當年沒好好讀書。
戒色心說,你兒子現在就和你當初一樣
他刹那間醍醐灌頂,悟通了師父的道理。也就理解師父當年為什麽沒跟他講道理,而是捶他一頓。
老男人說,女人是傷身毒藥,沒什麽好的,也就那麽回事。
小年輕說,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要夯昆。
多年後,小年輕長成老男人,就領悟這個道理了。
戒色就是那個小年輕,佛頭當然不是老男人,但他肯定經歷過戒色類似的心結。
現在戒色已經看開了,能完全免疫女色,自然就懂師父是對的。
“是不是意味著,丹雲子也能繼承無雙戰魂?”戒色心裡一動。
“是的,但後來發生了那件事,誰都不敢再強迫李家傳人生孩子了。”丹塵子搖頭:“無雙戰魂心狠手辣,絕不是看起來這樣美好純真。”
“那如果李羨魚死了呢。”戒色挑了挑眉。
丹塵子沉默。
“但沒人敢賭。”戒色又說。
兩人說話的同時,李羨魚已經登台,他們默契的停下交談,凝神觀戰。
裁判念出開始,李羨魚果斷後退,先與宮本秀吉拉開距離。
宮本秀吉左手握竹刀在身側,右手握住刀柄,李羨魚退,他則進。兩人沉默對峙,目光同樣如鷹隼般犀利。
這樣的邊移動邊對峙,一直維持了五分鍾,觀眾席上,數千人沉默。
大家都知道,宮本秀吉的拔刀斬是必殺技,出刀不是對方死,就是他死。
李羨魚腦海中浮現雪奈子的那篇攻略。
宮本秀吉的拔刀斬雖然犀利無比,但劍的傷害范圍只是一個弧線,因此他的攻擊角度是可以預判的。預判出那道弧線,理論上來說,就能抵擋住居合。
這是第一步。
但並不是能預判到就能擋住,有時候你看出他會怎麽出刀,可你就是躲不開。因為人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揮刀瞬間爆發出的速度。
所以第二步要擋。
宮本秀吉的劍意純粹、犀利,是日苯最強的居合之一。目前沒有哪個同輩可以擋住那種強大的劍意斬殺。
八分鍾,
九分鍾,
十分鍾
宮本秀吉醞釀的劍意越來越強,他目光微微一眯,雙臂肌肉驟然鼓起。
來了!
李羨魚瞳孔一縮,下一刻,一股純粹的,仿佛可以斬斷時光的劍意爆發,讓他有種面對大海嘯的窒息感。
危急關頭,他精神力暴漲,捕捉到周圍所有觀眾的呼吸聲和心跳聲,捕捉到那宛如殘影的可怕劍勢。
依靠華陽反哺他的精神力,他成功完成了第一步,預判到了宮本秀吉的出劍軌跡。
“嘭!”
一聲悶響。
竹刀頓在半空, 它沒能繼續斬下來,它被擋住了,擋住它的是李羨魚的左臂。
第二步,要擋。
面對快到超出身體反應速度的一刀,既然無法躲避,那就硬擋,別人無法做到這一點,但李羨魚能做到。迄今為止,寶澤用盡各種手段都無法切割、破碎史萊姆。
它本身就是最堅硬的防禦,有著超高的防禦上限。
“嗤嗤!”
破碎的劍意在李羨魚身上劃出一道道傷痕,他的上身瞬間被鉸的千穿百孔。
“轟!”
觀眾席嘩然如沸,爆發出不可思議的驚歎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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