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片後面的那雙漆黑深邃的眸子,飛快掠過幾絲詭異的暗光。
原來,他也有看錯的時候。
這雙眼睛,看似單純無辜,更深處卻又似乎蘊含著一些有意思的東西。
幾分狡黠,幾絲調皮,還有幾分冷漠和無所謂。
一個……遊戲人間的小家夥。
在季墨言觀察雲渺的時候,她也在暗暗觀察對方。
雖然燈光有些暗,他臉上還戴著一副呆板笨重的黑框眼鏡,但是……這張臉還真漂亮。
真要命。
看一眼就有點蠢蠢欲動了怎麽辦?
一個男人,用漂亮來形容,確實有些不妥。
但是,此時的雲渺,實在說不出別人形容詞出來。
也許,除了用漂亮這個詞,還可以用妖孽這個詞來形容。
如果沒有這副眼鏡,這男人氣質陰鬱,長相可以用雌雄莫辨來形容。
寶藍色的襯衣,黑色的休閑褲,頭髮不長不短,有幾縷非常隨意地耷拉在額前,遮住了一側額角。
雲渺失神了片刻後,努力把自己的目光從他身上‘拔開’。
媽媽說過,長得越漂亮的男孩紙,就越有毒。
是碰不得的。
季墨言鏡片後的眸子輕輕閃爍了一下。
竟然沒有任何反應?
以往他很討厭別人用異樣的眼神盯著他這張臉看,也極其討厭用這張臉來引起別人的注意,但是……今天是個意外。
可是,好像失敗了,或者說,收效甚微。
有點意思。
用拾指撐了撐黑框眼鏡,嘴角微微上揚,聲音低沉中帶著磁性,“該我說抱歉,我剛才想事情去了,沒注意到。”
“沒事,再見。”
她再度看了看男人,總覺得這男人有些危險。
雖然吧,
靈魂是她家狗子沒錯,但是,對於潛意識裡讓她覺得有危險氣息的人,她還是會本能地暫時遠離的。
也許,等了解一些後,會靠近吧,但絕對不會是現在。
“好。”
季墨言眼中暗影綽綽,不過,他還記得這是工作人員的專用洗手間門口。
本來是想上個洗手間,就離開的,現在……
轉頭望著雲渺離開,他上前洗了洗手,並未進洗手間,直接轉身順著雲渺離開的方向,慢慢往前走。
不遠不近了,吊在後面。
既不顯得突兀,又不顯得過分熱絡。
這歌舞廳裡面,牛鬼神蛇的都有,她又長得一看就讓人想欺負, 他有點不放心。
好吧,這些都只是借口。
季墨言十分理智又清醒地明白,自己被那雙眼睛誘惑了,想認識她,想知道她的一切,想……
至少得先知道她的名字和住址。
雲渺沒注意身後,她隻管順著記憶,走向了前面的舞廳。
站在走廊和舞廳的連接處,她停頓了片刻,也沒管周圍看向她的目光,徑直走向了左邊末尾處半敞開的大包廂裡。
雖然燈光一閃一閃的,略有些暗,但隨著走近,她還是一眼就看到了裡面的情景。
特別是,那對坐在角落沙發裡,正抱在一起耳鬢廝磨的俊男靚女。
一個穿著淺灰色襯衣,五官冷峻,一個穿著白色長裙,長發飄飄。
不注意到都不行。
圍坐在另一邊長形茶幾邊上喝酒調笑的幾對男女,一邊喝著酒,一邊時不時地往那對男女的方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