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屋,大夥坐下,武二傑才問明來意。
沈臨仙把事情稍說了一遍,又叫武二傑幫忙打聽那輛車的來路。
武二傑皺皺眉頭問沈衛國:“衛國,你把那輛車的樣子說一遍,有了樣子比車牌還好找。”
沈臨仙這才想到如今才八十年代,車輛很少的八十年代初,跑運輸的卡車並不多,多半都是單位的,私人的就更少,照樣子找是比照車牌找好找。
沈衛國已經把卡車大致的模樣說了一遍:“大約是七八米長吧,帶了一個托掛,整個車子是藍色的,後頭車廂焊了鐵架子……”
他一邊說,武二傑一邊點頭,等他說完了,武二傑就問他那些兄弟:“誰見過這樣的車?”
後頭進屋的馮虎一聽立馬舉起手來:“大哥,我倒是見過。”
沈臨仙立刻把目光停在馮虎身上,馮虎期期艾艾道:“也不知道是不是那輛,就是咱們縣棉紡廠有輛車是這樣的,別的還真不知道。”
沈臨仙趕緊問馮虎:“棉紡廠在哪?棉紡廠的車一般都停在什麽地方?”
馮虎答了一遍,沈臨仙記下,起身就對武二傑道:“我們先過去看看是不是,今天的事情打擾了,過幾天我請客,請兄弟們吃飯。”
武二傑起身一笑:“這有什麽,不過就是說幾句話的事,請客就免了吧。”
沈衛國趕緊道:“不行,客是一定要請的,就是現在家裡忙,等忙過了,一定好好的請請各位兄弟。”
沈建國也跟著點頭。
武二傑對沈衛國拱拱手,一派江湖作風:“那兄弟們就不客氣了。”
他又對沈臨仙道:“衛國兄弟胳膊受了傷,不好出門,你們就留下來,我派個兄弟出去看看,要真是那輛車再作計較。”
“好。”沈臨仙想了想,他們出去打聽,還真不如武二傑這些地頭蛇來的方便,也就答應下來。
武二傑叫了個身材小巧,看起來很靈活的年輕人去了棉紡廠,又叫一個兄弟買了點酒菜過來,要跟沈衛國幾個喝兩盅。
沈建國一看趕緊道:“我哥傷了胳膊不好喝酒,還是我來吧,今兒我陪兄弟們喝幾盅。”
大夥一看沈建國的作派,就覺得他挺豪爽,一個個對他印象大好,趕著要和他喝酒。
還是武二傑為人穩當些,也知道輕重,趕緊攔了他那幫兄弟:“一會兒建國兄弟還要騎車帶人呢,行了,喝兩盅就是了,別喝醉了路上不好走。”
他一攔,也就沒人起哄了。
沈臨仙坐在一旁看了,對武二傑的為人還算讚賞。
這時候,馮虎從一旁過來,拿了個包遞給沈臨仙:“沈小姐,這是韓爺叫我捎給您的,說是特地給您的,還囑咐我路上千萬別打開。”
沈臨仙接過包,掂了掂覺得很輕,幾乎沒什麽份量。
她打開包,看到裡邊裝了一個小小的盒子,盒子還上了鎖,且封的很嚴。
沈臨仙手上輕動,鎖就輕輕的開了,她打開盒子,馮虎偷偷朝裡邊看了兩眼,看完之後驚的倒吸一口涼氣。
只見盒子裡裝了一個黑漆漆的小巧的尖狀物品,這東西看起來小巧,可卻給人十分陰毒冷厲的感覺,馮虎只看了一眼,就感覺好像全身上下浸泡在冰水中一樣,冷的刺骨,險些整個人都要凍住。
他僵在那裡不敢動彈。
沈臨仙拿起那個東西,馮虎就看到上面雕刻了許多繁複的,看起來十分叫人心驚的花紋。
“臨仙……”
沈衛國和沈建國轉頭看了一眼,同時大驚:“這是什麽東西?快放下……”
沈臨仙回頭一笑,把那個物件放到盒子裡蓋上,右手掐了決,頓時,一屋子的冷意消散,眾人就感覺身上暖洋洋的十分舒服,就好像剛才那一幕是幻覺一樣。
沈臨仙對沈衛國笑道:“哥,別擔心,這是韓部長捎過來的,是給我防身用的,沒什麽危險。”
一聽是韓部長叫人捎來的,沈衛國才算是放了心。
又過了半個來小時的功夫,原先武二傑派出去的那個外號叫猴子的小青年回來了。
他一回來,他一身的汗,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濕了,進門接過馮虎遞過去的水杯喝了口水,喘口氣就道:“老大,就是那輛車,車牌號和衛國兄弟說的一模一樣。”
“真的?”沈衛國噌的一下站了起來。
猴子自得的一笑:“俺外號包打聽,探聽消息,查看什麽東西是一絕,從來沒有弄錯過。”
武二傑也道:“猴子眼神好,為人也機靈,探聽消息的事情都是他做的。”
沈臨仙聽了站起身:“你們仔細打聽一下,今天那輛車是誰開出去的,開車出去幹什麽,都和什麽人接觸過了,打聽好了派個人和我說一聲。”
武二傑點頭:“放心吧,這件事情包在兄弟們身上。”
沈衛國起身,跟在沈臨仙身後就要走,沈建國回頭道:“這段時間就煩勞兄弟們了,打聽消息肯定要有花費,也不能叫兄弟們即費力氣又耗錢財,等有了消息,我們一定不會虧待各位兄弟。”
他看了沈衛國一眼:“哥,你身上還有錢沒。”
“沒。”沈衛國用那隻沒受傷的手摸了摸衣兜,一分錢都沒摸出來。
沈臨仙從口袋裡拿出幾張大團結遞給武二傑:“給兄弟們買幾盒好煙, 要問事,總得煙酒開路吧。”
武二傑笑著收下,又送沈臨仙兄妹出去。
等從武二傑那裡離開,沈臨仙看看沈建國,沉思了一會兒,抬頭笑了笑:“二哥辦事挺周全的,說話也敞亮,倒是能在場面上混的。”
“我這也是被逼的。”沈建國乾笑兩聲:“咱爹咱娘對人待事向來和氣,也沒得罪過什麽人,可偏偏就有人惦記上咱家了,不搞清楚是怎麽回事,我睡覺都不踏實,這不,為了早點明白真相,我不得和人說些好的?武二傑那些人講究的是哥們義氣,又最愛面子,捧著他們一點總不會差的。”
沈臨仙笑了笑沒再說什麽,後頭又催著沈建國趕緊往回趕。
等兄弟三個到家的時候,都已經十一點鍾了,家裡堂屋的燈還亮著,錢桂芳在屋裡轉來轉去,看到三個人回來,就趕緊出了屋:“怎麽樣?你爹怎麽了?衛國,衛國這是怎麽了?”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