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忘記了,妳身邊的這隻小兔子可是純粹的阿提普呢。」雖然白小兔抱得很及時,但這邊的騷動可不是這麼容易就能掩飾過去的,至少很快就被欣怡給發現了。欣怡的語氣帶了一點點的調笑的味道,由此可以發現對於背叛了他們的阿提普和摩柯西的人,想必他們也不會給什麼好臉色看吧。
白小兔略微有些尷尬,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欣怡的話。好吧,說實在的她也覺得真心不該是她來回答,對方明明調笑的對象是正太同學,她在這裡尷尬緊張個什麼勁呢?
反觀正太這個時候倒是安靜了下來,大概是想到自己這副沒有什麼殺傷力的小身板,即便再憤怒估計吼過去也不過是沒有什麼意義的兔子叫,調轉了身子,將自己的小屁股留給了眾人,一個人生悶氣去了。
「呵呵。」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挫到了正太的銳氣,或者說是欺負了一下所謂的純粹的阿提普,欣怡的心情一下子似乎春光大好了起來,臉上都爬滿了笑意。在發現眾人都看著她後,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不過終年族長的經歷造就了某人臉皮也頗厚的結果,尷尬不過是一閃而逝,甚至觀察力不仔細的人根本就發現不了,她清了清喉嚨說,「正如你們猜測的,暗星閣的目的就是神諭樹種。」
「為什麼?照理說神諭之樹已經死亡,單就樹種來說對於他們沒有任何的意義吧?」輝夜很快就提出了自己的疑問,想來在之前想到了這種可能性後,這個疑問就一直伴隨到現在。
欣怡搖了搖頭否定了輝夜的說法,隨即才繼續說:「應該是正好相反,神諭之樹對於他們來說沒有必要,可神諭樹種卻是大大的有用。」
「怎麼說?」自己的想法被人否定從一定方面來說自然會讓人不滿,不過對於輝夜來說也算是蠻新奇的事情,於是他饒有興趣地繼續問道。
「神諭之樹其實有著守護的作用,守護的自然是這片神州大陸。可以說這片神州的一切都是靠神諭之樹蘊養而成的,只要有神諭之樹的存在就可以抵禦一切的邪惡降臨這片大陸。所以此時沒有神諭之樹的大陸可以說是岌岌可危的。」欣怡的神情再度恢復到了嚴肅,讓墨隱的眾人都明白了之後的話應該是一些非常重要的信息,「神諭樹種卻正好相反,它是可以打開某些特殊位面和神州大陸的鑰匙,比方說地獄。」
「妳的意思是,暗星閣想要神諭樹種來打開通往地獄的大門?」白小兔他們都驚呼了一聲,看來全是被這個消息給驚詫到了。他們是想過很多的可能性,比方說暗星閣是為了毀掉神諭樹種,這樣就不可能再有另外一顆神諭之樹來保護神州大陸之類,但卻沒有想過原來神諭樹種還有這樣的功能。
欣怡見眾人都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點頭說道:「沒錯,就是這樣。其實本來這個問題也並不是這麼難解決,只要我們將神諭樹種重新種下,並讓它生根發芽長出第二棵神諭之樹就可以完美解決這個問題了。但可惜……」
「可惜什麼?」欣怡的話總是說到一半就自己停了下來,說不清是在故意吊眾人胃口,還是真的有什麼難言之隱。為了催促對方繼續說下去,輝夜不得不開口說道。
只是這次欣怡卻沒有立刻回答,反倒是起身向房間的深處走去。站在她身旁一直盡忠職守充當木頭一個的聖逸,突然就抬起了眼睛,遲疑地說道:「族長,這……」會不會不太好,後面幾個字雖然他沒有明確的說出來,但一向不怎麼會掩飾情緒的他不僅是讓欣怡明白了,就連墨隱的眾人也全都明白了。
「也沒什麼不好了,反正該說的不該說的也全都說出來了。」欣怡有些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隨後也不再去管聖逸的想法,獨自走進了另一個房間。那個房間眾人並沒有去過,曾無意間聽外面的族民提到過,那似乎是專門為族長修煉的房間,但究竟有什麼秘密,估計可以成為《仙境》七大不可破解謎團之一吧。
聖逸的反應和欣怡之前的話都讓墨隱的眾人對之後可能會發生的事情產生了極大的興趣,雖說大體上可以猜測到估計會發生什麼,不過他們還是全都屏息等待著最後的結果。
大概過了幾分鐘,欣怡終於在眾人的翹首期盼中從那個神秘的房間裡走了出來,此時她的手上還多出了一個式樣古樸的小木盒。等到她重新回到了座位後,輝夜才笑著開口問:「這裡面放的,難道就是神諭樹種?」
「答對了。」欣怡笑著回答道。
輝夜略微有些驚訝於對方竟然如此爽快地就拿出了這個對於他們來說可是比身家性命還要重要的東西,挑了挑眉說:「就這麼給我們看神諭樹種真的沒關係?萬一我們是暗星閣的人可怎麼辦?」
「如果連暗星閣的人都可以偽裝成仙魔族的話,那麼他們壓根就不需要再用神諭樹種就可以打開連接地獄的大門了。」欣怡回答得同樣很乾脆,似乎壓根就沒有覺得這個問題是可能發生的一般。隨即她一邊打開了木盒,一邊又說道,「再說即便給你們看現在的神諭樹種也沒關係,退一萬步講,現在的神諭樹種,即便是暗星閣的人也不會想要。」
起先眾人還不能夠理解欣怡話裡的意思究竟是什麼,但很快謎底就揭曉在了眾人的眼前。這該怎麼來形容才對呢?要說這是神諭樹種實在是有些慘不忍睹,不仔細去看,或者把它隨意的扔在路邊的話,十個人裡估計十個人都會認為這是路邊毫不起眼的小石子,根本不可能聯想到代表著守護神州的參天巨樹神諭之樹的樹種吧!
「怎麼會這樣……?」白小兔詫異地用手摀住了嘴巴,就算之前想到過許多也不可能想到如今的神諭樹種竟然會寒酸到這種程度,她恍惚中覺得自從和欣怡攤牌之後,似乎他們已經被驚詫到很多次了。
果然秘密之類的,總是會在意料之外的地方讓眾人再度大吃一驚!
「是啊,怎麼會這樣呢。」欣怡的臉上也微微露出了一絲苦笑,好幾次都想要拿起木盒裡的神諭樹種卻在最後關頭放下了手,片刻後才整理好了思緒繼續說,「一開始的時候還不是這樣的,可是在某一天我們的祖先就發現神諭樹種一夜之間就變成了這樣。」
「一開始不是嗎?」輝夜手托著下巴在思考著什麼,很快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問道,「神諭樹種發生變化是不是在阿提普和摩柯西向你們討要樹種,三族的關係便緊張之後?」
欣怡愣了愣,她發現自己以前似乎遺漏掉了某些關鍵的事情,在經過了輝夜這麼一問後讓她有所察覺。想了想,隨即她給出了準確的答案:「是這樣沒錯。呼,看來神諭樹種之所以會變成這樣,說到底還是我們三族自己不成熟的關係啊」
這個其實很容易解釋,三族既然是誕生於神諭之樹,對於神諭之樹來說三族可以說是它的血脈,神諭樹種既然不是一開始就是這樣的,那麼就說明會有一個導致它轉變的契機。而要說在這一長串歷史中,能成為這種契機的並不多,恰巧三族之間產生了裂痕就可以算是其中之一,而輝夜也不過是說出了最有可能的一個而已。
「這樣看來我們之後的行動就很明確的,最後一個方向的封印先去解除,之後就是要盡快彌補和另外兩族的關係,要在暗星閣的人前來找麻煩之前盡可能快地恢復神諭樹種並將它重新培育成神諭之樹。」說了那麼半天,輝夜他們試圖總結出了之後的行動方針,看上去似乎還蠻清晰簡單的,但是當中究竟會受到多少的阻礙,暗星閣的人又會派出多少的戰力他們全都不得而知。
不過有方向,總是要比沒有方向要強得多。至少他們都清楚地發現了自己的主線任務再度發生了變化,自然這算得上是一種很好的變化。
「神諭樹種的恢復工作可以慢慢來,要將樹種培養成神諭之樹,按照祖先的記載也需要很多道工序,總之路要一步步走,飯要一口口吃,接下來的事情還是以先從這個獨立空間出去為首。」欣怡放下了手裡的神諭樹種,表情嚴肅地說道,「可能你們在水韻島上和暗星閣的人摩擦的事情應該已經讓他們內部提高了警惕,我們的時間不多,萬一他們又加強了封印就麻煩了。」
「這是當然。」
於是,在將所有的變化全都整理完全了以後,得到了超過自己想像的一系列線索後,眾人總算是滿載而歸……額,不對是碩果纍纍地準備向著隨後的封印之地前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