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與人交手之時滾來滾去的,雖然看著不太雅觀有失仙門風范,但終究是為了取勝,為了仙門興衰,旁人也不好多說什麽。
可現在明明都贏了,你還這樣滾來滾去,丟臉啊。
“要不要攔下他?”應天辰擔心的說道。
雖說觀星谷地勢平坦,沒什麽懸崖峭壁,倒不怕陳朝風滾下去摔死,但若是一直停不下來,到最後力竭而亡怎麽辦?
溫如玉和蘇子默同時起身,準備出手攔截。
“你們攔得住嗎?”陸清漓突然問道。
兩人對視一眼,又默默的同時坐下。
隨著修為的提升,又與任無道交手一場,陳朝風不但滾起來速度更快,而且更加的自信,前前後後左左右右花樣百出卻又更加的行蹤難測,他們除非下重手,還真攔不下來。
還好,應天辰擔心的事並沒有發生。陳朝風滴溜溜的滾到谷口,又毫無預兆的轉了個彎,一路絕塵的滾了回來。
“呼……”下一刻,就見一個皮球猛的舒展開來,癱坐在凳子上長長呼出口氣。
“朝風師兄你沒事吧?”江紫雲看著他那慘白的臉色,趕緊拿出幾枚靈丹遞了過去。
“不要跟我說話,我想吐,呃……”陳朝風乾嘔一聲,臉色變得更白了。
這滾得,居然又把自己滾吐了。陸清漓等人齊刷刷的抹起了額頭。
“未離師弟!”與此同時,幾名璿機仙門弟子也衝上比試台,將康未離抬了下去。
“別動我,頭好暈,怎麽這麽暈,讓我躺一會兒,再躺一回兒。”下台的時候,康未離口裡還發出無助的、帶著哭腔的呢喃之聲。
看著他那發青的臉色,四周所有仙門中人都是同情不已:別人把自己都滾吐了,你要不暈才是怪事。
因為龍緣劍強橫的劍威,這一戰下來,論道台防護陣法損傷更重。康未離才一下台,幾名陣法師就趕緊上前修複。
“太上長老,下一場你看?”璿機仙門的坐席上,付展鵬憂心忡忡的看著褚松橋。
“我們此前的確是小看了無上道宗,下一場不得再有半點輕敵之心,一定要慎之又慎。”褚松橋鄭重的說道。
太上長老就是太上長老,活了這麽大歲數,他見過太多的風風雨雨,很快就從痛失龍緣劍的打擊中走了出來,不過剛剛長長噴了口血,臉色卻還是有點蒼白。
“是,太上長老。”付展鵬聞言松了口氣。
他還真擔心太上長老悲憤之下做出什麽不智之舉,逼著弟子自爆真元強行提升實力什麽的。
“四場了,我們居然連勝四場了。”論道台對面,江紫雲豎起四根手指頭興奮的說道。
本以為對上璿機仙門這樣的強敵,五場能贏三場就很不錯了,誰知道前面四場竟然連戰連勝,連陳朝風都沒有讓大家失望,江紫雲自是喜出望外。
“別高興得太早,別忘了最後還有一場五對五的比試,就算我們連勝五場都未必穩妥。”梁莫聞生怕她得意忘形大意輕敵,潑了盆涼水上去。
“哦。”江紫雲頓時安靜下來。
雖然無上道宗前面四場大獲全勝,但說到整體實力,璿機仙門還是要強出一大截,而第六場五對五的比試又是自行選人出戰,如果那一場對方全勝,沒有一人離開比試台,那麽就算無上道宗前面連勝五場也只能算是平局。
按照規則,還得各選一名強者再戰一場。
璿機仙門最強的是太上長老褚松橋,紫府後期,而無上道宗最強的聞人出塵只是紫府初期,就算真實戰力可達紫府中期,一樣不會是他的對手。
“最後一場先別去管他,倒是下一場,需要好好斟酌一二。”陸清漓說道。
“清漓師姐你放心,下一場若是抽中我的話,我一定會全力以赴。”江紫雲信誓旦旦的說道。
“不,不用全力以赴,保存實力就好。”陸清漓搖了搖頭說道。
“為什麽?”江紫雲不解的問道。
眾人同時望了她一眼:果然,近豬者吃,近狗者傻,陸清漓還真沒有說錯。
“清漓不是已經說過了嗎,下一場雖然重要,卻還無法決定最後的勝負,關鍵還是那場五對五的比試。
璿機仙門的實力你們也看到了,最弱的都是金丹巔峰,而我們無上道宗就這麽幾個人,所以這一場,我們必須要保存實力,哪怕下一場輸了都不打緊。”聞人出塵解釋道。
“哦,我明白了,那下一場若是抽中我,我就看看情形,能輕松取勝最好,不能的話就盡量保存實力,或者乾脆認輸了事。”江紫雲這才恍然大悟。
換作她以往那種傲驕的性子,就算打死她都絕對不會主動認輸,不過在經過陸清漓一番磨礪(準確說是摧殘)之後,至少在陸清漓的面前,她那點傲氣早就消失得乾乾淨淨。
“吧唧吧唧,吧唧吧唧。”溫如玉朝著江紫雲點點頭,一副“孺子可教”的滿意模樣。
終於,陣法修複完畢。
“第五場, 璿機仙門弟子沈宣城,對無上道宗無上峰峰主,江閑雲。”祈鍾瑜抽出竹簽高聲念道。
雖然還有些驚魂未定,但是看到無上道宗一場場接連獲勝,他仿佛看到一大片靈石長著翅膀,從遠處朝著自己越飛越近,倒是比無上道宗自家弟子還要激動。
“什麽,無上峰峰主!”一名璿機仙門弟子打了個哆嗦,臉色刷的一白。
此戰之前,他們根本就沒將無上道宗放在眼裡,了解極為有限,而江閑雲又從未上過場,他們就更是一無所知了。
不過從剛剛結束的幾場比試來看,無上道宗每一個人都身負絕學,真實戰力遠遠超過修為,江閑雲身為一峰之主,再弱也不會比弟子更弱吧?
連自家門主少門主都被人家二代弟子虐成了狗,那自己這個二代弟子對上別人堂堂一峰之主,又該是什麽下場?
“不必擔心,這江閑雲我有點印象,是個術修,雖是金丹巔峰,卻沒什麽拿得出手的術法。”褚松橋安慰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