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Z盛渊王府的人正在到处找孩子,吴仁生在此时登门引来了很多人的侧目。
然而吴仁生开口说出的话却让人大吃一惊。
吴仁生说:“还请王妃提供与孩子相关的线索,我愿全力协助王妃找到孩子的下落。”
不管辛映雪是不是自导自演在为吴家挖坑,也不管孩子丢失的事儿是真是假。
吴仁生一定要把自己从这个漩涡中先摘出来。
辛映雪眸色深深地看着他。
吴仁生硬着头皮咬牙:“不是我干的。”
他是疯了才会选在这样的节骨眼上有动作!
辛映雪要是发疯打上吴家的话,那……
“你的人去过赖家。”
辛映雪无视吴仁生瞬间扭曲的面色,不紧不慢的:“那个姓赖的婆子,疑似带走了我的孩子。”
而提供消息的人矛头全都指向吴家。
吴仁生脸色一变再变:“我知道了。”
“我现在就派人去查!”
辛映雪冷眼看着吴仁生快步走到门口,突然说:“要是我的孩子出了半点闪失,吴家也不会有人能活的。”
吴仁生脚下狠狠一挫,转过头恨恨地看着辛映雪:“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你就……”
“只是父不明而已。”
辛映雪苍白的脸上泄出一抹嘲色,对上吴仁生几欲喷火的双眼,一字一顿:“他的母亲是我,那就够了。”
墩墩的来历辛映雪不愿再提。
吴仁生也没脸去提。
现在要紧的是把墩墩找回来,至于别的……
来日有的机会清算。
吴仁生黑着脸拂袖而去,脚下跑得飞快不敢耽搁半点。
青栀听说过一些王妃与吴家的纠葛,见状错愕道:“王妃不怀疑是他干的吗?”
“他之前还……”
“你不了解他。”
辛映雪飞快地闭了闭眼,快步往外的同时沉沉地说:“他的确是恨之欲其死,但他更在意自己的死活。”
这么明显的烂招,吴仁生不会用。
而偷走墩墩的人目的似乎很明显。
想让她和吴仁生这个前夫闹起来吗?
她站在盛渊王府的角度和吴家两败俱伤的话,获利的人可能是谁?
辛映雪心下不断发凉,带着王府内剩下的人涌出。
而与此同时,一个不起眼的落魄小庄子内,本该在城主府的盛渊王拿着石头的手莫名一顿。
盛渊王要笑不笑:“这么了解的吗?”
话音落,刺啦一声脆响。
卜嘉乐坐在窗台上笑意幽幽:“王爷,这么大的口子会穿帮的。”
“王妃那么聪明,大概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盛渊王握稳石头,继续慢悠悠地搓破衣摆。
卜嘉乐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王妃真的没怀疑吴仁生?吴家真的在找人了?”
来回话的人一身农夫打扮,一脸憨厚说出的话却杀气腾腾的:“是!”
“吴家少爷急得跳脚,几乎是动用了手头上所有的力量在找人!”
卜嘉乐摸着下巴抽了口气。
盛渊王不屑道:“他当然要急。”
吴仁生比谁都清楚墩墩在辛映雪心中的分量,也比谁都怕辛映雪在此时把怒火对准吴家。
只是辛映雪对吴仁生的反应猜得这么准……
该说不愧是当过夫妻的青梅竹马吗?
盛渊王把磨衣裳的方向转移到了袖口,手上力气一下没把住,滋啦又是一声破了个大口子。
卜嘉乐噗嗤一声乐了。
盛渊王眼稍微抬,手腕一扬石块朝着卜嘉乐的脸上砸了过去。
“唉唉唉,王爷你怎么还气急败坏呢?
卜嘉乐接住石块戏谑道:“吴仁生虽不是个东西,可也是辛秀才正儿八经的学生,小时候可是在辛家吃饭留宿的,若不是后来出了那档子事儿,那……”
“你要是嫌舌头无用,不如割了?”
卜嘉乐皮笑肉不笑:“割了给王爷下酒?”
盛渊王悠然一笑,看向仿佛活见鬼似的满脸惊恐的赖妈妈,微妙道:“割来给她上吊呀。”
“她不是在急着找死么?”
赖妈妈看着朝着自己走来的盛渊王,瞳孔反复缩紧,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什么。
她的确是打算将墩墩暗中偷出王府。
然而她刚抱着墩墩走到侧门,就被人连着墩墩一起掳了过来!
头上罩着的黑布让赖妈妈分不清方向,直到被扔到盛渊王跟前的时候,她都还没反应过来是发生了什么。
可王爷不是傻子吗?
她在王府伺候了十年,王爷是什么时候恢复正常的?
还有……
赖妈妈意识到什么再也不敢多想,慌不择路地求饶:“王爷饶命!”
“我……奴婢都是为了王爷着想啊!”
赖妈妈眼珠一圈乱滚,没看到跟自己一起被掳出来的墩墩,慌忙道:“那孩子……那孽种不是王爷的血脉,怎么能让他污了王府的尊贵,连累得王爷被世人嗤笑呢?”
“奴婢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王爷,王爷明鉴啊!”
赖妈妈说得声泪俱下,瞧着挺像是那么回事儿。
盛渊王低头看着瘫软如烂肉的她,眼尾含笑:“是华城主让你这么说的?”
赖妈妈呼吸一猝,浑身僵硬地点头:“是…是!”
“城主担心王爷受了奸人蒙蔽,所以才……才吩咐奴婢这么做的……”
盛渊王指腹滑过积灰的门框,往袖口上沾了一圈脏污的同时慢悠悠的:“可这话,本王听着怎么像是别人教你的呢?”
先偷走墩墩,借吴家起钩,再顺着矛头把剑锋指向城主府。
等辛映雪手持盛渊王令跟华城主闹得你死我活,好戏就该登场了?
是想临危主持大局彻底夺权,还是想哄得辛映雪的彻底信服?
盛渊王面上渐起玩味。
赖妈妈脸上最后的一丝血色消失得荡然无存,原本被惶恐充斥的眼里闪过狠厉:“王爷误会了。”
“奴婢是城主府的人,一言一行自然都是城主授意,那个孽种他……呃!”
“呃呃呃!”
咣当一声脆响,赖妈妈袖口中的匕首砸落在地上。
盛渊王单手掐着她的脖子,把人提得缓缓离地。
盛渊王看着赖妈妈逐渐发乌的脸,眉眼仍带清风朗月似的疏然,话声轻轻却酝出了令人骨寒的冷意:“谁给你的胆子?”
“敢羞辱本王的孩子?”
赖妈妈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被扔到地上的时仍是一副惊恐万状的可怖。
卜嘉乐见状嫌弃地撇撇嘴:“就不嫌脏手?”
谁家好王爷一天跟个活阎罗似的,弄死个婆子还要亲自动手?
盛渊王擦了擦手,淡声道:“我也可以送你一起走。”
再多嘴的话,赖妈妈的舌头正好拉出来给卜嘉乐上吊。
卜嘉乐一脸鄙夷:“真不是个东西。”
盛渊王懒得听卜嘉乐的口舌,看向仍旧一脸憨实的云三说:“等王妃寻来,知道该怎么说?”
云三摸着后脑勺嘿嘿一笑:“王爷放心,那套词咱们都背好多遍了,倒背如流!”
盛渊王一脸糟心。
这么个缺心眼的,真的能哄得住辛映雪?
不过眼下这的确是最好的法子。
盛渊王示意云三把赖妈妈扔出去,隔壁突然传出一声熟悉的呜啊声。
盛渊王的脸色突变,几人同时转头看向门外。
四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哆哆嗦嗦地往前龟速挪步,八只手同时向上捧着红色的襁褓,喘气都不敢大声,眼珠子发直。
一开口嗓门儿也颤颤巍巍的:“王……王爷!”
“小主……小主子哭了!”
盛渊王:“……”
说话的壮汉艰难得快哭了:“小主子是不是饿了啊?”
“咱这儿都是男人,找不出一个有奶的啊……”
“这可咋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