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級別的爭鬥自己沒實力參與。
他背著手悄然回到了客棧。柳四白已經睡下了,今晚就不去折騰他了,祝他好夢吧。
呃……似乎也不大可能,城中很快就會起大戰。
……
福王已經換了住處。
倒不完全是因為最近察覺到朝天司要對自己動手,而是因為他天性多疑,一共有十九個住處,除了福王府之外,每一個住處隻呆三天。
而且下一次更換哪一個住處,也是臨時決定的。所以福王到底在哪裡,只有最親近的心腹才知道,哪怕是王妃都不清楚。
今晚不知為何,福王總覺得心神不寧,好像有什麽事情要發生。
他叫來了值守的大將,對方立刻全副武裝,將整個住處內外仔細清查一遍,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福王也長籲一口氣,覺得可能是隨著起事臨近,自己有些患得患失了。
只不過值守大將清查的時候,有一位第六大境的超級強者,就端坐在宅院正門外,冷然看著一切,卻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柳值親自守著福王。
他在等候手下騎士們的行動,拿到了證據,就可以立刻動手!
城西北,有一座五層高樓,連著下面成片的宅院,雖然已經是後半夜了,仍舊燈火通明。
如果有人走進去,會被嘈雜的聲音吵得腦仁疼,這裡是松寧府最大的賭坊,自從開業,從來沒有人在這裡鬧事還有好下場,不管對方是京師來的貴公子、還是某個大宗門的嫡傳弟子。
松寧府的人幾乎都知道,這賭坊背後東家是福王殿下。
而福王殿下雖然人品很差,但是賭品很好,只要你不出千,在裡面贏多少錢,都能活著帶走。
這也讓賭坊的生意蒸蒸日上,是福王最重要的進項之一。
阿羽如同一隻夜鷹一般,在房頂上飄蕩而過,穩穩地落在了賭坊後門。松寧府的人都知道這裡的東家是福王,卻沒有幾個人知道,賭坊後院地下,以六層陣法混合二十八枚星宿靈符,開辟了一處巨大的空間倉庫。
這裡是福王造反重要的靈玉儲存地:玄元庫!
阿羽雙手在身前虛握,仿佛抱住了什麽東西,兩手之間寶光凝聚,璀璨綻放,一根粗大的玉柱浮現。
玉柱上粗下細,阿羽大喝一聲用力將玉柱戳在了地上,雕刻在玉柱上的陣法,層層疊疊泛起,一道光芒環門在玉柱上方飛快成型!
府城的護城大陣應激而發,封閉了整個城市,並且從城牆上空,射來三道粗大的雷光,摧毀玉柱。
可是玉柱內部,投影出一枚巨大的朱砂印文:來自大吳朝傳國玉璽的印文!
大吳朝境內,所有的城池陣法,在這枚印文下都會變得形同虛設!
三道雷光憑空消散,護城大陣也跟著閃爍了兩下隨即熄滅。
朝天司強軍從光芒環門中滾滾而出。
不到真的起事那一刻,福王也不敢擅自改動護城大陣。城池陣法和京師遙相關聯,大吳朝祖宗律法:擅動大陣、即是謀反!
賭坊內早有察覺,數百修士騰空飛出,阿羽一聲獰笑,抽出戰刀衝殺了上去,一刀揮出數十丈的刀芒,將七八名修士凌空斬成了兩段,血灑長街。
其他的騎士,也都各自立下了傳送光門,引來龐大的援軍,圍攻目標之地。
孫長鳴是不在這裡,如果現場看到這些玉柱,口水一點不比老二少。
柳值這次抱著必死之心而來,所以把所有的家底都壓了上來,只是這些玉柱,就掏去了他這些年攢下的半數財富!
府城內喊殺聲此起彼伏,柳值的“靈視”當中,福王正被幾名內侍扶著,另有幾名忠心的侍衛,手忙腳亂的拚湊陣樁,要打開傳送法陣逃竄。
兩位第六大境的頂級強者,匆匆趕來隨行保護他。
柳值一聲冷笑,卻不在此時現身,畢竟證據還沒有拿到手。
宅院深處,傳送法陣終於成行,三萬枚靈玉供應靈氣,光芒從地面上湧起,化作了一扇小門,和玉柱的傳送光門一比,寒酸的無法見人。
福王正要走進去,正門外的柳值雙唇輕輕一動,無聲吐真言:“禁絕!”
陣法還在,傳送的小門卻“乒”一聲破碎了,在福王面前化作了一片光芒流沙,飛散飄去。
福王面色大變,身旁兩位第六大境身軀飛快變大,直接化作了兩尊巨人,雙眼中射出四道熾熱的光芒,從高空搜索四周,卻仍舊沒有發現柳值!
……
柳四白其實翻來覆去的就沒睡著。
南獄指揮使大人都來了,這是真的要行動了呀,剛開始修行的他,對於這種級別的強者出手,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神往。
後半夜大戰一起,巨大的轟鳴聲中,城內靈光迸射,四方震動。
柳四白靈猴一樣從床上蹦了起來,偷偷打開窗戶朝外看去……可是很長時間之後,卻是滿眼疑惑,他們所住的客棧, 樓層還算高,可以看到其中幾個戰場,柳四白瞪大了眼睛,卻也只能看到一片靈光氤氳,當中模模糊糊有些影子閃爍,無論如何也看不真切。
他能夠看清楚的,都是在戰場外圍,那些普通修兵之間的戰鬥,充其量也就是凡俗大將之間的戰鬥,這有什麽意思?
和柳四白期望中,上天入地的大修戰鬥,差的太遠了。
“看不到?”身後,忽然響起了金兄的聲音,柳四白回頭來搖頭:“為何?”
“你的層次太低。”孫長鳴說道:“若只是比你高了幾個境界,也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他們對於你來說,高出太多。”
這道理就像是一個剛剛習武的小白,看到兩位絕世高手之間的較量,就覺得人家好像也只是簡單的那幾個招式來去,和我平常練習的大差不差呀。
卻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的水平太低,根本不明白這世上還有“返璞歸真”的武道至理。
金兄背著手又出去了:“睡吧,明天有的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