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催動三頭甲獸走快一點,過去看清楚,忽然聽到一聲響動,不知道從哪裡飛來一團靈光,快速而準確的命中了自己的三頭甲獸。
轟!
靈光崩炸,三頭甲獸當場被炸得屍身破碎,緊跟著就被那種燥熱之意全部燒成了灰燼。
毛阿大心口劇痛,兩眼發黑,咕嘟一下沉到了水底,瞬間丟失一半的黑氣,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再次浮上了水面。
“混蛋啊!”
“那是什麽東西?”
他四處尋找,又哪裡找得到?孫長鳴早就溜走了。
毛阿大欲哭無淚,回想自己堂堂高階魔物,本身實力十分強大,這些年潛伏在人族當中,做成了多少大事!
怎麽到了這小小的絕戶村,就事事不順?
這地方跟我八字不合嗎?
可這裡分明邪氣彌漫,應該是魔物的樂園啊!
毛阿大氣的渾身顫抖:“本座要親身前來,我就不信,在邪氣彌漫之地,我會失敗!”
……
孫長鳴已經把靈榴狙收回錦囊裡,臉上始終掛著滿意的微笑。
剛才用的,只是中等威力的靈彈,威力、準度都不錯。
那頭妖獸已經一階,輕松炸個粉碎,想來用最強威力的彈藥,二階妖獸也可輕松秒殺,對三階妖獸也可以造成致命的傷害。
這一炮,打得十分滿足!
明天就可以著手煉造機關道兵了。有了靈榴狙的鍛煉,孫長鳴感覺機關道兵應該會很順利。
小泥鰍已經在江邊等著他,孫長鳴從焚丘回去,路有些遠。小泥鰍等到天快黑了,孫長鳴才過來,小泥鰍拿眼睛使勁瞪他:不負責任!把弟弟扔在這裡不管,自己去快活!
孫長鳴才懶得理它,我連妹妹都坑,還能寵你一個弟弟?雖然天黑了,你也不能胡亂做夢吧?
……
半下午的時候,雲念影和丁彩玲就回到了絕戶村外,丁彩玲讓雲念影把手下的遊習校尉叫回來問問情況。
雲念影用令牌呼叫孫長鳴,卻始終沒有回應。
孫長鳴煉造靈榴狙的時候,要全神貫注,所以把朝天司的令牌丟進了錦囊裡,一直沒拿出來……
丁彩玲和雲念影一直等到了天黑,孫長鳴的影子都沒見到。
丁彩玲臉都氣黑了,本座堂堂百戶,等你一個小小的編外校尉,等了一下午!閣下好大的架子喲!
雲念影也很無語,雖然孫長鳴晾著丁彩玲,她其實心裡很高興。
但是這時間真的有點長了,你這家夥,分寸拿捏不到位呀,晾她半個時辰也就行了。
這傻妞不知道為什麽,從一開始就覺得這是孫長鳴故意不重視丁彩玲,完全忘了是自己聯系孫長鳴,而孫長鳴毫無回應。她從一開始,壓根就沒告訴孫長鳴,丁彩玲這個對頭百戶要來……
就只能說吧,她很快樂。
天黑下來,雲念影也顧不上別的,拽著大家去山洞。
憋了一肚子火的丁彩玲大怒罵道:“你幹什麽!”
雲念影:“這裡的夜晚很危險。”
“笑話!”丁彩玲橫眉豎眼:“本官堂堂弄寶層次的修為,有何畏懼?”
雲念影就等她這句話呢,轉身自己跑掉了:“反正我提醒過你們了。”
“哼!廢物!”丁彩玲看到雲念影飛逃,
不屑一聲,然後吩咐手下:“升起篝火,就地宿營!” “是!”
孫長鳴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村口點燃了篝火。他還納悶呢:雲念影明明知道夜晚很危險,點火做什麽?擔心那些巨獸找不到她,標明了位置?
可天已經黑了,他也不敢再耽擱,飛快的衝回了自己家。
家中,憨妹憋著一張臉,看到他回來死死地將他抱住,半天不肯松開。
孫長鳴心中一軟,溫和的揉了揉憨妹的頭:“大哥不會丟下你的。”
……
夜風呼嘯,跟著丁彩玲的十幾個校尉,凍得瑟瑟發抖,哪怕是裹緊了衣服,坐在火堆邊都沒用,那種寒冷好像能夠穿透一切隔絕,直接鑽進骨縫裡。
“大、大、大……人,”有個手下實在撐不住了:“咱、咱們……找、找、找個地方,避避風吧……”
丁彩玲也並不好多少,為了維持自己“弄寶層次”大高手的顏面,還要硬撐著,把靠近火堆的地方讓給手下,自己大刀金馬的坐在一邊。
“嗯,也罷,本官體恤下屬,你們前面開路。”
校尉們納悶:這大晚上的,開什麽路?
丁彩玲兩條腿凍僵,站不起來了,得緩一緩。
可是忽然之間,她感應到了什麽, 抬頭一看……黑暗的蒼穹之上,陡然降下一隻數丈長的巨大腳爪!
當頭落下。
完了……
丁彩玲心中一片冰涼,然後感覺到撕裂的寒風從身邊轟然而過,巨大腳爪落在地上,印出一個深深的腳印,然後迅速騰空而走。
朝天司的那些校尉們,在十丈之外被寒風吹得滿地葫蘆亂滾。
人人都有些嚇傻了:“那是、什麽、東西?!”
巨大的腳爪的主人,這一腳在地面上一蹬,竄起來數千丈的高度,拍打著一對仙鶴一樣的翅膀,凌空滑翔數十裡,越過村子落在了焚丘中……
就仿佛,它落下來這一腳,純粹是找茬,就為了踩滅篝火。
校尉們亡魂大冒,就是這篝火,引來了這怪物。點燃篝火,對怪物來說,就像是在黑夜中豎起了一道嘲諷大旗。
“百戶大人呢?”回過魂來的校尉們連滾帶趴的衝回來,上官死了,他們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巨大腳爪留下了一個深達半丈的印記,四根爪趾,三根在前一根在後,深深陷下去,而丁彩玲坐在地上,雙手撐在身後,仰望著夜空,已經傻了。
校尉們松了口氣,百戶大人運氣不錯。
正好在指頭縫位置上。
“大人,您沒事吧?”校尉們跳過來,攙扶起丁彩玲,然後一起皺眉,好重的尿味。
不行,就當沒發現,不然以後肯定要被穿小鞋。
雲念影在遠處的山洞口,抱著胳膊笑吟吟的看著這一幕,開心的歪頭,像是偷到了雞的小白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