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神突破中……
又是一個封閉五識,身體表面氣息全無的過程。
而陳深體內,正發生翻天覆地的猛變。
血肉再度重塑衝刷,表面暗淡的皮膚下,隱隱有金光顯現。
他現在的煉體強度,再次突破到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簡直可以用金剛不滅之身來形容。
鏘鏘鏘!
陳深拿出一把絕世寶劍,用力的砍自己肚子。
如砍在世間最堅硬的金屬上,聲音鏘鏘的清脆響著。
而且寶劍都砍鈍有了缺口。
“僅僅是肉身強度,化神之下,站著讓修士砍都破不了防,而且以肉身的強度,連元神攻擊都能防禦一二。”
陳深心道,接著,心神繼續放在突破上。
修為突破到化神後,法力再度凝實,自身掌控的法力增加好幾倍。
其實,晉升金丹元嬰後,已能初步掌控一方天地,能在瞬間將范圍不小的空間靈力全部轉換成自身法力。
到了這一步,比拚的便是術法神通,對各種複雜且威力巨大的法術理解程度。
而且隨著修為境界不斷提高,其實修士已經不能用人來形容了。
身體不斷能量化,壽命以天年的倍數不斷增加。
以陳深蘊含的認知來理解,真君之後的修士,反而更像高維生物了。
他們動輒毀天滅地,體內蘊含著如核彈般的能量,飛天遁地,無所不能,壽命悠長。
在世俗凡人眼中,用仙人稱呼,也並不過分。
而到了化神階段,對靈力的掌控和理解,以及自身的變化,更是達到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
到了這一關口,最明顯的特征便是,掌控了最為玄妙的神魂力量,明悟元神。
不只是舉頭三尺有神明,低頭三寸,可能會窺探到地府。
修為堪破至此,代表著修士的潛力最大化的挖掘出來。
也代表著,無限可能。
化神階段的修士,不只是挖掘出最為神鬼莫測的元神力量,而且,這等修士還能進行狠辣的奪舍。
元神不滅,肉身可以如流水,不斷奪舍,直至突破更高層次的境界,或者神魂腐朽,油盡燈枯。
更簡單的來說,化神很難殺死,除非以絕對實力碾壓,否則元神遨遊天地間,可以奪舍或者塑造肉身重生。
當然,陳深的神魂力量肯定要遠超越這個階段的修士。
……
足足耗費三天時間,陳深才水到渠成,精氣神三道齊進,人間做祖。
“以我此刻的元神力量,肯定是堪比真尊了,就算不如,也差不了多少。
不過無須試驗,紫園有絕世人物,我當慎重。
而且這只是我以為,前面元嬰斬化神前期,那是因為我早在金丹期便能元神出竅,蘊養了幾十年才有這般實力。
但真尊不同,他們的身體幾乎全部能量化,入於渾然,空靈虛無,於人世間稱尊,不是我這個剛入化神的修士能窺探把握的。”
陳深自語道,默念超級加強版清心咒,壓下跨境對敵的心思。
“這是人間,少有帝法,甚至沒有,以後遇見普通老祖,我應該能橫擊化神中期強者。
但若是碰到威名赫赫的天才,我該掉頭就走,因為這些人身懷大氣運,肯定有絕世術法神通傍身,除非對方低我一個大境界。”
陳深認真正視自己的實力。
…
“莫老死去三日,也不知天師王蘭有沒有躺贏成功?”
陳深洗了個澡,來到窗台,目光看向城中某個方向。
與此同時。
城中一個棺材鋪,王蘭站在店鋪門口,有些恍惚。
當年得望氣術完整篇章,她也曾意氣風發,想過未來的風光。
可是與她相處了十年的老夥計,因為接私活,見了閻王。
這讓當時也有這門心思的她直接斷了念想。
而成為最尊貴的氣運師,那是最終極的夢想。
表面她是街坊最出名的天命之師,實則每日刻苦鑽研望氣術,連出門算命,也只是磨煉。
然而某次偶然的機會,聽了許文靜三人的內定內幕,以及陳深顯露出比她強橫十倍的氣運師天賦。
讓她深受打擊,見了幾位面首,大醉一場。
之後,便看開了,店鋪俸祿高,出門看相還能賺取些碎銀,養男人足矣,日子自在又輕松。
然而這悠閑的日子過著過著,陳深入了紫園,又忽然一天,掌櫃的暴斃身亡了。
她給辦了喪事,然後,就這麽稀裡糊塗成了棺材鋪掌櫃?
“掌櫃的,我已入殮好,您該銘刻白鸝陣了!”
棺材鋪內,一個面色虛白的築基真人微笑道。
“來了。”王蘭進了鋪內。
……
半年後。
一個消息讓很多人有些意外。
“陳深出師了?”
“由趙德才大師親自把控,應該是出師無疑了。
不過此人出師,想必是趙師悉心教導的結果。”
“出師又如何,三十位學徒最後一個出師,估計水平好不到哪裡去,下個季度論道,白雁氣運師中應該是他墊底。”
“出師了?”張平聽到這個消息時,輕輕搖頭,沒有在意,繼續鑽研氣運一道。
現在的他,目標是白雁氣運師前三,爭取十年內突破宗師。
而眾白雁氣運師對陳深出師的消息雖有些意外,也沒過多討論。
估計只有上一次論道中排面倒數第一的那位,可能會為這個消息感到開心。
倒是曾經的專屬NPC,得知消息後臉色有些複雜,不過得到好友的安慰後,也釋然了。
趙德才院落。
“這是三個空墓的憑證,所得皆是你自己的。”
老趙遞給陳深三塊玉牌,說道。
“多謝趙師。”
陳深接過,內心有些期待,終於要賺錢了。
賺取錢財的第一步便是買一棟大宅院……
“對了,你先別急著將空墓名額競標賣出,要先提升自己的名聲,還有兩月便是一季度的論道大會,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老趙又囑咐一聲。
“嗯。”陳深點點頭。
他當然知道其中利害關系,不過雖不急著將墓地賣出,可以去看看,了解一下市場。
紫園有專門售出墓地的交易場所,且以拍賣會的形式進行。
幾乎每天都會有墓地售出,而且價格比安王城內所有宅院都要高。
這莫說在天朝,就是整個修仙世界,恐怕只有這等龐大的氣運仙朝才會有此特色。
死人住的比活人貴……
當陳深來到紫園外,墓地拍賣行時,外面已人滿為患。
並非所有人都可入內,能進入的不是有身份的買家,便是如陳深這樣的氣運師。
守在門口的是兩位化神老祖,陳深取出一枚信物,在眾人羨豔的目光中入了拍賣行。
紫園氣運,吸引的何止是王城世族,整個仙朝南域,三分之一地域的修士都會來此。
為了家族昌盛,為了宗門繁榮,眾仙朝修士也願意博一把。
陳深找了個後排的位置。
“陳……”
他好像聽見有人喊自己,循聲望過去,正好看到了轉過頭的許文靜。
微微搖頭,沒有在意。
競標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當中。
陳深錯過了介紹環節,不過聽四周七嘴八舌的討論聲也已知曉。
拍賣的是綠雀級氣運墓地,底價二十五萬上品靈石,也就是兩千五極品靈石。
不過隨著競價,早已突破三千極品靈石大關。
底價所有歸王府,競價後的靈石,則由拍賣行抽成一小部分,其余盡歸氣運師。
這是紫園一直以來的規矩,王府也默許這種行為。
大家皆有得賺,四方都不虧。
最後,那個墓地由一個仙宗拍下。
“接下來,便是紫鶴級氣運墓地!”
隨著台上老者開口,四周一陣嘈雜。
紫鶴級墓地名額可不多,一般都是半年,一兩年才出現,甚至有時候四五年都不出。
畢竟,當年的返虛圓滿真尊,護城大將軍應天,也才是這等安葬級別。
由此可見,它的珍貴。
“這個大墓我王家要定了!”隨著老者開口,一位真尊強者拍案而起,言辭鑿鑿道。
“噗,區區王家,也敢與我上官家搶?”
另有一名真尊不屑道。
“滾滾滾,伱們這些新來的!”
這時,一個魁梧大漢起身,修為同樣高絕,是一位真尊,他道:
“你們這些王八蛋,這個名額我要定了,我家老祖的棺材停在安王城二十年了,隻為等一個紫鶴墓地。
每次都被你們奪得,這次我傾家蕩產,也要拿下此名額!”
“我可去你媽的,我師尊的屍骸百年未葬下都不說了,區區二十年,也好意思提及?”
“……”
陳深觀看了會便興趣缺缺,離開了拍賣行。
價格趨勢了解的差不多,也沒必要多呆。
當然,主要是他沒拍賣,否則肯定會覺得有意思。
回到院落,他開始翻閱紫金山河術,綠雀篇章。
白雁宗師之後,便可衝擊,不過綠雀非白雁篇可比,內容複雜了十倍不止,修行起來要吃力許多。
“若是有綠雀大師屍體下葬,甚至紫鶴,那一切就簡單多了。”
陳深合上山河術,心道。
然後,又輕搖頭,剩下的基本上是元嬰,甚至化神,應該沒那麽快。
……
轉眼,時間流逝,兩個月眨眼過去。
“沒有經驗包,但有老趙指導,要比自己修行綠雀山河術快許多,現在已能銘刻一小半的綠雀大陣。
估計一兩年內便能刻畫完整。”陳深自語道。
他好像是氣運一道的天才?
“新一季度的論道名額賽要開始了,我該拿一個,甚至兩個!”
陳深走出了院落。
白雁綠雀大墓,基本上幾個月內會有幾個。
而紫鶴之上,便稀少了些,出現了,一群紫鶴大師爭一爭這價值連城的名額,沒有,便努力修行。
所以紫園為了公平起見,不讓氣運師生死相爭,便以論道切磋,決定名額歸屬,大家也能心服。
“此人便是陳深?相貌堂堂,可惜氣運一道天賦平庸。”
有人第一次見來到論道場的陳深,議論道。
“小李,往後你不用墊底了,可喜可賀。”也有氣運師圍著一位青年說道。
後者有些臉紅,什麽時候排名倒數第二,是值得高興的事了?
嗯,值得高興,大家只會對第一和倒數第一有些印象,成為談資。
“那是張平?相貌平平,但天賦不錯,在三十個新人中排名第一,上次還拿了白雁論道賽前五,不錯。”
一位平凡的氣運師走進場中,引得許多前輩點頭讚揚。
當然,在此人沒有師從紫鶴大宗師之前,哪怕以第一人身份出師,也沒引得前輩關注。
“咦?那不是紫鶴大師嗎,是張平的師尊,這次可沒有紫鶴大墓名額,想必是來觀看張平比賽的。”
“那是趙大師!他怎麽也來了?”
“……。”
在許多議論聲中,白雁氣運大師的論道比賽開始了。
一群白雁師站在廣場上。
“白雁氣運師參賽人數,三十八人!”
一位主持事宜的紫鶴師揚聲道,然後他手臂一揮,三十余道流光飛向各白雁氣運師。
那是一具具棺材。
“我封閉廣場,打入一團氣運之氣,你等要在規定時間內,銘刻出白雁氣運大陣,並且操控大陣,吸收氣運。”
那位紫鶴師說道。
論道內容很簡單,比拚銘刻陣法的速度,以及吸收氣運程度,也即陣法質量。
“準備好了,那便開始吧!”
隨著話落,眾氣運師拿刻筆,結印,快速的將一道道符文打入棺材內。
“那是慕容月,上一批氣運學徒,而今在白雁宗師境界,你們看,她身上有白雁虛影異象,那是陣法至準宗師之上的體現,異象越強,代表造詣越高,此女宗師無疑了,上次還是準宗師,看來是突破了…”
場下眾人議論紛紛,場中有好幾位是上一批白雁氣運師,可以說是上一屆最差的幾人,不過隨著時間沉澱,如今也能排名前列。
全靠新人襯托。
“那位張平也不錯,居然也有白雁異象綻放,想必突破至準宗師了,否則他師尊也不會特地來觀看,此人野心勃勃,估計這次有雄心,想奪得前三!”
綠雀大師們點評議論著。
這時,一道驚訝的聲音響起:
“你們看,那是誰,頭頂為何會站著一隻白雁大鳥?”
“陳深?此人難道敢作弊,捉了一隻氣運白雁來助陣?”
很多綠雀師驚疑。
“你們就只會關注天賦好的,眼睛都瞎了,那分明是此人將白雁大陣堪至化境的結果,是宗師最高水平的體現!”
這下,場下場上的人都不淡定了。
場下之人不淡定,那是因為,異象凝實的難辨真假,已經不能用宗師來形容了,恐怕此人連綠雀山河術都悟透了些。
承上啟下,水平越高,才能有此番異象。
他們這些綠雀師自問,現在也能做到白雁立頭頂,難辨真假。
不過,那是因為他們是綠雀大師,再回頭去銘刻白雁,當然能做到。
當年未成綠雀,卻很少有人能做到。
“不是說,此人四年多才出師,是一個庸才嗎?”有人疑惑。
“可能是藏拙了,你們看趙師的嘴臉,笑得那叫一個燦爛,應該是趙師授意無疑了,想來一個,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趙師好手段,居然藏住了如此天才!”
場下前輩驚奇連連,但場上對手,可不是如此反應。
一個個目瞪口呆,覺得不可思議。
“怎會如此,此人短短四五年,居然能達到如此境地,我這個出師第一人,名不副實!”
張平臉色有些不好看,以往,同屆二十九人,沒人被他放在眼裡。
可現在這一幕,讓他難以承受。
而老一輩白雁氣運師,隻覺得江山人才輩出,一代更比一代強。
他們在此階段掙扎幾十年才有宗師水平,甚至未到宗師,而此人僅僅入園幾年,便超越了他們。
天才,絕對的驚才豔豔。
“小李,你又得墊底了。”不知是誰呢喃一句,使得叫小李的青年臉色漲紅。
什麽倒數第二,不過是比賽前的一場大夢。
而論場上誰最驚訝,最苦惱,恐怕是許文靜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