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的扶住昏倒了的方然,有些不明所以的茫然開口:
“他這是...?”
坐在沙發上端著咖啡的華凌不忍直視的捂臉道:
‘竟然...真的昏倒了...’
青檸無語、魔術師啞然,站在一邊的宿群無奈的扶額歎氣。
我就知道,一定會出亂子。
看著眾人幾乎都是一副無語無奈的表情,唯一不清楚情況的夜笙哭笑不得的開口:
“所以說你們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還能怎麽回事,被你美暈了唄。”
華凌很不負責的攤手說道,然後被夜笙嗔視了一眼。
“方然小兄弟,很不擅長面對美麗的異性,所以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見到夜笙你有些緊張吧。”
然後緊張的就昏過去了?
聽著魔術師的解釋,夜笙心裡默默無語的問道,覺得荒唐的讓她有點想笑。
從小到大,夜笙已經習慣了別人看自己的目光,女性充滿敵意的暫且不說,哪怕裝的再風輕雲淡的男人眼裡,夜笙都能發現那抹因為自己容貌顯露的‘動搖’。
而這種動搖,或是驚豔、或是淫邪、或是欣賞、或是**。
那種不看自己的其他,一心只會關注自己的容貌和家世的動搖視線。
但是能直接把自己動搖的昏過去了的也太......
“他難道不是參加者麽?”
夜笙無奈的開口,雖然想起了自己在夜色明珠上見到的方然那廢柴模樣,但她還是開口這麽問道。
畢竟,身為夜戰選出的參加者,怎麽可能會因為這種事直接昏過去啊?!
“是啊,在得知他用了一個多月就升到了D級之前,我也這麽懷疑過。”
華凌扭過頭,一副‘別問我,我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他平時也這個樣子?”
看著根本沒法得出什麽有用信息的華凌,夜笙隻好轉頭看向宿群,微微皺眉的開口問道。
“平時的話,的確也是.....雖然不像今天這麽嚴重就是了。”
宿群有些糾結措辭,最後還是耿直的給出了答案。
夜笙:“......”
原來平時也是這樣麽...
“話說,他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夜局吧,你們感覺他是個什麽樣的人?”
聽著宿群的回答,腦海裡對方然的印象只有夜色明珠上他不成熟的樣子的夜笙,這回看向了其他人好奇的問道。
華凌放下咖啡杯一翻白眼:“還沒步入社會的幸運小慫蛋。”
青檸稍微偏頭思考了一下:“嗯...小市民思想的普通青年?”
魔術師微微一笑然後開口:“讓人覺得很有意思的年輕人。”
倒是...沒有矛盾重合的地方....
聽著三人完全沒有共同點、側重各異的評價,夜笙心裡略微無力的歎氣想道,不知為何對方然的性格有了大概的認知,然後對著宿群開口:
“先帶他下去休息吧,等他醒了,我會幫助他訓練的。”
“笙姐,你確定麽,這小慫蛋剛見到你就昏過去了誒,你確定你們這朝夕相處,他不會出問題麽?”
華凌仍然在一邊壞笑著說著風涼話,然後被夜笙橫了一眼。
“就你話多。”
只是看著宿群扛著方然離開的時候,夜笙稍稍疑惑失神。
剛才扶住他的感覺,怎麽....有點熟悉的樣子...?
......
......
感覺到了微風的吹過自己的臉上,
偶爾能聽到鳥鳴,清涼的感覺傳來,隨著方然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然後看到了...雪白的天花板。
emmm....
乾!
這絕對已經不是寶寶第一次看見這個開頭!
某喝多了之後飆馬車和某被電暈了不省人事的不堪回首的記憶浮現在腦海,然後方然就聽見一個清淡的聲音在自己旁邊響起。
“嗯,你醒了?”
方然:“......”
果然我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再看一遍這樣的開頭。
請務必讓我現在再暈過去一次。
乾嘞!
方然感覺自己已經發現了一個規律,那就是但凡自己在夜局暈過去之後,醒來身邊一定是一個自己絕對不是很想見到的人。
比如某魔鬼教官,比如...
他一直恨不得躲著走的超模大姐姐....
此時的夜笙換上了她在夜局裡的便服,白色輕柔的露出雪白皓臂的襯衫領口,系著纖細黑絲帶的領結,戴著無框眼鏡正處理著文件的她,比起方然對她一直以來的印象。
多出了幾分溫和優雅的恬靜氣質。
或者說,美女這種生物就是天生能駕馭多種氣質的?
“啊...嗯,我....那個...”
方然陡然一驚,強行掩飾住驚慌的往後一縮,視線開始可哪飄忽,就是死活都不往夜笙所在的方向看。
“你不用太緊張,既然你已經是夜局的一份子,那大家就都是同伴了。”
夜笙隨手摘下眼鏡,揚了揚頭髮看著方然說道。
“哦哦。”
方然滿臉冷汗的僵笑點頭,視線繼續飄忽,心裡忍不住捂臉想到。
我很懷疑我要是說我就是夜鴉,你這話還算不算數...
好吧,相信大家也看出來了。
方然,現在,慌的一逼。
對於方然來說,這是一個相當正常的一個狀態, 因為從很久以前他就清楚,他和這些好看的不得了的異性...
並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來吧,打開你的微博、直播,又或者是你關注那些明星美女出沒的平台。
看著那些屏幕裡的女性,她們畫著精致的淡雅妝容,穿著時尚潮流的國際名牌,容顏美好而又浪漫。
而你隔著屏幕透過反光隱約看見自己平凡的臉龐,
是不是....
有種遙不可及的感覺?
所以說,
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啦。
這一點,方然很早以前就明白了,所以他下意識的對著他所接觸的女性,像是夏夭、像是水連心、像是華凌、像是複蘇,都有一種與其說是慫,
不如說是退避的感覺。
這可能是他一直以來都告訴自己,不去和這類女性扯上關系的原因。
就像他當時在車站裡,多一眼都沒看夜笙一樣。
一股平凡青年控制住自己不去奢望的自知之明。
基於這種由來很複雜的成因,作為方然活了二十年,各種雜志、新聞總之不管什麽玩意統一起來,見過最好看的女性之一的夜笙,相比起現實感缺乏的玲和魔女。
更加完美的站到了方然的對立面上。
更別說,經歷了那次臨府街區的那一晚,除了那些讓他一想起來就臉紅心跳的意外,他其實還有更多的原因讓他在面對夜笙的時候,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不是為了保護誰,也不是為了拯救誰。
究竟是什麽....
讓你能做到那種地步啊....?
心底裡,某個沉默的青年回憶著那一晚的絕望,低垂著眼簾輕聲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