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您醒了嗎?”凝玉在房門外喊著。
夏棠從睡夢中猛然睜開眼睛,腦子裡的第一反應就是,夏夕吃了藥,大夫人發現她尋了短見。
夏棠迅速收拾好後打開了房門,“怎麽了,是出什麽事了嗎?”
興許是開門的動作有點大,凝玉被嚇得後退了一步,說話也有些磕巴,“沒,是夫人讓我來叫小姐去吃早點,今天做了百合羹。”
“好,我知道了,馬上就去。”
凝玉走後夏棠深呼了一口氣,有點繃得太緊了。
飯桌上夏棠旁敲側擊地向夏母問了夏夕的狀況,據說昨天晚上兩個人又吵了一架,夏夕還是被關在房間裡。
一個早上都無事發生。
——
“外面吵吵嚷嚷的是在做什麽?”此時夏棠正和夏母在庭院裡吃點心。
小丫鬟應聲後便小跑了出去,沒過一會兒又神情慌張地跑了回來。
夏棠看她的表情就大概知道了發生了什麽事。
“夫人…夫人,不好了,三小姐…三小姐她服毒自盡了!”
“什麽!”夏母想要去拿茶盞的手停在半空中,她顫聲道:“沒聽錯嗎?是三小姐?”
小丫鬟點點頭,“奴婢不敢聽錯,我是向三小姐院子裡的人確認後才回來稟報夫人的。”
夏母晃晃悠悠站起身,夏棠眼疾手快去扶了一下。
夏母握了握夏棠的手,“棠兒,我們趕緊去看看。”
來到夏夕的院子,基本上院子裡該來的都已經來了,下人們都低著頭站著,表情凝重。
房內,大夫人癱坐在夏夕的床邊,也早已哭得泣不成聲,“夕兒,我的夕兒啊,娘再也不逼你了,你醒過來吧…娘知道錯了,娘不逼你了…”
站在大夫人身後的興許是大夫人的兒子和大女兒,此時也在小聲地啜泣著。
跟著一眾人站在一旁的夏棠看著這一幕突然覺得有些後悔,大夫人雖然人不怎麽樣,但她作為一個母親,親眼看著自己孩子的遺體,她不知道如果夏夕看到此時的場景會不會也會後悔,不過,她不能替夏夕做主。
但是大夫人現在完全沒有要離開夏夕房間的意思。
院子裡現在人太多,不是帶夏夕走的好機會,如果到時候大夫人還在裡面不走,夏棠還有下下策。
現在她要做的就是去找輛馬車,然後等待時機。
“棠兒,”夏母拉了拉夏棠的衣袖,搖搖頭,“不要隨便走動,不合規矩。”
夏棠朝周圍看了一圈,收回剛邁出去的腳,光想著完成任務了。大夫人本就看她不順眼,雖說現在可能沒空搭理她,但免不了日後會當成話柄,為了不給自己找麻煩,也為了不給夏母找麻煩。
不知過了多久,房內傳出大夫人的貼身丫鬟小佟的一聲驚呼:“夫人!快來人啊!”
幾個管事的丫鬟從門外小跑進去,沒過一會兒,就見大夫人被人攙扶著出來了。
怎麽回事?她的下下策還沒用呢?難道是蘇井井出手了?
大夫人被送回房間休息後,院子裡便由二夫人做了主。
“大夫人傷心過度,被送回去歇息了,大家先回去整理儀容,老爺去談生意了,已經叫人去喊了,就快回來了。”
事發突然,大家穿的都是平時的衣著,這些穿著顯然是不能參與接下來的事宜了。
回到夏母的院子後,夏棠換了一身白色,且素雅沒有什麽花紋的衣服,雖然她知道夏夕沒有死,但太扎眼的衣服也不方便接下來的行動。
換好衣服後夏棠走出房門,從領口把江漪給她的信號哨扯了出來,計劃裡的重要一環還需要九山他們的幫助。
九山聽了夏棠交給他的事後問道:“江姑娘知道這件事嗎?”
“知…知道,她當然知道了。”夏棠有些心虛。除了她自己和蘇井井之外,沒有人知道這個完整的計劃,江漪就更不用說了,她只知道夏棠要幫夏夕假死,其余的一概不知。“你不用告訴她,不是什麽危險的事,只要時間一到,你們把我挖出來就行了。”
夏棠要替夏夕進那口棺材。
——
假死藥的醒過來的時間可以提前但是不能推後,所以她還得趁夏夕醒來之前再去給她一顆藥,等晚上大家都休息的時候再行動。
“小姐,有您的一封信。”凝玉在門口喊著。
夏棠開門接過信封,上面沒有署名,她想不到這裡有誰會給她寫信,她問:“給我的?”
凝玉點點頭,隨後說道:“是一位胭脂鋪的老板,說一定要親自要交到小姐手裡。”
是夏夕的那個心上人。
“好,你先退下吧。”
凝玉走後夏棠打開了信封,映入眼簾的是一手娟秀的字,還能隱約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挺儒雅的一個人,這是夏棠對這個人的第二印象。
信裡寫的內容太文縐縐了,夏棠看了許久才懂了個大概,除了一些謝謝她之外的話,信裡還說了因為幫不上忙所以就在城外的小屋裡等著她們。
“小姐。”凝玉又一次敲響了夏棠的房門,“老爺回來了,夫人讓您去前廳接待一下過來的親友。”
“不是應該明早來嗎?”夏棠開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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