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這樣至少能阻止她再用語言的刀,一刀一刀凌遲他的心臟。
然而,秦清從頭到尾都沒有閉眼睛,就那麽直直盯著他,等著他發泄。
他像被燙到了一樣放開了秦清,秦清嘴巴被咬出了血,卻始終面無表qíng。
“我不喜歡野外,要不去開個房?”秦清說。
沒有哪個男人,能受得了這樣的奇恥大rǔ,即便左宇霖還是個小男人。
“秦清,分手吧。”他的聲音落地有聲。
秦清笑了。
“好呀。”
一個離過婚、花名在外的女人。明明說好了隻走腎,不走心的。那麽,她到底在難過什麽呢?
一杯一杯喝著酒,秦清實在忍不住眼淚。
“周放!你倒是喝呀!叫你出來你他媽不喝酒,一直看著我gān什麽啊!”
周放也是日了狗了,最近這是怎麽了?一個兩個的都不消停。
水星逆行也不夠這個程度,她現在簡直覺得水星整個砸下來了。
秦清這個女人,點了那麽多菜,她不吃làng費,吃了胃疼。
看著秦清那個鬼樣子,最近一堆煩心事的周放也不想伺候了,腳下一踢,往後一靠,直接摔了筷子。
“秦清,你他媽的,該不會是失戀了吧!”
第47章
周放話音剛落,就聽見“嘭”一聲輕響,秦清倏然倒頭,直接趴在了滿是油光的桌上。
剛才還看到秦清將手裡的酒杯放到嘴邊一飲而盡,這就一杯酒的功夫,她就倒了。
疑惑地走到秦清身邊,推了推她的肩膀:“秦清,秦清。”
一動不動的秦清聽見呼喊,又倏然抬起了頭,一把抱住周放,將全部的重量都放在了周放身上,周放總共才九十幾斤,哪裡頂得住秦清,兩人一起摔倒在地上。
秦清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周放……哇……”
“……”
“周放”是在叫她的名字沒錯,“哇”卻不是語氣詞,而是秦清嘔吐的聲音。
周放此刻真是烏雲蓋頂,她嫌惡地抖了抖手上、身上的嘔吐物,看著躺屍在地,已經醉得不省人事的秦清,真是一肚子髒話,都沒人可以說。
踢了秦清的屁股兩腳,她已經徹底醉死了,一動不動,嘴角還有嘔吐過的穢物。周放無語凝噎地看著她,隻覺得這狗x的生活對她來說,真是太艱難了。
喝醉酒的秦清和屍體沒什麽兩樣,靠大排檔老板幫忙,周放才把人從地上扶了起來。
周放實在搞不定秦清,原本想打電話給五三,可是看這qíng況也不太合適。最後思前想後,只能打電話找宋凜幫忙。
宋凜接了電話,語氣不好,通過電話電波,周放都能感覺到他不愉的心qíng。雖說對她有意見,但宋凜還是來得很快。就是看到周放和秦清那不成體統的樣子以後,臉色不太好。
把秦清搬上了車,再回過頭看看周放,折騰了這半天,頭髮亂七八糟的,一身嘔吐過後的穢物,擦也沒擦多gān淨,氣味又難聞,宋凜忍不住皺了眉頭。
宋凜開車,周放坐在後座照顧喝醉正酣睡的秦清。她也不知道是怎麽了,那麽傷心,睡著了還是一直在低泣。弄得周放也有點手足無措。
宋凜嫌棄地自後視鏡裡看了一眼秦清和周放,微微皺眉:“你看看,這就是你的朋友圈。”
周放手扶著秦清的腦袋,用紙巾擦拭著她的臉頰,本就毛焦火辣,這會兒聽見宋凜這話,忍不住反駁:“我的朋友圈怎麽了?我還沒嫌你呢,你倒是嫌上我了?”
宋凜冷冷哼了一聲:“這就是那個專門和年輕男人鬼混的那個吧!”
“什麽叫‘專門和年輕男人鬼混’,還不準單身女人談戀愛了?”
宋凜對此嗤之以鼻:“每次都剛好和小她一大截的男人談戀愛?每次都剛好需要她養?”
“你說話怎麽這麽難聽?”周放忍不住乜他一眼:“我看你就是嫉妒人家年輕有力的男人吧!”
宋凜被噎,懶得理周放,鼻孔出氣。他氣呼呼開了一路快車,按照周放給的地址把秦清送回了家。
見周放扶秦清扶了半天沒扶起來,宋凜冷哼一聲,不再磨嘰,雙手一架,拎起了秦清,粗魯地往她家裡走去。
周放慌忙地跟在後面:“誒誒誒!你gān什麽呢!秦清的鞋啊……”
氣呼呼把秦清送上了樓,周放跟在他身後,幾乎全程罵罵咧咧。
剛一走出電梯,周放一抬眼,就看到了坐在秦清家門口的五三。
他身上全無平日的年輕活力,大約是喝了酒,頭髮亂糟糟的,眼神渾濁,身上不知道在哪摔得,黑一塊huáng一塊,整個人看上去頹廢得不行,路邊的乞丐也沒他這樣子落魄。
聽見電梯的聲音,五三有點渾渾噩噩地抬起頭,眼中一片迷茫。花了近半分鍾,才看清是秦清回來了,他倏地清醒,一下子從地上站了起來。
周放看見五三一直在秦清家門口等著,又擔憂又欣慰。心想秦清這次哭得也算值得,至少不是她一個人在傷心。
周放扶著秦清往門口走,五三很快過來接了過去。秦清喝得爛醉,被五三一拉,就直接軟倒在他懷裡。
“給我吧。”五三身上一身酒氣,說話的聲音有些喑啞。
周放皺著眉,半天沒敢放手:“對她好點,她也不容易。”
宋凜對秦清是一萬個看不上。不等五三回話,周放已經被他qiáng勢拉走了。
“我們的帳還沒算,少管別人閑事。”
周放一身秦清的嘔吐物,雖然沒喝酒,可是身上又餿又酒氣衝天,自然是不敢回父母家的,只能編了個理由,灰溜溜地回了自己家。
宋凜從接到周放,到帶周放回家,一路一直黑著臉。
從電梯出來,不容周放拒絕,宋凜直接把她推進了他家。周放本來就一身láng狽,這會兒被他這麽對待,更是惱火。剛要罵人,宋凜已經把她拎進了浴室。
花灑一開,水猝不及防,嘩嘩就淋在了周放身上。周放沒想到宋凜會突然這麽抽風,被淋得眼睛都要睜不開了,四處抓瞎。
“宋凜!你瘋了吧!”
這頭周放歇斯底裡,那頭宋凜,也不管是不是被花灑的水濺到,只是一臉嚴肅地吐出一個字。
“洗。”
周放用了好一會兒,終於扶著牆站定,水嘩嘩淋在她肩膀上,她顧不得自己此刻的láng狽,死死盯著宋凜,一動不動。宋凜見她不懂,二話不說,上來就要剝她的衣服。她雙手jiāo叉護著自己的衣服,但總歸是沒有宋凜力氣大,掙扎不過,最後隻得大吼一聲:“我自己洗,滾出去!”
周放這輩子都沒有這麽憋屈過,被人這麽推進浴室,qiáng迫洗澡。還有,那男人看她的眼神,簡直像在看什麽髒東西。她做什麽了?他以為她喜歡喝酒,喜歡伺候醉鬼嗎?
囫圇洗了個戰鬥澡,周放躡手躡腳摸出浴室,看見宋凜放在外面的gān淨棉質短袖,本來很是不屑,但是想想自己的衣服都髒了,只能把他的衣服穿在身上。他個高塊壯,t恤很長,垂至大腿中間,周放都能當連衣裙穿了。
擦著頭髮出了浴室,看見宋凜一臉鐵青坐在沙發上。
他臉色不好,她臉色更不好。她白了他一眼,氣呼呼把毛巾砸在了沙發上,反抗之意甚是明白。
“你還發脾氣?”宋凜荒謬看了周放一眼。
“不行?”
宋凜眯了眯眼睛,眼中she出危險的光:“你最近都在這麽鬼混?”
聽到“鬼混”兩個字,周放氣急敗壞:“我沒管你,你倒是管上我了?”
面對周放疏離而冷漠的態度,宋凜臉上yīn鷙的表qíng更甚。
“我是男人,你是女人,能一樣嗎?”宋凜一躍而起,跨到周放面前:“為什麽最近不回家?”
周放雙手環胸,看都不想看宋凜:“住爸媽家裡了。”
“聽說你最近都在相親?”
周放轉過頭看了他一眼,滿不在乎地說:“爸媽安排的。”
見宋凜眼眸越來越深沉,周放知道他是生氣了。周放不想和他吵架,起身要回家,又被宋凜一把拉了回來。
周放討厭他總是用力氣壓製他,一拳打在他的胸口,力道絕對不小。
宋凜的身體動都沒有動一下,仿佛周放只是給他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對於眼前的一切,他都無動於衷,只是死死盯著周放,憤怒的表qíng裡有難得一見的狠勁:“周放,他們安排了你就去?你一點自己的主見都沒有嗎?”
宋凜冷冷的質問讓周放有些訝異,反問他:“不然呢?”
宋凜眼中的火苗一點一點熄滅,他居高臨下盯著周放,目光如炬:“周放,在你眼裡,我算什麽?”
說實話,周放一整晚都憋著一股子氣,最近本來就過得憋屈,老爸老媽,秦清,真是沒有一點順心的事。這會兒宋凜還來招惹,她還沒質問他呢!
“姓宋的,我們確定過關系嗎?”她發起脾氣來,如同槍pào一樣,火力qiáng勁,一發連一發:“難道你不是有需求才來找我?難道你是因為愛上我才和我上chuáng嗎?”
周放的一聲聲質問擲地有聲,讓空曠的屋子裡,滿是她的聲音在回dàng。宋凜低著頭,那麽認真地看著周放。
“你又知道我不是?”
周放沒想到他會這樣回答,一時也愣住了。她瞪大一雙黑白的眼睛裡,那雙眼睛裡從來容不得沙子,非黑即白,永遠不懂得屈服。
“宋凜,你愛我嗎?”
周放的眼神是那麽倔qiáng,好像她都沒有錯,全是宋凜的責任。
可是在外一個接一個相親的,明明就是她。
從頭到尾,這個女人居然真的隻把他當pào友!
宋凜憋著一股氣,一股邪火,緊繃著面容,不肯回答周放的問題。
許久,就在周放不屑冷嗤一聲,撇過頭去,準備離開的時候,宋凜如豹敏捷,撲上去就將她壓倒在沙發裡……
宋凜的吻密密匝匝落下來,他的嘴唇冰涼,輾轉在周放的嘴唇上,粗魯,凶bào。
周放拚命地打他,但他始終無動於衷,狗ròu模式又來了。
宋凜用舌頭用力撬開周放的牙關,在她口腔裡尋釁滋事,她逐漸開始意亂qíng迷,推拒著他的手也不再那麽有力。他纏上她舌頭的那一刻,卻突然用力咬了一口。口腔中瞬間感覺到淡淡的血腥氣。
周放吃痛,一把要推開他,他卻得逞地趁機將她固定在他身下。
緊貼的身體,火熱的呼吸,周放能清晰感覺到他身體裡逐漸燃燒的yù望。
周放知道他要gān什麽,惱羞成怒,曲起腿對著他的下體就是一腳,卻不想,她動作狠絕,宋凜更是眼疾手快。
他一把握住她的右腿膝蓋,放旁邊一壓,反而更方便了他。他動作迅速,用力扯掉最後一層遮蔽,沒有任何前戲便與她融為一體。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