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這樣說?你有什麽發現嗎?”趙元好奇問道。
贏姬點了點頭,抬手一指屍體胸口,“你們看這裡,是不是有個符文圖案。”
趙元、郝理和陸青齊齊探頭張望。
雖然屍體的肌膚已經腐壞掉落,身上的血肉也被吸血蜂給啃噬了不少,但依然能夠看到,在屍體胸口有著一個符文圖案。只是這符文圖案,已經變的模糊不清、殘缺不全了。
郝理和陸青看的一頭霧水,他們搞不明白這符文圖案到底是什麽意思。
趙元的信息葉上,則是出現了與這個符文圖案相關的資料信息,於是他脫口而出:“這是附蠱符!”
贏姬扭頭望著趙元,目光中閃過了一絲詫異,但很快又平靜了下來,暗道:“這小子連痋蛾、百蟲蠱怕什麽都知道,會知道附蠱符,並不奇怪。”
郝理和陸青卻是不懂,好奇問道:“附蠱符是什麽?”
贏姬開口解釋道:“這是一種特殊的符文,能夠讓蠱主的神識附著在蠱蟲身上,由此來控制蠱蟲的行動,並且還可以吸收蠱蟲獲取的能量與養分!大多數時候,這種符文是被巫祝用來吸引信徒和香火願力的。”
趙元接過話題說道:“比如鄉下很多地方信仰的黃大仙、蛇仙、蜈蚣仙等等,其實都是巫祝搗鼓出來的。當地人不明就裡,只知道這些動物很通靈,就把它們當成了妖神膜拜,不但修廟塑像,還香火不斷日夜供養。實際上,這些香火願力,都被巫祝通過附蠱符,吸收到了自己體內。”
“我明白了!”
陸青不愧是辦案經驗豐富的警察,弄清楚了附蠱符的作用後,她立刻就把事情的前因後果想清楚了。
她分析道:“凶犯肯定是通過附蠱符,將自己的神識附身在了痋蛾幼蟲的身上,控制著它害人,並借此將吞噬到的人血、生機陽氣等等,轉化成了自己需要的能量和養分,以提升修為。結果這次痋蛾幼蟲被趙元用白磷給燒毀,使他的神識受到了損傷,從而引發了走火入魔,吸血蜂便趁虛噬主,將他給咬死了!”
“十有便是這樣。”趙元點頭附和。
“不對呀。”郝理卻提出了一個異議:“當痋蛾幼蟲被趙老弟抓住的時候,凶犯為什麽不暫停附蠱符,把神識收回?”
贏姬搖了搖頭道:“他不是不想收,而是沒法收。因為不管是神識附身還是收回,都必須要蠱蟲在自己面前,通過一番複雜的儀式,才能夠完成的了。”
“原來是這樣,那就難怪了。”郝理點點頭,望向面目全非的屍體,輕歎道:“一個擅長用蠱的巫祝,最後竟是死在了自己養的蠱蟲口下,真是夠諷刺的!”
“這就叫因果循環,報應不爽!”陸青咬牙切齒的說。
雖然沒有證據,但直覺告訴陸青,眼前這具屍體,就是當初害死了不少戰友,以及她男友的凶犯!
現在這個凶犯,也死在了吸血蜂的口中,這不是報應又是什麽?
或許也是她的男友,以及那些死去的戰友,在通過這種方式報仇?
一時間,陸青淚如泉湧,無聲的哭泣了起來。
郝理瞧見這一幕,按捺不住心中好奇,用手肘捅了捅趙元,好奇問道:“她這是怎麽了?”
贏姬也是滿臉的好奇。
趙元輕歎道:“她曾經和一群警察試圖抓捕這個凶犯,結果被我們剛才遇到的吸血蜂襲擊了,死傷慘重。今天看到凶犯遭到天譴,戰友的血仇得報,她的心情一定很激動,咱們別去打擾她,讓她一個人待會兒。”
郝理和贏姬齊齊點頭。
同時贏姬小聲的嘀咕道:“哭成這樣,當初死的那批人裡,肯定有對她非常重要的人在。說不定,就是她的男友。”
別說,女人的直覺真的很可怕。
趙元三人沒有打擾陸青,而是在屋子內外搜尋了起來。
除了客廳裡面的幾缸蠱蟲外,他們還在其它地方,找出了一本殘破的羊皮古書,一個日記本,和幾件法器。
古書是郝理找到的,他沒有在第一時間給贏姬,而是交到了趙元手中:“趙老弟,你看看這書上寫的都是什麽啊?我怎麽一個字都看不懂?”
趙元接過古書,剛翻開,贏姬便探頭湊了過來。不過她看到上面的字,同樣也是一頭霧水。
這些文字太奇怪了,就跟一條條的爬蟲,彎彎曲曲爬滿了羊皮卷,讓人根本看不懂它寫的究竟是什麽意思。
贏姬自詡見多識廣,卻也從來沒有看到過這般古怪的文字,忍不住嘀咕道:“這是文字?分明就是鬼畫符好吧!能有人認識才怪!”
話音剛落,就遭到了打臉。
只聽趙元說道:“這是古滇國巫祝祭祀鬼神時用的文字。”
“啊?”贏姬臉上一紅,剛說了沒人認識, 趙元便講出了這文字的來歷,這不是打臉又是什麽?但她還是有些懷疑:“你確定這些文字,是古滇國巫祝祭祀用的?”
“當然確定。”趙元詫異的看著她,問道:“怎麽,你不認識?不應該呀,你不是巫祝嗎?”
贏姬差點兒沒被他這句話給氣炸肺。
誰規定的,是巫祝就要什麽東西都知道啊?我也想要認識古滇國巫祝祭祀用的文字,可沒有人教,我想學也學不了啊!
她不爽的哼哼了一聲,沒有吭聲。不過她這表情,已經是作了回答。
郝理好奇問道:“趙老弟,你認識這文字?能給我們說說,這上面都寫了些什麽?”
趙元大略的翻了翻,點評道:“這上面記載的,是古滇國一些巫祝的修行方法。看來凶犯應該懂得一些古滇國巫祝祭祀用的文字,從這本書中學到了巫祝的修行方法。只可惜他放著書中的精髓不學,卻隻學了歹毒的糟粕。這就跟放著《九陰真經》不練,隻學拿人腦袋修煉的九陰白骨爪一樣,簡直是本末倒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