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一早,夏木和往常一樣出門,一會就臉色蒼白地回來了,即墨子桑看著有些奇怪了,就聽到夏木道:「小姐,趙世子來了。」
即墨子桑挑眉,倒是沒什麼意外,往門外走去,只見趙世子一副風流倜儻的模樣邁進院子,而院外停著一匹白馬,那對假兄弟也在場。
之前夏木看到這對假兄弟跟這趙世子來的時候,那時候他也就什麼都明白了,這人是趙世子的人。
「子桑妹妹。」趙世子看到即墨子桑高興地喚道,臉上是無法止住的喜悅,看著這樣的趙世子,還有即墨子桑對趙世子到來沒有什麼意外的神情,夏木的心慌了,但是他卻什麼也做不了。
「跟我來。」即墨子桑朝趙世子丟下一句話,就往院外走,趙世子忙跟去,而夏木心裡更慌了,也更焦急了,不由地喚道:「小姐……」
趙世子陰冷地看向夏木,而即墨子桑回頭直直地對上夏木焦急又無措的眸子,淡淡地道:「你留下。」
然後她頭也不回就出了院子,繞著屋子往竹林的方向走去,直到離屋子夠遠了,即墨子桑才停下腳步,回頭看向趙世子,淡然而疏離。
「子桑妹妹,跟我回京城吧,我會照顧你一輩子的。」趙世子溫柔地道,看著即墨子桑的眸子風情萬種。
也許一些人會醉倒在他懷裡,可惜他對的是冷情的即墨子桑,而且還是厭惡他的即墨子桑,這只會讓她噁心、煩。
「你來做什麼,難道我那信你看不上眼。」即墨子桑冷冷地道。要是聰明點,就不該來,躲著點才是。
趙世子神情一僵,隨後落寞地道:「子桑妹妹,我那麼喜歡你,你怎麼可以這麼無情。竟然拿那事來威脅我。」
「你別在這裡噁心我。我只要聽結果。」即墨子桑不耐煩地道。
「子桑妹妹……」
即墨子桑冰冷的視線直直地看著趙世子,趙世子住了嘴,有些心驚,經歷不少世面的他竟然被一個女子的視線嚇到了。有些惱羞成怒,又想到信中的內容,沉聲問:「你怎麼知道那件事的。」
即墨子桑很是不屑地看著趙世子。並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輕飄飄地道:「如果這事還不夠的話,我也不介意把你纏著我的事和你家的妻子、即墨家說說。甚至整個京城如何,我聽說,即墨嫣兒成了太子妃,即墨家族的地位更高了,而趙家似乎犯了錯,處境危險著那。」
趙世子臉色陰森,死死地看著即墨子桑。
「怎麼。你想殺我了,你覺得我遠在千里之外。還對京城的事一清二楚,你真的以為我沒人了!」即墨子桑語氣冷漠而不屑,很是有耐心地再度警告,「你可別不知死活。」
趙世子聽著火氣直冒,但是卻沒有了一絲殺氣,怒極反笑,「看來,大家都小看你了。」
即墨子桑不語。
「說吧,你想讓我怎麼樣?」趙世子冷冷地問。
「別讓我以後再見到你還有你的人,還有不許動夏木一根汗毛。」即墨子桑冷冷地道,她不過就想過些自由安靜的日子罷了,可惜啊!很難如願呢,本來她不打算拿那事威脅趙世子的,可是某人不識趣,她不得不用啊!
「好,我以後會有多遠離多遠,你就好好你下賤的奴才過日子吧。」趙世子臉色鐵青地道,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願意和一個奴才過,也看不上他。
「啪……」一道毫不猶豫、響亮的巴掌聲響起。
趙世子捂著自己的臉不可置信地看向即墨子桑,也許是因為過度的驚愕和憤怒,他竟然不知反應了。
「這就是你侮辱夏木的代價,別讓我再聽到,否則……」即墨子桑的語氣很輕,卻直直地敲入趙世子的腦海裡,還伴著冰冷的氣息直襲他的感知,感到莫名的恐懼。
「即墨子桑,你別過分。」良久,趙世子才狠聲道,聲音已經咬牙切齒了。
即墨子桑不屑地看著他,明顯地露出,我就過分你又能如何的神情。
趙世子臉色鐵青,青筋暴起,身子因為壓制著怒火而微微顫抖,那看著即墨子桑的眼神彷彿就能把即墨子桑燒成灰燼。
如果是別人可能已經嚇破膽了,而即墨子桑卻是冷冷地和他對視,有的是不屑和冷傲。
「我不過就是喜歡上你,你就做得這麼絕嗎?」趙世子陰沉著臉道,如果可以重來,他不會對即墨子桑有一絲的喜愛。
「我說了,別說讓我噁心的話。」即墨子桑冷冷道,「你還真的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什麼嗎,你想征服我,你想娶了我,玩夠了再休了我,讓我成了京城的笑話,成了一個棄婦……你不會忘了你和你那群公子哥的賭約了吧!」
「你……」趙世子臉色更加難看了,他怎麼也沒想道,即墨子桑竟然還知道這一件事,而且還一字不漏地說了出來。記得第一次,他見到即墨子桑就上去搭話,只是即墨子桑不理他,害他在朋友中丟了臉,他氣,後來又在一次宴會上看到即墨子桑,他不相信堂堂的趙家世子竟然吸引不了她,可是他使了渾身的力氣。
得來的依然是冷冰冰的臉,從那以後,他在朋友中發誓,一定要娶即墨子桑,玩夠了再休了她,讓她成了京城的笑話,成為一個棄婦。
第一次,他感覺到自己在一個人面前是如此的透明,他心生恐懼,曾經他發誓要得到的女子卻讓他有了危險。
「我走,從今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趙世子冷冷地,如今他有把柄在她手中,他只有妥協,再找別的機會,可是他很清楚,即墨子桑能知道這麼多事,背後肯定不簡單,所以他現在不想報復些什麼,只希望即墨子桑能把一切都忘了,最好連他這個人也忘了,那樣那些事也不會存在了。
即墨子桑神情冷傲,不屑地道:「我還不屑去找你。」
趙世子冷哼一聲,臉色鐵青地走了,一個沒眼光的女人,他才不屑糾纏。
夏木在院子裡坐立不安,走來走去,他心裡有著從沒有過的焦慮,時不時地往即墨子桑和趙世子的方向看去,他總覺得自己要做什麼,可是又覺得不能做,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在他焦急的等待和害怕中,夏木看道了趙世子一個人的身影,而趙世子來到院子外,陰森而嫉妒地看了一眼他,翻身上馬,鞭子一揮,飛速地離去,那對加兄弟也展開輕功,一步不落地跟著。
夏木看著三人離去,想到趙世子那視線,他頓時高興起來,要是小姐跟趙世子走,那麼趙世子就不會露出那樣的眼神,而是得意高興才是。
突然間,夏木豁然開朗,原來,他著急的是,裡裡外外他都擔心小姐會跟趙世子離去,他害怕失去自己的主子。之前他也在乎小姐,可是他更希望小姐能保有即墨家族嫡出大小姐的身份,能嫁給門當戶對的男子,過上豐衣足食的生活,而他現在變得自私了,希望小姐永遠留在這個村子裡,害得小姐過著清貧的日子。他是不是變壞了?
趙世子離去後,即墨子桑從慢慢走回來了,夏木忙收拾好自己的情緒,迎上前,傻笑地叫了聲,「小姐。」
帶著幾分慇勤,即墨子桑瞄了一眼夏木,往後院去了,夏木緊跟著。
「我要洗手。」即墨子桑道,剛才她的手可是在打趙世子時碰到他,髒死了,得洗乾淨了,而且她心裡也惱怒,她剛才怎麼就一點也不冷靜,竟然親手揮了上去,她應該找東西代替的,好比找個木條什麼的,這樣就不會弄髒手了。
「諾。」夏木高興地應了下來,勤快地給即墨子桑勺水。
洗著洗著,即墨子桑瞪了一眼夏木,如果不是為了他,她至於弄髒手嗎?
夏木被一瞪,有些委屈地看著即墨子桑,他好像沒做什麼啊,小姐幹嘛瞪他,好像他做了罪大惡極的事。
「拿個香皂來。」即墨子桑繼續命令。
「諾。」夏木忙拿了香皂,然後慇勤地遞給即墨子桑,「小姐,給。」
即墨子桑接過,擦了香皂,然後慢慢地洗著,夏木的視線落在那修長潔白的手上時,視線有些移不開了,回神後,臉微紅,他怎麼看著小姐的手出神了,不好,不好的。
夏木在催眠自己的時候,即墨子桑總算把手洗好了。
「小姐,我們現在是不是沒事了,那些人還會監視我們嗎?」夏木問,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他也看出一些蛛絲馬跡了。
「以後趙世子的手伸不到我們這裡了。」即墨子桑淡淡地道。
夏木頓時高興起來,誰會願意被監視著生活,笑道:「那小姐,晚上我給您做好吃的。」
什麼叫做給她做好吃的,難道他不吃嘛?即墨子桑想著。
其實啊!要是不是想到即墨子桑,夏木平時的吃食怎麼可能會這麼豐富,隔幾天有肉吃就好了,而即墨子桑的可是一上桌就不少兩樣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