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板,怎麽了?”王盟問我,我說道:“你幫我在道上放消息,就說借錢,8分利息。能借多少給我借多少。”
“二叔打過招呼了,沒人會借給你的。”王盟說道:“老板我多少工資你知道,雖然二叔給我加了,但還沒有發薪日呢,你以前要是多給我發點,我現在肯定全給你。”
我對他道,二叔雖然打過招呼了,但是只要不直接借給我,用王盟做一道中間的,其實道上人都知道是我借,我的信譽還是很高的,8分利息是暴利,會有人願意賭。
王盟搖頭:“二叔已經把情況都通報了,沒有人會相信你能還的上錢,老板,花兒爺那麽有錢,這種事情你讓他乾吧。我聽說去了一百多號人了。”
我拍了拍,有沒有人借不知道,但是消息先放出去,他答應了。就坐在吳山居的樓梯上給金萬堂打電話。金萬堂那個狗日的不接。
打了半個小時不接,反而看到他發了一條朋友圈:有時候拒絕是一種善意。
二叔的這個設置讓所有人都可以在道德製高點不接我電話而不同擔心日後無法面對我。我捏了捏眉心。再次點了一隻煙,抽了兩口,我就發現下雨了。
低頭去看,發現不是雨,滴在我自己手臂上的,是鼻血。
第一百二十三章
我呆呆的看著鼻血,不去想它的含義。
摸了摸剛才抽的煙。我默默的把鼻血抹掉。
人對於自己能力的認知是逐漸清晰的,我打了十幾個電話,發現都沒有人接的時候,我意識到我對於自己的認知更加清晰了。
當年自己能夠做成那麽多事,二叔在我身後出力不少,我之前只是覺得出力不少而已,現在看來二叔的能量之大,是超出我想象的。
我不信邪,接下來的一天時間,我一直嘗試聯系各種人,不管是借、騙,任何方式只要讓人意識到和財務有關的,立即就會被各種理由拒絕。
談錢是很俗氣的事情,但真到這個時候,我才意識到金錢的力量。這種一般等價物其實代表著絕對的資源。
胖子打聽來的消息也讓我焦慮到了極點,其實很簡單,那個地下湖洞穴的洞頂如果有氣孔或者空間容納一部分空氣,則這兩個人有可能存活,如果沒有,那真的是十死無生。
而且如果我們不在兩個月這個時間內進到這個洞穴裡,退水的時候,水會衝入洞穴的深處。那時候人就算活著也極難救回來。
胖子也不相信我沒搞定錢,他自己試了半天,發現根本沒有人理會的時候,才罵出了第一句髒話。
我讓中介估價了我的金杯車,車是改裝過的,在黑市上還值點錢。大概盤出了個數字,我對胖子說,白家人水性好,但肯定不會幫我們的,道上還有水性好的,不管脾氣如何,都叫過來。看我們這點錢能叫幾個。
胖子看了看紙上的數字,對我道:不用想幾個了,這個價就請一個最多了,人選我有,這人脾氣很奇怪,你得親自去請,如果他能喜歡你,這個價問題不大。
我問誰,胖子就道:你聽說過紅頂水仙麽?
我說怎麽那麽像風月女子的諢號?
胖子道:是個男的,不過確實很風月。
第一百二十四章
我這幾年一直身在高位,看得起看不起我的,從三叔的年代開始就叫我一句小三爺,這在盤口上算是一種身份名號。但九門並不是中國唯一的地下團體,林林總總在各地的各種類似九門的家族還有很多,小三爺在九門的系統裡管用,在其他人的系統裡,就未必是個人物。
而且這些系統之封閉,超出人的想象,九門在自己的體系裡久負盛名,但是在某些地方,可能只是一個貨號,大家都知道九門的貨,但是不知道九門是什麽。
這個紅頂水仙,也是一個外號,我是不可能知道這個外號在他的系統裡是多高的地位。但不知道為什麽,聽上去很好吃的樣子。
另外需要說明的是,夾喇嘛只能在九門體系裡,夾喇嘛再野,在夾的時候,是有自己的規則的,這些規則都是約定俗成的,二叔的存在就是保證這些規則的運行,但是一旦出了九門的體系,這些規矩都沒有用了。
我極少和九門之外的人打交道,一來是九門的人夠多,利益夠大,二來是,這些野喇嘛來路不明,出事的幾率太高。
混在九門之外,沒有祖宗,沒有盤口,沒有規矩,這些人多少有一些別人想不到的絕活,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不相信人。
紅頂水仙住在無錫,我和胖子開車前去拜訪,這哥們住在一個破舊的小區裡,看上去房子應該是90年代建的,外立面已經被雨淋的非常陳舊了,能看到每一層的陽台都各種私搭亂建,養花的、種葡萄的、陽光房,有一種異樣的生機勃勃。
紅頂水仙住在六樓,小區樓房一共七樓,沒有電梯,我們兩個爬上去,就看到門洞打開著,裡面煙霧繚繞,全是廉價的大花臂在打麻將,大概有六七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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