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池馭心頭一窒,又喊了一遍年年。
沈驚瓷似乎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手指去揉眼睛卻讓淚砸在了血跡乾涸的傷口上。含著鹽的淚刺激的傷口生疼,疼的她眉心皺起。
陳池馭全部收盡眼底,他反手拔掉針頭,翻身下床蹲在沈驚瓷身邊:“怎麽了,我看看。”
沈驚瓷推他,不想給他碰,手剛碰上陳池馭手臂,力道剛用三分,忽然聽到男人一聲悶哼。
她視線下移,黑色的T恤上有一塊明顯的暗沉,暈的邊角明顯。
是幹了的血。
表情白了一秒,陳池馭不管不顧的捉住了她的手,掌心蒙了一層灰,擦痕和血混作一團,看著磕磣。
沈驚瓷立馬就往回收,他卻力道一緊,聲音冷了下來:“怎麽弄得。”
沈驚瓷的視線還在他衣袖上,而陳池馭以為沈驚瓷還是不說話,他繃著下顎抬眼,黑色瞳孔肅冷,聲音卻是一個字比一個字低:“年年,你別跟我置氣。”
“手怎麽弄得,還有哪兒沒有。”
沈驚瓷下意識的看了眼自己的腿:“摔了一下。”
“不疼。”
陳池馭掀起沈驚瓷的裙擺,膝蓋比手掌還要嚴重,他的喘息似乎都重了。
沈驚瓷抓著裙子遮住,想去看他手臂:“你哪裡受傷了,是不是手臂。”
陳池馭沒有起伏的嗯了聲,沒有一點在意。他把沈驚瓷的手臂撂到自己肩上,手臂穿過沈驚瓷臂彎就要起身。
剛得知答案的沈驚瓷一驚:“你的手!”
陳池馭穩穩起身,抱著沈驚瓷往床的方向走,不容置喙:“所以別掙扎。”
後半句話就這樣噎在了喉中,沈驚瓷很輕的被放在了那張帶著陳池馭體溫的病床上。
他的額上冒出細細的冷汗,手臂不自然的曲著,眼睛裡紅血絲很重,咬著牙隱忍。
沈驚瓷脫離他的懷抱才敢動彈,反身跪在床上焦急的問:“你的傷怎麽樣了,是不是裂開了。”
陳池馭抬起另一隻手摸了摸她的頭:“沒事,殘不了。”他轉身要出去:“我找個醫生給你看看傷。”
沈驚瓷難受的控制不住眼淚,她猛的從後面抱住陳池馭:“你,你別動了。我去給你找醫生,你別動了。”
針也被他拔了,沈驚瓷忍住哭腔,慌亂的抹掉眼淚下床。
“年.”
沈驚瓷已經跑了出去,李原和周北就站在五步遠的窗口,風從外面刮進來,猛地聽到一聲門響。
表情驚愕,李原快步向前,對上的是滿臉淚水的沈驚瓷:“嫂子,怎麽了?”
“醫生,陳池馭傷口裂開了。”沈驚瓷低著頭鼻音濃重。
“臥槽,這怎麽..”周北拉住李原,李原唰的止聲改口:“等著哈,我現在去找。”
他扯開腿就跑,周北皺著眉留在了原地。
沈驚瓷失神的沒了動作,好久才問:“他為什麽受傷了。”
周北有些為難,不知應不應該說。
沈驚瓷抬頭盯著他,周北抵不過,還是松了口:“我們跟一群畜生起了衝突,矛盾積了挺久的。”
“城北有個賽道,來搶地盤。陳隊過來的時候沒控制好,幾個人打起來了。”
他看了沈驚瓷一眼,簡單的說了個大概,周北面色看著有些煩:“陳隊那個身手能躲開的,但是因為我..”
“對不起。”
“刀過來的時候,擦著的是他腹部。其實稍稍後仰就行了,但陳隊就是用手擋住了。”
傷口重新縫針包扎,藥水也要重新輸,醫生給沈驚瓷上完消毒,說了句不要沾水。
臨走的時候還特意看了兩人一眼:“年輕人克制點,什麽時候不行。”
陳池馭低頭揉著沈驚瓷膝蓋下方,聞聲說了聲好,絲毫沒什麽羞恥心。
人散,特意把空間留給了兩人。
沈驚瓷摁住陳池馭手:“別揉了,我不疼。”
她聲音有些商量:“你能不能老實一點,針會走血。”
陳池馭睨了她一眼:“那你給我抱著。”
沈驚瓷臉發紅,這麽點的床,兩個人躺在一起有些擠,她手臂攬住陳池馭勁瘦的腰腹,輕輕的拍了拍,算是順了她的意。人卻忽然想起周北那句話。
“為什麽不躲。”
陳池馭尾音上揚,嗯了聲。
沈驚瓷仰頭看他:“周北說你當時反應了一秒,明明可以躲開的。”
她心疼的要命,好長的一個刀口,整整十針,很深,醫生說肯定要留疤了。
“陳池馭,你在想什麽。”
陳池馭下顎抵在她發上,重複了一遍:“我在想什麽?”
“嗯。”
他眯了眼,聲音松散,低低啞啞:“在想,別弄壞了我的寶貝。”
“什麽?”
他抓著沈驚瓷的手鑽機衣擺,指尖觸碰到微硬的腹肌,還有堅硬的肋骨。
他問她:“紋了個東西。”
“要看看嗎?”他問她。
沈驚瓷微愣,他忽然在自己耳邊念了一句法語,沈驚瓷沒聽懂,眼神迷茫:“什麽啊。”
“你聽說過女人是男人遺失的一根肋骨嗎。”
他的微微仰頭,喉結上下滑動微微凸起,笑得很是愉悅:“年年,我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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