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不是秦昊的冷酷,而是漠視蒼生,漠視天地的冷漠;邪惡,不是世人眼中的道義,對錯,而是最純粹的死亡,與生對立;是無情,不是殘忍地冷血,而是如同生老病死,是視萬物為芻狗,是大道無情。
秦昊手足冰涼,神色駭然,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我?不是我?是誰?”
心靈震撼,嘴上語無倫次,耳邊系統的提示音早已分辨不清是什麽,只剩下一段刺耳的盲音。
沉默,震撼,驚駭欲絕。。
茫然了3個呼吸後,秦昊立刻驚醒過來,空洞的右眼窟窿中,一顆寫輪眼被塞進去。
“最後一次!”
秦昊喘出一口粗氣,右手食指就緊緊貼在眼眶邊緣,隨時都準備將這顆眼珠子扎碎,拔出來。
他用力極猛,骨刺不小心將臉頰的皮膚都刺破,露出內裡發白顫抖的肌肉。
最後一顆眼珠子,如果還不成功,秦昊就算是前功盡棄,只能暫時做瞎子了。
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最讓他擔心的是,這是否意味著,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的,對寫輪眼無可奈何,對識海中的那位也無能為力。
“操!”
秦昊不甘心地咒罵一句,像是已經輸光一切的賭徒,押上最後的籌碼,以期待一舉翻身。
緊張,焦慮,煩躁,還有哪怕覺得沒有可能,也還是會抱有一絲期望的心態,秦昊也不能免俗。
識海中,白色的鎖鏈重新恢復了僵直,靜靜地飄蕩在漩渦的洞口,像是一具死去的屍體,無聲無息,一動不動。
忽然,一道紅黑色的光源從幽黑的漩渦中射回,巨蛇的屍體猛地一顫,森白的鎖鏈於千鈞一發之際,閃電般地穿透了寫輪眼的虛影。
識海的深處,祭壇一顫,裂出一道縫隙,黑色的木棺上,猛地直立而起,九條白色的鎖鏈緊緊收縮,其中一條鎖鏈忽然消失。
紅黑色的光源消失,白色的鎖鏈消失,黑洞的漩渦消失,瞳孔中的血浪消失,一切都消失。
一顆寫輪眼正在冉冉成型,紅色的眼球像是慢慢地凸顯出來,在眼球的正中心是一輪勾玉,白的刺目。
秦昊小心臟一縮,呼吸在瞬間都停止,右手指尖一抖,差點刺破眼球。
“白色的?”
“真的是白色的?”
“白色的寫輪眼?”
不可置信的重複了三遍,秦昊雙眼瞪大,死死的盯著石鏡,鏡面中映射的的確是一黑一白兩枚寫輪眼,耀眼奪目,正在緩緩地旋轉著。
一個順時針,一個逆時針,像是一面鏡子的正反兩面,正如白與黑,生與死,天然對立。
白色的寫輪眼,聞所未聞,所以,它是獨屬於秦昊的一顆寫輪眼,隻屬於秦昊。
秦昊癲狂的大笑出聲,天知道,他剛才已經都要放棄了,畢竟,這只是他一個異想天開的念頭,他的準備也不充分,只有稀少的三顆眼珠子。
他只是抱著不成功則成仁的念頭,拚險一搏,去博那可能存在,也可能根本就不存在的希望。
但是現實就在他即將絕望的前一刻,給了他一線希望,給了秦昊,他想要種下的那朵無常花。
“哈哈,哈哈哈哈,贏了!”
“聽見了麽,這一局是我贏了。”
秦昊癲狂,像是一個興奮的孩子手舞足蹈的在地上跳腳,他的雙眼閃爍著明亮的光芒,緊緊地盯著頭頂,那張讓人心悸的臉龐。
體內,骨頭上無數的鐐銬,一個間隔著一個,跳躍似的崩碎開來,然後變作一枚枚閃耀著白光的骨環,黑白相間,仿佛鋼琴的鍵盤,有一種不知名的典雅。
黑色的崩潰,一觸即發,從骨頭上開始,一直到頭頂的上方,也慢慢的染上一縷白色的煙,很稀薄,但是異常的顯眼。
黑色的高塔正中心,從下至上,慢慢地爬上一條白色的軌跡,像是小孩隨手的塗鴉,蜿蜒,扭曲一路延伸到頂端的豎目,好比是一條奮力從地上爬到天際的長蛇。
這是秦昊的第一場勝利,對那個“未知的敵人!”
這是秦昊不屈的象征,對自我的誓言。
從這一刻起,系統,未知因素,秦昊,三者之間的紐帶上,多出了一個從未有過的變量。
從這一刻起,識海深處,黑棺豎立,九條纏索永久的少了一條,但是,在永不見天日的棺材內,一片漆黑中,長出了一朵花,一朵白色的花。
豎目之中,冷漠的臉龐上,漸漸地爬上了一縷白色,很小,很小的一坨白煙,卻堅定地穿過一片黑煙的迷霧,衝進那張臉龐的右眼眶內。
“宇智波血脈激活中。。未知因素排除中。檢測中。。”
“匹配中。”
“數據錯誤。數據排查中。。數據不相符!”
“判定結果變異,寫輪眼變異,數據庫完善中。兌換商城完善中,判定獎勵如下。”
“獎勵兌換點數10000點,技能點20點。”
“宇智波血脈激活成功!”
“宇智波血脈變異, 數據庫完善中,兌換商城完善中。判定獎勵如下。”
“獎勵兌換點數20000點,進化點數10點,血脈完整度1點,血脈點數1點。”
一連串的提示音中,頭頂上空的人臉消散,豎目消失,高塔崩潰,黑煙幻滅,只剩下秦昊得意而猖狂的大笑聲。
按捺住心中的激動,秦昊噗通一聲跳入河中,將整個身子都浸泡在冰冷的河水中,身上的血漬很快被衝刷乾淨。
在涼水的刺激下,秦昊的神經漸漸松弛,心中激蕩的情緒也在慢慢地降至河水一般的溫度,重新恢復冷靜,理智的狀態。
“3萬點的兌換點數,這可真是一筆不菲的收入,需要好好計劃一下如何花費,至於其他的,暫時用不到,可以先留下。”
當然,這只是驚喜,真正的重頭戲,是在寫輪眼和激活的宇智波血脈上。
在水下,深深呼出一個水泡,秦昊點開系統,一對眼睛瞬間瞪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