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湛眉毛一揚,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他嗤笑一聲,“就憑你那些護衛,還是你覺得宋福這個老東西會是本少爺的對手?”
“都不是!”
“哦?我要殺你,是因為我有殺你的能力,但是你想殺我,呵呵,你有這個能力麽?你憑什麽?”
玄天湛振振有詞,宋雨卻是不答,只是陰陰的盯著對方,臉上露出輕蔑的神色,猶如在看一個死到臨頭而不自知的蠢貨。
“這智商,真是豬一樣的對手。”
不知何時,從後倉悄悄混入人群的秦昊,站在最後放,低著腦袋,眼皮子奈拉著,一言不發的盯著場內的形勢,臉上的神色卻是帶著淡淡的嘲諷和無奈。
一個自以為機關算盡,實際上卻是蠢如豬,另一個不知實力未知,心機深沉,怎麽看都不是一場勢均力敵的較量,這讓秦昊有點頭疼。
“只能希望玄天湛的實力,不要像他的智商一般蠢就好了。”
秦昊披著一身紅葉堂的裝扮,臉上的面貌自然已經偽裝成剛剛被殺死的那人,他現在做這種事情愈發得心應手起來。
身材精瘦,氣息晦澀,面目微微帶點褶皺,一雙眼睛像是賊一般的,小心翼翼的用余光瞄著宋雨。
“玄天湛狼子野心,意圖暗害小姐,我等深受小姐之恩,今日該當如何?”
宋福手一抖,厚重的手掌像是一塊巨大的轉頭劈在包子臉丫鬟的屍首上,頭顱像是西瓜一樣炸開,鮮血和腦漿炸裂,濺射到四周的護衛身上,讓眾人齊齊打了一個激靈。
宋雨輕輕抹了抹濺到青絲上的血漬,修長的手指做蘭花指,輕輕一彈,將血滴彈開,臉上還掛著若有若無的淺笑,落在一眾護衛眼裡,竟然詭異地,心裡有種發寒的感覺。
“誓死守護小姐!”
“誓死守護小姐!”
眾人齊齊道,兵器入手,將宋雨護衛在中央,刀槍指向玄天湛。
“哼!”
玄天湛語氣陰沉,手中長弓發出錚鳴之音,一襲黑色的長發無風自動,金鐵一樣的靈能氣息繞著他的指尖凝聚成一根玄鐵色的黑箭,上面隱隱有流光閃動,似乎是一隻黑色的鷹頭。
“既然你們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們。”
好好的一通意外事故,非要搞成強殺,宋家上下一個不留,這事後不知道得橫生多少波折,玄天湛怒不可竭。
“都殺了!”
玄天湛弓弦一松,一條黑鷹破空而出,發出一聲嘹亮的鳴叫,兩隻鐵鉤一樣的鷹爪刺的空氣裡發出嘶嘶的聲音。
宋福臉色一變,一步踏出,雙手一攤,一副魚鱗似的拳套順著他的手腕,將他的整個拳頭覆蓋住,似金非金,似肉非肉,看上去猙獰的好似一對怪物的爪子。
雙掌一前一後,呈現十字形,左步踏弓,脊背拉直,又宛若一張大弓,筋骨齊鳴,如同弓弦聲音,這是將整個身體當作了一張大弓,雙臂就是拉開的弓弦,兩個拳頭就是兩隻利箭,狠狠地朝著頭頂上撲來的黑鷹射去。
玄天河一揮手,身後一道道紅葉堂的心腹,而出,三兩步跨過狹窄的通道,朝著宋雨殺去。
“殺!”
“保護小姐!”
一眾護衛大喝一聲,袖子一掀,一把把青龍短弩亮出,明晃晃的箭頭各自對準目標射了出去。
秦昊腳下一轉,身子凌空而起,雙手在牆壁上一抓,整個人如同一道遊行的壁虎,手中鑿刀“叮”的一生將弩箭磕飛,同時整個人身子一滯,腳下停住,從牆上掉了下來,和一名迎上來的滿臉絡腮胡子的中年男人戰做一團。
刀光,箭影,金戈交鳴的聲音此起彼伏,不絕於耳,還間雜著靈能氣流的爆炸,花蝴蝶機身上,符文閃耀,將爆炸的余波湮滅。
偶爾有一兩根弩箭釘到機身上,也只是擦出一道火花,彈開掉在地面,讓把一切都看在眼底的秦昊長舒一口氣。
眼角余光,一道黑鷹掠過,形象的簡直如同真的活物,幾根黑色的羽毛被宋福的拳風擊落,在空中緩緩地飄蕩下來。
鷹身炸開,一個鐵拳貫穿而出,宋福臉上的笑容忽然一停,眼前的本已經被擊潰的黑鷹,炸開化作無數的羽翼朝著他的臉頰射來,嗖嗖嗖的凜冽的殺氣,讓他的瞳孔猛地一縮,驟然就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秦昊心中也是莫名地一凜,這種靈能化形的攻擊方式,他曾經有幸在林動那裡,體驗過一回,兩者有一種極為雷同的氣息。
“這就是玄鷹之體麽?本事倒還不錯,那麽接下來,宋雨你會出手麽?”
秦昊腳下輕輕一退,手上使出兩分力氣,將攻向自己的男人堪堪逼退,一對寫輪眼,豁然瞪大,死死的盯著——宋雨。
顯然,宋福全然不是玄天湛的對手,這個天之驕子的名頭也不是浪得虛名的,甫一出手,便將宋福逼入了死地,而眼下能救他的似乎只有他跟前的宋雨了。
這位將計就計設計了這一出大劇,從始至終都看不出深淺,異常淡定的女人,到底憑侍的是什麽,是秦昊最關心,最想知道的事情。
相對於明面上的強悍,藏在暗地中的毒蛇,才是更為致命的,關於這一點,秦昊有著很深的體悟,他自己就是此道高手。
而此刻,他越發的從宋雨身上嗅到了令人忌憚的危險氣息。
“老家夥,去死吧。”
玄天湛收弓而立,臉上露出殘忍的笑容,無情的從口中吐出三個字:“千鷹噬!”
刹那間,宋福的臉色又是一白。
無數恍若利刃的羽翼,搖身一變,一隻隻鷹頭從羽翼中彈了出來,登時千隻羽毛便化作千隻擇人而噬的恐怖玄鷹。
玄天湛此時心中怒極,他要用最殘忍的手段,在宋雨面前,活生生將宋福虐殺至一堆白骨,如此,才能讓這個愚蠢的女人明白,和知道恐懼。
可是,他自己又有沒有意識到,他如此的做法背後,恰恰說明他的內心有著一絲隱隱的不安,而這不安正是來自,直到現在都毫無動作的宋雨。
於是,下一息,宋雨動了。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