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變天了!
一道人影快速的從密林中穿梭而過,呼吸急促,身形有些狼狽,林間的大風呼嘯著捶在刀板上,發出嘶嘶的聲音。
楊一虎左半邊膀子上,被利刃穿透三個拇指大小的窟窿,那窟窿看上去就仿佛三朵綻放在空氣中的花朵,紅嫩異常,鮮血汩汩地往外冒著。
心臟劇烈的跳動,口中發出像是拉風箱一樣的聲音,楊一虎回頭望去,一顆通紅的眸子,像是索命的厲鬼,晃得他心中一片冰涼。
“那顆眼睛,能看穿我所有的動作。。。。是那個男人給他的。”楊一虎臉色鐵青,才幾天不見,這杜宇就這麽恐怖了,真是活見鬼了。
“媽的。”楊一虎耳朵一顫,身子猛然向一側偏轉,然後腳腕便一痛,身子踉蹌的朝前跌去。
“動作全被看穿了,無論進攻,還是躲閃,都被人看透了,根本打不了。”楊一虎心中驚恐,這種感覺真是糟糕透了,簡直就好似他每一次動作,都是故意往杜宇的劍上去撞,明明每次是準備躲開的,結果最後就是自己恰好撞上對方的劍,然後在身上被開出一朵窟窿。
腳腕吃痛,腳經被挑斷,楊一虎瞬間重心不穩,身子朝前倒去,他臉色一白,手中的大刀朝後狠狠砍去,目光中卻是絕望。
“花雨劍——綻!”
而後傳來杜宇索命的聲音,楊一虎手心一顫,吃痛松開,順著他的手心一路連到肩膀,全是紅色的孔洞,連成一條直線,宛若一排鮮豔的花朵。
“殺了我!”
楊一虎艱難的從地上翻過身子,仰視著杜宇冷酷的表情,那表情上哪裡有曾經半分聖母的氣息,分明就是一隻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死神。
凝視著楊一虎絕望而求饒的眼神,杜宇不為所動,手中劍花一挑,又是一朵鮮花綻放在對方的右肩。
“想死?弱者沒有選擇死亡的權力。”
唰唰唰幾劍將楊一虎的四肢經脈盡數斬斷,劍刃如同蜻蜓點水削去楊一虎的半個下巴,剝奪對方咬舌自盡的能力,讓對方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只能發出淒厲的乾嚎,杜宇臉上的冷意卻是沒有絲毫的消退。
“知道麽,有的時候死亡是一種奢望。”杜宇冷笑一聲,“那麽,接下來感受絕望的恐怖吧。”
楊一虎瞪大眼睛,一道劍光從他眼前劃過,割破了他的眼球,世界陷入一片黑暗,四肢動彈不得,只能聽到耳邊傳來的利刃透體的聲音。
精神不由自主的無限集中起來,好似渾身的痛楚和恐懼都被放大了一萬倍,一道道劍花在他全身上下處處綻放。
一朵朵劍花在楊一虎的胸口炸開,連成一排字跡“殺人者——杜宇!”。
“知道自己鮮血流盡的聲音是什麽樣的麽?”
楊一虎能聽到杜宇離去的腳步,空氣中全是血腥味兒,那是他自己的血液,滴答滴答的聲音成了他世界最後的音符,單調,重複,令人窒息。
一個月後。
一處廢棄的礦脈之上,杜宇甩了甩劍上的血液,目光幽深地看向站在遠處的人影。
“剛剛殺過人,看來你很嫻熟的掌握了新的力量。”秦昊轉過身,打量著杜宇,嘴角微微抿起一絲笑容。
“拜你所賜,不是麽?”杜宇平靜道。
“呵呵!”秦昊意味深長的冷笑一聲,寒聲道:“記住,你所有的一切都屬於我了。”
杜宇聞言眼神一凜,手心不自然的攥住劍柄,然後就看到對方似笑非笑的盯著自己,那目光中好似有著一種讓杜宇心悸的力量,一寸寸的壓彎了他的頭顱。
“是!”杜宇低沉應道。
時間緩緩地度過,在接下秦昊的交代後,杜宇臉色凝重的離開,而在他的脖頸處一處咬痕異常的漆黑,有一種奇異而陰冷的力量開始在他的體內蔓延。
“要下雨了!”
秦昊抬起頭,天空上方有淅淅瀝瀝的雨點打落下來,濕潤了乾燥的空氣,分外的涼爽。
君麻呂一言不發的站在秦昊身後,手裡面抱著一本薄薄的書籍——《養劍術》,目光中有一種別樣的神采,像是發現了什麽新奇的玩具。
雨水被蒸騰的氣浪蒸發成白色的水霧,張浪站在一處孤絕的山峰之頂,盤膝而坐,火紅色的靈能有若實質,包裹在他的身體四周,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團烈火。
火焰的氣息暴虐而狂躁,一如此時卸去偽裝的張浪,臉色扭曲猙獰到了極致,眉心處的汗水剛一浮出,便被蒸發。
他的眉心鼓起一塊肉瘤,在狠狠的顫動,通紅的寫輪眼也像是被火焰炙烤了一般,紅的令人心驚。
兩分鍾後,張浪慘叫一聲,渾身氣息一陣不穩,力氣泄掉,周身的火焰頓時不穩消散掉。
“媽的, 還是不行。”
張浪死死的摸了摸眉心,在那個位置肉瘤平複下去,一團拇指大小的火系靈能從肉瘤中蹦出,消散在空中,而在眉心的深處,一隻焦躁的蟲子停下了啃食的動作,悄悄地又恢復安靜,一動不動的趴著,安靜無害到了極點。
“五階了,但是還是不能除掉這隻該死的蟲子。”張浪的啐了一口,緩緩地站起身子,手臂掄圓,四周燃起一圈火輪,將落下的雨水全部蒸發殆盡。
“是向各位長老求助,還是。。。。”這個念頭只是一閃,就被張浪否決,且不說那些長老們能不能辦到,就算能辦到,這麽危險的事情,他哪裡信得過別人,萬一一個弄不好將自己整成傻子了,那些長老可不會給他賠命,倒是將他的眼珠子挖掉更有可能。
“媽的,那個家夥到底是誰?他想幹什麽?”
張浪緊鎖著眉頭,忽然臉色一變,頭顱中傳來隱隱地刺痛,而且開始變得愈發的強烈,他猛地朝山下跑去,速度奇快,他知道是那個人在召喚自己了。
這該死的召喚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