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文的歌謠從中州大地,開始向四地四荒飛速的傳蕩。。。。。
北地之上,一處染滿鮮血殘骸的地方,忽然,發生了詭異的變化!
一根根金色的藤蔓利刃,蜿蜒著衝破蒼穹,一塊塊紅色的血塊淌著往下滑落。
從地面朝上仰望,就如同一個直徑百裡的紅色雲渦懸浮在山頂之上,一條條金色的根須從雲渦深處不可知處垂落而下,伴隨著細細碎碎的叮咚聲,那是血肉屍體砸向地面引起的震顫。
金山樹柳無盡血!
殘破的兵器紅的發黑,打量缺胳膊少腿的修士,這個時候已經分不清魔雲宗還是其他的宗門或散修,俱都劫後余生,缺胳膊斷腿,絕望的低聲哭喊著。
咚!
又是一條金色的,轟然拍下,躲藏的一群修士慘嚎著被拍飛老遠,血肉橫飛。
無數金色的枝蔓像是嗅到腥味兒的鯊魚群,猛地撲向空中散落的鮮血味兒,就在這個時候,地面忽然狠狠一顫。
一條五色的鎖鏈,似虛似實,從地心的深處一下子鑽了出來,五色光芒一閃,方圓百裡地面上的血腥味兒忽地就淡了三分。
那種感覺就好像自己碗中的食物,忽然被人在一瞬間用筷子盜走了三分之一還多,但偏偏卻連小偷的鬼影子都看不到。
委屈,憤怒,令人頭皮發麻聲音,像是嬰兒尖銳的啼哭聲,回蕩在大地的上空。
但是,這個時候,幸存下來的修士們,則好似沒有聽到一般,他們似乎齊齊在這一瞬間入了魔怔,在他們的靈魂深處聽到了一個又一個滄桑而古樸的音符,宛若一首祭祀的樂章,跨域亙古的長河,又再度降臨人世間。
漫山遍野的枝蔓憤怒的揮舞著,惱羞成怒在尋找那個無恥的盜賊,然而,五色的鎖鏈已經消失不見。
天空之上的紅色的雲層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
看不見,找不著,但是碗中的食物依舊在銳減,這說明在未知的地方,有一種不明白的力量在盜取著這些血肉,運輸向某一個開始籠罩向整個世界的存在——通天祭壇!
天空中,血色的雲渦之中,悄然的裂開了一個只有拳頭大小的口子,鯨吞著生靈的血液和靈魂。
一個虛幻的祭壇就浮在無盡的黑暗中,周遭無數的血色星辰在圍繞著它旋轉,數以千萬級的紅色星辰轉動的速度快慢不一,軌跡也是錯綜複雜,正如這世間的生靈從未有過完全相同的存在。
滴滴答答的血水還沒有落到地上,就漸漸的融入到虛空中,淡化消失。
紅色的長裙隨意的拖在地上,一雙紅色的繡花鞋輕盈的從憤怒的樹根之間邁過,一頂黑色的雨傘下,是一個戴著面紗,完全看不到臉龐的“女人”。
之所以可能是女人,是因為她走路的姿勢,還有曼妙的身段都透出一股異常魅惑的味道,應該是一名妖嬈的女子。
但是,沒有看見面紗後面的真容,或者沒有真正扒光衣服也不好確定,因為,來人的氣息也異常的飄忽詭異。
詭異的家夥不能用常理判斷,但此時還是姑且認為是一名女子吧。
“以整個世界死去的生靈來祭祀,無時無刻,用億萬的生靈來重新塑造天河之橋,用無盡的鮮血來取代天顏。。。。還真是沒有創意啊!“
女子腳尖輕輕點了下地,充滿蠱惑的聲音小聲的自言自語道,似乎在緬懷很久遠的某個人某個事。
“瞧瞧,絲毫沒有創新,想必你也會很失望嘍。”女子眼簾低垂看著腳下的繡花鞋,不知道在跟誰說話。
輕輕挽了下發髻,女子聲音忽然變得陰冷起來:“禹皇想重塑古天庭,那麽,你呢,無數的歲月過去了,你是還在抱有一絲幻想,還是說,連你也有了新的野心呢?“
三個“你”,似乎指代著一個人,又似乎是兩個人,更或許是三個人,只是女子說給自己聽的,旁人根本難以理解其中的意思,怕是只會覺得這女人若不是個瘋子,便是。。。。
這話中隱藏著某個驚天動地的秘密,從遙遠的久遠,一直到現在啊!
畢竟這話中除了三個未知的“你”,其他的名詞所代表的含義,都不是普通人敢於揣測的存在和深意。
“不過,這次,我可是知道一件你不知道的事情哦!”
女子展顏一笑,隔著面紗似乎也能感受到那種魅惑的風采,她歡快的拍了拍手,左手一盞綠色的燭燈叮叮發出晃蕩聲。
“你聽到我說話了,雖然你聽不懂啦,不過,還是得殺了你呢。”女子蹙蹙眉頭,看向一旁瑟瑟發抖的修士,纖細的指尖輕輕一點,“嗯,反正你都要死的,死在我手裡,總好過被拘禁在那鬼玩意兒裡,你應該感謝我哩。”
“什?什麽?”
男人不明白女子嘴中的話是何意,但是,從這女子根本視這漫山遍野的怪騰如無物,他就明白這女子的實力深不可測。
嗤!
一抹血痕從男人的眉心處綻開,潔白色的靈魂渾渾噩噩的被吸入綠色的燭燈中。
也不知道,靈魂被拘禁在燭燈中比拘禁在五色祭壇中會好在哪裡?
“竟然種下了一隻妖,廣成派還真是。。。福緣深厚呀。“女子譏笑一聲,紅光在地上一閃,整個人便如同液體一般滲入了地面。
廣成閣內,葛人妙內心波濤洶湧,但是臉上除了一開始嘴角抽動一下外,臉上的表情幾乎沒有任何的漣漪。
“沒有想到古籍中記載的是真的,廣成派內,真的存在著一隻古妖。。。。自從古道崩碎,世間再無妖,卻沒想到這裡竟然還存活一隻,它是怎麽活下來的呢?”
葛人妙看了一眼不以為意的椽子師和符虎狼,心中大定,“這兩個家夥根本不明白妖為何物,或者說根本不懂得妖的珍貴,所以只要搞定剩下的這個人就可以了。”
“你們了解妖麽?”葛人妙看著秦昊,淡淡地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