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滿臉刀疤的獨眼男,一張口,嗓子就好似被撕扯似的,嗓門兒極大且難聽,“流風門那邊怎麽說?”
“死了!”坐在他右手邊的男人說道。
他全身粗壯胸圍,身上到處都是大塊大塊的肌肉疙瘩,說話的時候,渾身的肌肉就在如同鋼筋一樣在聳動。
“說是兩天前,莊獄被青雲宗宗主掌斃了!”居於三人正中的東刀門門主,刀虎臉上的橫肉抖動,“傳回消息的是流風門的第三真傳,消息不會有錯。”
“原因呢?”刀疤男從齒縫中吐出三個字。
“咱們的人混進青雲宗,被發現還不就是個死,還用問原因?”肌肉男冷笑一聲。
這個理由無可反駁,尤其是這三個只會握刀,腦子裡也好似都長成肌肉的猛男來說,更不會懷疑流風門傳來的消息。
“莊獄死了,我們接下來做什麽?”
“喏,風門主希望我們東刀門能夠捉拿其中的某一人,要活的。”刀虎語氣停頓了一下,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冊子,手一甩,“啪”的攤開在地上。
是一本紙質的冊子,每一頁上面都有一副頭像畫,旁邊簡略的標注了一些注釋的字跡。
“日向寧次,綽號。。。。。”刀疤男愣了一下,錯愕道。
“青雲宗內,長老或者真傳弟子一類的重要人物,流風門是希望咱們東刀門去綁來幾個活口,這樣才能夠打探清楚青雲宗真正的深淺,為了下一步吞並做好準備。”刀虎嘴皮子巴拉了一下,看向另外二人示以詢問。
“那還猶豫什麽,做就是了,憑咱們三兄弟的實力,綁他青雲宗一兩個真傳弟子還是不成問題的。”肌肉男露出一絲陰笑,怎麽看怎麽覺得詭異,他道:“咱們榜上流風門這棵大樹,到時候滅了青雲宗,也能跟著喝口湯不是?”
“我也是這麽想的,只是,就怕到時候會徹底惹惱了青雲宗,聽說那位青雲宗的宗主可是個心狠手辣之輩啊。”刀虎作為一門之主,還是要比自己的兩個兄弟多考慮一些後果的,不能太過輕易的就做出決定。
“怕什麽,咱們做的神不知鬼不覺,一點線索都不給他留下,青雲宗還能懷疑到咱頭上?”刀疤男順手就抄起大刀,噌的一聲將刀身拔出半截,冷冽的刀光映的他的雙眼更顯凶狠,“退一萬步說,就算被發現,青雲宗還敢來流風門的地盤上撒野不成,他們就不怕到時候流風門正好將他們一網打盡了?”
“要是來的只是些阿貓阿狗,咱們又何懼之有?”肌肉男補充道:“況且,依我看風門主心意已決,吞掉青雲宗的時間不會太久了,此時咱們不好好搏一搏,過後可就沒這個機會了。”
聽著兩兄弟的話,也是東刀門唯二的兩位長老的所謂“勸諫”,刀虎心中也迅速有了決斷,他猛地站起身子,臉上露出狠厲的神色:“幹了,那青雲宗的宗主聽說實際年歲也就是咱們兒子的年紀,我還就不信,他能乾得過流風門!”
滋日!
一聲刺耳的音波將火把熄滅,緊接著是一聲凜冽的刀嘯聲從頭頂傳來,空氣中仿佛憑空壓下來一股令人窒息的重壓。
刀虎三人心臟狠狠一縮,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先是山崩海嘯一樣的重壓從四面八方席卷而至,讓他們三人竟然是一瞬間僵在原地,不能動彈。
嘭!
轟隆一聲巨響,強大的氣浪將房頂掀開,
整個大殿刹那間灰飛煙滅,無數碎片殘渣到處飛射,空氣被擠壓出一個明顯的倒錐形,朝周圍猛然炸開。地面嗡的一震,無數的裂痕凸顯,整個東刀門,無數的建築就仿佛堆砌的沙堆,一下子“嘩啦啦”的搖晃倒塌,變成無數的廢墟殘骸。
接著才是淒厲的慘嚎聲,混亂的嚎叫,憤怒的大喝,無數的聲音突然一瞬間響起來,將雨夜徹底打破,形成一個混響,卻也壓不住著所有聲音背後透出的駭然。
從地上爬起來,從廢墟中爬出來的人,一個個灰頭土臉,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眼前斜立的一把大刀。
“這個好像是,門前的那把大刀吧?”
同樣的刀身,同樣的斜插,唯一不同的是換了一個位置。
刀身黑冷,在雨幕中竟然透出一股燥熱的氣息,就仿佛一隻擇人而噬的凶獸,渾身都散發著血腥的氣味兒。
那不是錯覺,刀身之下,掩埋之下正有大片的血液在流淌擴散,還冒著熱氣兒呢!
“啊啊啊啊,是誰?”
怒喝聲中,三道有些狼狽的身影從一處廢墟之下射了出來,滿臉猙獰,身子在不停的打著擺子,也不知道是在恐懼還是在憤怒。
這種情況,還能有誰呢?
跑到門口,一刀劈掉東刀門的,除了他們剛才討論中,不屑一顧的青雲宗,還會有誰!
“上面有人!”
有人驚呼,臉色駭然,手指微微顫抖的指著大刀之上,刀柄之處的一個模糊的黑點。
一個人!
立在!
刀柄!
瞬間,所有人臉色慘白,驀地腦海中就腦補出了一個恐怖到極點的畫面——一個黑色的人影,揮動著一柄龐大到極點的刀,斬落下來。 ⑧☆miào⑧☆bi(.*)gé⑧☆.$.
很好,畫面栩栩如生,與真實的情況也差的**不離十。
這他媽得是何等怪物的力量啊!
原來自家門前這把大刀,不是個擺設,它是把凶器啊。。。。。這他麽又是何等操蛋的念頭啊!
刀虎三人對視一眼,當即也看到對方眸子裡的駭然之色!
“閣下是何人?我東刀門哪裡有得罪之處,要下如此狠手,毀我基業。。。”刀虎幾乎是咬著牙齒,一字一句恨恨的問道。
嘶嘶!
非常細微的一聲,好似是什麽東西在切割肉體的聲音。。。。刀虎三人瞳孔縮成針尖狀,正前方,幾個直立的人,身子分家,從中間被平滑的割開,一條血線清晰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