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我們現在就走?”
日向寧次蹙了蹙眉頭,提議道。
秦昊看著日向寧次,搖了搖頭,“本宗拿到流空法梭的一刻,正常方式,咱們絕對是出不了城的。”
“志乃那面傳回來消息,挖通地道還需要一天,不過,要想挖到城外足夠安全的距離,則至少要兩天。”日向寧次說道:“只要這兩日無事,我們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出去。”
“嗯。”秦昊點點頭,心中卻是有一種莫名的心悸,直覺告訴他這兩天一定不會平靜的。
“必須要做最壞的打算。”
值此生死攸關的時刻,抱有任何僥幸的心理都是對自己生命的不負責任。
日向寧次讀懂了秦昊眼中的深意,他心中一凜,馬上調整心態。
“事情未必會發生最壞的情況,但是,我們必須做出最壞的準備。”秦昊沉思半晌,聲音反而愈發的平靜下來,“現在先讓我們設想一下最壞的情況會是什麽?”
納蘭度幽幽一笑,道出一個陌生的名字:“秦昊,殺死公孫進的人是青雲宗宗主秦昊。”
“秦昊?”關玉臉上露出一抹疑色,這名字很陌生,他從未聽說過,青雲宗又是什麽鬼?
“關將軍,這可是個非常危險的人物。”納蘭度從懷中取出早已準備好的資料,遞給旁邊的謀士。
謀士僅僅掃了兩眼,就臉色一變,趕緊呈給關玉。
“嘩嘩嘩”翻動紙頁的聲音,關玉眼神愈發的陰沉,他猛地將手中的材料扔了一地,看著納蘭度道:“弑師奪位,滅宗數百,殺人無算,此人手中的鮮血怕是都十倍於本將軍了。”
“鮮血只是個數字,將軍。”納蘭度沉聲說道:“最重要的是,這些數字的背後表明,此人心黑手很,行事百無禁忌,膽大妄為,如此一個肆無忌憚且實力不容小覷的一宗之主,在這個時間段忽然出現在洛安城內,還殺死了公孫進,將軍莫非認為這會是巧合麽?”
巧合?
一個領兵數十年的大將,又豈會是相信什麽巧合的天真之人,在這種位置上的人,只相信每一步都是有跡可循的算計,是環環相扣的排兵布陣。
“此人何時入城的?”
“頗有段時日了。”
“都做過什麽?”
“殺人,殺公孫進,殺其他人,出入黑玉拍賣行,得黑玉牌一枚。”納蘭度知無不言,言無不實。
“他還殺了何人?”關玉眉頭一挑,厲聲問道。
“不知道!”納蘭度眼珠子微微一轉,此刻卻是不答,隻道:“我只知道,他在城中所殺之人已經不止一個公孫進。”
如果不知道秦昊殺得其他人是誰,關玉就無從推斷秦昊的目的,也就無法知道黑玉拍賣行到底在算計什麽陰謀詭計。
“如果不知道,那你所說的不就都是廢話?”關玉冷聲道。
納蘭度猛地抬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關玉,那眼睛中泛著的寒光竟然讓關玉心底也是莫名的一寒,然後,就聽納蘭度幽幽道:“但是我知道,他下一個目標是何人!!!”
“何人?”關玉踏前一步。
納蘭度與之對視,斬釘截鐵道:“將軍烈!”
呼!
炭火豁然熄滅,大帳內一片漆黑,狂風大作。
“出去!”
一聲厲喝,猛然衝進帳內的士卒連忙又退了出去。
“所有人退出百米,封鎖大帳,不許任何人靠近。”關玉的聲音遠遠的傳出去:“違令者,斬!”
“喏!”
帳外轟然應命,緊跟著,是一片鐵甲碰撞的跑動聲。
營帳內像是結了一層寒冰,溫度出奇的低。
噌!
一根火把點燃。
關玉舉著一根火把,輕輕的將盆子裡的炭火點燃,豔紅的火光將他的臉映照的一片生白,明晃晃的跟鬼一樣,一對黑的發亮的眸子中倒映著同樣臉色蒼白的納蘭度。
“你可知你在說些什麽,向烈將軍與本將同階,武功赫赫,你現在說有人要刺殺他?”關玉冷笑一聲,漠然道:“從你剛才的話裡,本將是否可以推論是黑玉拍賣行在背後指使有人欲要行次涼王大將?”
“你可知道,這句話的後果是什麽?”關玉拔出手中的大雀刀,聲音像是酷暑中砸下一塊冰雹,冷得瘮人:“你若有一個字是虛言,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納蘭度臉上不見慌亂,反而露出一個笑容,幽幽的出聲道:“這件密謀,我納蘭度就在一旁看的真真切切,沒有一字虛假。”
納蘭度語氣不容置疑,忽然,他話鋒一轉,語氣森森道:“我幫將軍除掉一個心腹之患,卻不知將軍打算如何謝我?”
關玉瞳孔狠狠一縮,手中大刀攥緊,他又踏前一步,一身暴烈的殺氣在頭頂凝成一把大刀,指向納蘭度的眉心,“你說什麽?”
納蘭度的額頭上滲出一滴冷汗,他沉聲道:“我說,‘黑玉拍賣行,指使青雲宗宗主秦昊,殺死將軍向烈,關玉將軍隨後斬殺刺客,並領兵覆滅黑玉拍賣行以及一應宵小,抄家滅族,洛安城定,將軍如何謝我?”
靜!
針落可聞!
哧!
刀身入鞘!
“本將必然舉力將你引薦給涼王殿下!”關玉放下手中的火把, 走到納蘭度身前,居高臨下的望著對方,一字一頓道:“時間,地點?”
“呵呵呵————”
納蘭度嘴角咧開一個弧度,他當即道:“三日後,南街。”
如此痛快的回答倒是令關玉愣了一下,他盯著納蘭度詫異道:“你就不怕本將現在一刀殺了你?”
“將軍不會,殺了我,三日後可就沒有那麽精彩的一出大戲了。”納蘭度淡淡道。
“開個玩笑。”關玉拍了拍納蘭度的肩膀,嚴肅道:“不要介意,哈哈哈。。。。現在,且給本將再詳細講講這位秦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