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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书趣 > 都市 > 我在1982有個家 > 二百七十三.統考成績出來了 春光燦爛,祝大家心情愉快

這點王憶很有信心。

國有照相館內的相機還能是雜牌子?肯定是好牌子。

品相更沒的說,這點他已經看過了,說保存了個九成新真不誇張。

東風120的錢到帳,王憶便去附近超市買了幾件內褲短襪之類再回82年。

結帳的時候他看見幾盒香煙擺在櫃台上,想起82年教師們愛抽煙,他又買了一條中華。

一條中華煙700,老板送了他一整盒的打火機,怕不是得有五十個:“促銷活動,買煙滿二十送一個打火機,你這買中華那就不用數了,送你一盒吧。”

王憶道謝,拎著幾樣東西回了82年。

這時候聯誼會已經結束了,男女宿舍裡亮起了昏黃的燈光。

王憶背著手慢慢溜達,琢磨著怎麽能有借口離開校園。

他上這培訓班用處不大。

教學還用學?有嘴就行!

不過現在培訓會很抓紀律,他想要跑路實在不容易。

就在他皺眉琢磨的時候,忽然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警惕的響起:“誰?誰在這裡?”

王憶從平房教室後的小路上快步走出來一看。

月光下是孫征南。

他伸出手臂把一個女教師護在了身後。

王憶定睛一看。

祝晚安啊!

孫征南迅速看清了他的樣子,驚奇的問:“王老師,你怎麽在這裡?”

王憶開玩笑:“我在這裡掃黃!”

孫征南當場無語。

祝晚安落落大方的笑道:“王老師你注意一下你的身份,你是教師,不能胡言亂語。”

王憶說道:“行吧,那你們倆繼續花前月下,我得回去睡覺了。”

孫征南說:“小秋老師還找你來著,她應該也想跟你花前月下。”

王憶擺擺手說:“我們老夫老妻了——等等,你默認你們這是花前月下了?行啊!”

孫征南跟祝晚安應該是昨天認識的。

也就是說這才兩天,兩人就好上了?

乾柴烈火相遇也不過如此吧?

孫征南大囧,手足無措、支支吾吾:“不是不是,王老師你這話,你你給我挖陷阱呢?我們是、是同志,我們都愛彈、彈那個腳踏風琴!”

“王老師你別亂說,別開玩笑,祝老師是女同志,我們兩個在交流腳踏風琴的演奏方法,在共同進步。”

祝晚安嘻嘻笑道:“王老師跟咱們開玩笑呢,你不用解釋,沒關系的。”

王憶衝兩人揮揮手,一路小跑回宿舍。

結果到了宿舍前又看見了熟人。

秋渭水。

秋渭水正在月下小路上獨徘徊。

她還是穿著跳舞時候的綠軍裝,雪白皎潔的月光灑在她身上,如同一株碧色的花株。

含苞待放,亭亭玉立。

有青年教師鼓起勇氣想要去找她搭訕。

旁邊地上猛的竄起一個人,不耐的說:“名花有主了,不用枉費心機了,想媳婦了右拐去女宿舍,那裡單身女同志多的很。”

一看這暴躁架勢就知道是徐橫。

這年頭青年們要臉,被徐橫這麽一通數落上前的教師勇氣頓散,嘀咕道:

“你別冤枉人、你別瞎說,都是當老師的你怎麽能瞎說呢?我、我這是路啊,大路朝天,誰不能走了?你這個人真有意思,你還把路給佔了……”

一邊說他一邊匆匆而去。

王憶笑著走過去,徐橫剛坐下,聽見腳步聲心態頓時崩了:這些男青年都是怎麽回事?

他跳起來惱怒的說:“剛才我說他沒說你——喲,王老師來了?你剛才鑽哪裡去了?讓我們一頓好找!”

王憶說道:“找我幹嘛啊?我不是跟孫老師說了嗎?我出去自己賞月,你倆怎麽在這裡?小秋,你怎麽不回去睡覺?”

秋渭水上來拉他的手,小聲說:“你跟我來,我有話要與你說。”

王憶不明所以被她拉到了宿舍前面的小花園裡,這裡樹多是片小樹林,他們直接鑽了小樹林。

進入小樹林裡,秋渭水正色問他:“是不是因為好多男同志來搭訕我,你不高興了?還有我剛才唱歌跳舞——你是不是覺得我拋頭露面不好?生氣了?”

王憶愕然:“這說什麽話?當然不是!”

“他們搭訕你是正常的,你漂亮又端莊,單身男青年要是見了你這樣的姑娘不去打個招呼只能說明兩件事,要麽自卑要麽對女性不感性趣。”

“至於你唱歌跳舞那更是正經事,那是表演呀,怎麽還跟拋頭露面扯上關系了?聯誼晚會上去表演個好節目,這是好事呀,我怎麽會生氣?”

秋渭水聽他這麽說松了口氣,說道:“剛才表演結束我去找你,結果孫老師說你看著我跳舞的時候走了,有人說你那是生氣了。”

“我以為你真生氣了呢,畢竟咱島上老人很嫌棄女人拋頭露面的……”

王憶聽著她惴惴的語氣一下子心疼她了。

同時也在心裡慶幸。

自己上輩子難道肉身扛流星拯救了全人類,所以這輩子才會碰到這樣的好姑娘?

他握著秋渭水的手笑道:“有些人真的是嘴賤,見不得人的感情好,故意挑弄是非。”

“島上老人那是封建思想,你別管,還嫌棄女人拋頭露面,他們那就是老的沒事幹了故意找事呢,你看我回頭給老頭老太們弄點事,早點把他們送走……”

“別瞎說。”秋渭水聽到這裡一下子笑了,忍不住伸手拍了他一把,“人家活的好好的,你要把人家送走,真是不孝順。”

“這不是給你解解氣嘛。”王憶順勢攬住她進懷裡。

秋渭水說道:“沒有,我不生氣,就像你說的,人的成見是內心的一座山,要搬走一座山多難呀,所以我才不管他們說什麽想什麽呢,我隻管你想什麽。”

“我現在就怕你嫌棄我,因為我一直吃藥、因為我……”

“別亂想,以後千萬別亂想。”王憶給她捋了捋發絲。

他發現了,秋渭水是討好型人格,或許是受到心理疾病的影響,她很容易陷入情緒低谷和自卑狀態。

現在吃著藥加上身邊環境輕松、身邊人簡單,她的情緒有所好轉,可自卑這種性子卻是難以解除的。

王憶說道:“我這人經常要一個人走走,實際上今晚出來吧也不是賞月,我在構思一部科幻童話故事,以後好講給咱的學生聽。”

“你在構思文學故事?”秋渭水頓時來了興致,“別摸了,你講給我聽聽呀。”

王憶說道:“我又不用嘴摸,不耽誤……”

他把構思講給了秋渭水。

姑娘聽後興趣更高。

這年代的人看一部《大西洋底來的人》這種電視劇都要被腦洞所震撼,何況王憶的金手指設定和爽文故事推進節奏?

他給秋渭水講了第一個故事,龍傲天台風天救下水兒卻遭遇鯊群,兩人合力脫險。

因為故事角色中有大量身邊人的痕跡,這樣他從口中講起來怪不好意思的,便對秋渭水說:“明天中午我把我的故事本給你,差不多到了明天中午就能寫完這個故事了。”

秋渭水高興的說道:“好。”

王憶說道:“來,親一親回去睡覺吧。”

秋渭水推開他,不好意思的笑道:“這裡很多人呢,你別亂來,而且我還有一件事沒說呢。”

“今晚不只是我找你,我爺爺也找你!”

王憶糾正:“是咱爺爺。”

“對,”秋渭水抿嘴笑,“咱爺爺找你,他說你給的藥好像很有用,他都不咳嗽了。我也發現了,他今晚又說又唱歌,竟然沒咳嗽,以前他不敢唱《保衛黃河》,一唱能咳的喘不動氣。”

王憶松了口氣:“藥管用就好,管用就好!”

秋渭水問道:“你那是什麽神藥?”

王憶哈哈笑道:“那當真是神藥,我從古書裡查到的方子,每一幅藥當以九葉重樓二兩、冬至蟬蛹一錢、以隔年雪為藥引、以無根水來煎,所以能治爺爺的老病根!”

對於這年頭的人來說,靶向藥真的跟神藥一樣,它直接針對發病基因進行作用,一旦能起效那對症狀的緩解是很快的。

秋渭水聽不懂他說的話,但她大受震撼。

王老師用的藥材一聽就很厲害!

熄燈哨聲響起來。

王憶趕緊領著秋渭水鑽出去,這年頭有個好處是不用送姑娘回去,各回各家就行。

他回到房間,教師們紛紛起哄:

“王老師今晚去哪裡了?怎麽找不到啊?”

“我看見他跟他媳婦從樹林裡鑽出來的……”

“這是打算在校園裡造娃啊,好,這樣的娃沾了文化氣息,以後肯定是文曲星……”

大家開的都是善意玩笑,王憶便抱拳回應然後掏出煙來往上扔:“都吸煙,哈哈,吸煙把嘴巴堵住。”

黃輝接過煙卷說:“這是喜煙嗎?那必須得……”

“大中華!”有人打斷他的話。

其他人一聽這話趕緊舉起煙在燈光下看。

外面響起縣一中紀律教師的聲音:“甲1宿舍怎麽回事?為什麽還不熄燈?無組織無紀律了呀!”

莫自治趕緊拉了燈繩。

眾人又去借著月光看,也有人點燃了火柴看煙卷上的字,說:“真是大中華!呵,王老師你真行,都說你們天涯島現在日子好,這不是一般的好,抽上大中華了!”

“我還沒有抽過中華香煙呢,今天跟著王老師沾沾光。”

“中華煙淳厚,這絕對是好煙!”

“我日李老師你幹啥呢?你貼我身上了!”

李岩京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徐老師對不起……”

王憶明白他往自己這邊張望的原因,便抽出兩條內褲遞給他,小聲說:“給毛老師一條。”

毛海超昨晚睡覺的時候也是光溜溜的,王憶看見了。

李岩京跟毛海超耳語兩句。

毛海超摸著內褲借助窗口的月光一看,然後難以置信的問王憶:“王老師你這是、這是真的?”

王憶說道:“不值錢的小東西,你收下吧。”

李岩京喜滋滋的說:“這什麽料子?真好,涼絲絲的,還不是棉料呢。”

王憶給孫征南和徐橫分煙,一人扔了兩包中華又各扔了一個火機:“在學校把格洛克收起來吧,讓人看見了不太好,還有你倆把衣服也換了,大熱天的穿成這樣不嫌熱!”

孫征南低聲說:“好看!”

王憶感歎道:“班副你是真騷啊。”

李岩京突然下去走了一圈。

回來後他爬上床說:“嗯,這條新褲衩真不錯。”

王憶愣住了。

這、這是什麽路數?

孫征南和徐橫倚在牆上抽煙,煙頭一閃一亮:“班長家裡的事怎麽辦?”

“唉,難辦,給大彪寫一封信吧,他在羊城,隔著鵬城比較近,讓他去鵬城問問。”

“咱不去了?咱當時發過誓要把錢給嫂子家裡送去。”

“咱不去鵬城,但還給送錢,郭排長不是說了嗎?過年他們會回來的,現在他們家就在這裡了,等過年咱去送錢就是了……”

王憶問道:“你們在聊什麽?找到你們班長的家屬了?”

徐橫說道:“嗯,上次抓敵特,市裡的領導問我們有什麽需要幫助的,我們就把班長家眷的這個事說了說,他們給我們查。”

“然後昨天縣裡武裝部的領導來了一趟,說查到了,確實來咱們縣裡投奔親戚了。”

“但是四月份的時候班長他哥在咱們縣裡的菜市場買豬肉的時候聽人介紹,說鵬城現在機會很多,就南下去鵬城打工了。”

“現在在那邊好像確實挺好找活的,上個月又發了電報回來,把我們班長的老婆孩子還有他們的父母一起叫過去了,一家子都去了,現在在一家生產電子配件的廠子裡上班,得過年才能休班回來。”

王憶問道:“這樣你們怎麽計劃的?”

徐橫看向孫征南。

孫征南歎氣道:“繼續當教師吧,等過年去他親戚家裡看看。”

“要是他們回來過年正好拜年、送年貨,要是他們過年不回來,我們就跟領導們打聽一下,那樣我們必須得去鵬城一趟。”

他又向王憶說:“到時候我們趁著寒假去,也不耽誤教學工作。”

王憶說道:“沒事,就按照你們的計劃先等到過年,過年要是你們班長家眷不回來,我陪你們去鵬城。”

“睡吧。”

這一夜他睡得不好,一直在想跑路的理由,想了好幾個,但實施起來未必順利,多多少少都有問題。

早上他懶洋洋的爬起來伸了個懶腰,煙味很濃。

一些醒來的教師沒有起床,而是先點了一支煙抽了起來。

他們礙於身份都是抽煙卷,不過多數抽的是最便宜的經濟,也有抽豐收的,豐收煙已經算是可以拿出手的煙了。

徐橫和孫征南見此也來準備抽煙,他倆打著哈欠往嘴裡塞了根煙,掏出火機點燃。

旁邊的李岩京年紀不大卻也抽煙,他家裡條件不好,抽的是旱煙,用作業本的紙來卷煙炮仗。

卷好煙後他直接穿著褲衩下床去溜達起來,問:“誰給我借個火?”

旁邊的徐橫把塑料打火機舞弄在大拇指甲蓋上轉悠,說道:“舍近求遠,我這裡不就有火嗎?”

毛海超偷笑道:“李老師是要讓大家夥看看他的新褲衩。”

李岩京嘿嘿笑了起來說:“沒有,毛老師你看你這話說的……”

上鋪的莫自治趴在床頭往下看,說道:“嘿,什麽時候買了新褲衩?這條褲衩行啊,挺工整,工廠貨?”

李岩京說道:“王老師給我的,我這次過來沒帶褲衩,王老師大方,送我一條。看,這工藝真好,一般工廠做不出來。”

王憶哭笑不得:這李岩京長的像個孩子這性子也是個孩子。

他無奈的說道:“你這穿了褲衩去炫耀個什麽勁?”

李岩京不好意思起來,隻好又回到床上。

黃輝幫他解圍,說道:“這不算什麽,七八年的時候縣裡出過一檔子事那才有意思呢。”

“那時候的確良布料還很少,光有布票不行,得早點去排隊才買得到。然後有一次縣小學的一個教師排隊晚了,到了他只剩下一點布料了,這怎麽弄?他隻好做了個的確良褲衩……”

“的確良褲衩挺好的,這布料涼快,我這條就是。”一個教師站起來挺了挺胯。

王憶不忍目睹。

這都是人民教師呀,學生眼裡威嚴的老師。

眾人哄笑,黃輝繼續說:“對,那教師跟陳老師一樣穿上的確良褲衩後很驕傲,可是的確良襯衣和褲子能露在外面顯擺,這的確良褲衩不行呀。”

“怎麽辦?他一拍腦袋來了主意,這家夥,他寫了個牌子掛在腰上,是‘內有的確良布’。”

“有一次他在城裡百貨大樓買東西,急著上廁所,於是把那牌子隨手給掛在了廁所大門的把手上。”

“這下子有意思了,後面一下子來人排隊了,一邊排隊一邊問——’

“內有的確良布?還有多少的確良布啊?””

笑聲更響亮了。

徐橫笑道:“老黃你這是編排人了,排隊的人還能不知道這是廁所呀?”

李岩京也自嘲的笑道:“嘿嘿,看來我這還有前輩呢,這愛炫耀是咱們教師隊伍……”

“謔!”毛海超猛的一聲驚呼,“這火頭怎麽這麽大?”

他說的是手裡火機。

徐橫說道:“你是不是碰火機後面那個調整火勢的小鈕了?”

他要回火機一看,果然,後頭的火力小鈕已經調到最大了。

其他人注意到他手中的打火機,紛紛感興趣的湊上來看:“這打火機漂亮哎。”

“這是水晶的還是塑料的?晶瑩剔透的。”

“徐老師哪裡買的?”

王憶看到大家感興趣便把包裡的打火機拿出來問:“從我這裡買的,你們要不要?一個不貴,五角錢。”

現在一盒火柴只要兩分錢——提價了,80年以前還是一分錢,這兩年有些物價長得很快。

五角錢是25盒的火柴,這樣買一個打火機不合算,火機裡的火油都支撐不了10盒火柴的使用次數。

不過這打火機造型新穎漂亮,看起來就時髦,與之相比現在常見的鐵殼子煤油打火機顯得很笨重。

教師們騎雙頭驢,多數是有點錢的,一聽五角錢就可以買一個時髦的打火機,稍微一猶豫紛紛掏錢買了起來。

王憶當賺外快了。

徐橫幫他說道:“這打火機是我們王老師從首都帶回來的,他是看咱們一個宿舍的,半賣半送,其實這火機可不便宜,一個要兩塊錢!”

說著他暗地裡給王憶使了個眼色。

王憶明白他的意思。

這是嫌自己賣便宜了。

但他不太在乎這件事,這些打火機都是免費得到的,而且即使一個兩塊錢能賣多少錢?如今他一心想用贗品古董賺外國佬的錢,這種賣雜貨的小錢他看不上。

可是往往是小雜貨能賣出大利潤。

甲1男宿舍的學員們買了打火機是為什麽?真就為了點煙點火?點煙點火用火柴不一樣嗎?

用火柴還便宜!

所以實際上他們花五角錢買打火機那是為了能炫耀。

上課之前大家夥湊在一起聊天吸煙,然後他們一甩手從兜裡掏出打火機說:“來,用我的火……”

就這麽一下子,他們成了人群裡最靚的崽!

王憶是好學生,進教室便掏出本子開始奮筆疾書。

中午要把故事拿給嬌妻看呢,那必須得多寫點。

然後他寫著寫著就開始被人圍上了:“王老師,你這裡還有打火機嗎?就是五角錢一個的打火機。”

王憶蓋上筆記本攤開手:“沒了,都在徐老師那裡了,他在四班……”

這些人又蹭蹭蹭的跑去四班。

很快有人回來了,委屈的說:“王老師,你賣打火機是五角錢,徐老師要兩元,兩元啊!這是搶錢!”

“簡直是殺人!”另有人憤憤不平的說。

王憶有什麽辦法?

這是徐橫的主意。

徐橫看到宿舍的人紛紛買打火機就知道他們會幹什麽,於是他發現王憶手裡還有打火機後便給要走了,說是讓他來處理。

他嫌王憶要價太低了,這種打火機能賣五角一個?兩塊錢這已經是友情價了。

不願意掏錢?

那就去買鐵皮煤油打火機吧,那個也要一兩塊,可遠沒有自家這塑料打火機時髦漂亮。

有人花五角錢買了打火機,這樣其他人就不願意用兩塊錢去買了,奈何已經有了打火機的還在進行炫耀:

“看這打火機,陽光下更好看,綠油油的多好啊,這塑料不一般,透明啊。”

“你看看這後頭,現在技術真厲害,就這麽個小東西就能控制火苗大小……”

“老胡你家裡不是有錢嗎?你還在這塊八毛的事?兩元也不貴,買一個吧,要不然你在縣城裡都沒地方能買!”

徐橫是戰場屍山血海裡走出來的猛人,心志堅硬如鋼鐵,不管誰去說什麽他都咬死兩塊錢。

這樣有人逐漸的扛不住了,便掏兩塊錢買了打火機,有了榜樣後面的事簡單了,掏錢買打火機的越來越多!

王憶發現竟然連女學員都去買打火機了!

他奇怪的問女學員:“你們不抽煙,買打火機幹什麽?家裡用我知道,但那用火柴不一樣嗎?”

女學員們抿嘴笑,笑而不語。

李岩京偷偷給王憶解釋:“她們買了以後送對象啊,你看這是一個多好的禮物?到時候送給對象,又新奇又有用,絕對是一份好禮物。”

上課鈴聲響起,學員們紛紛湧進教室,各班級的教師們慢慢悠悠的走在後面。

課堂上講了什麽,王憶是一點沒聽。

他時不時的點點頭、時不時的恍然大悟、時不時的跟著同學鼓掌或者哄笑,其實他什麽都不知道,就知道瘋狂寫故事……

趕在上午他把第一卷故事寫完,自己通讀了一遍覺得挺好的。

於是他又開始構思第二卷。

第一卷是戰台風、鬥鯊魚,那第二卷呢?第二卷就去公海吧,去公海乾海盜,正好龍傲天獲得了鯊魚的基因。

四節課上完,放學鈴聲響起,王憶夾起筆記本興高采烈出門去。

白梨花叫住他指了指他腋下的筆記本。

王憶頓時菊花一緊,都是當教師的人,還要檢查課堂筆記嗎?

然後白梨花笑道:“王老師你的認真我都在眼裡,同學們要向王老師學習,他可是一直在奮筆疾書呢,而且我能看出來他這兩天上課一直是全神貫注。”

不知道誰鼓掌,學員們下意識的跟著鼓掌。

童大山是班長,結果心儀的班主任卻去讚賞其他學員,他心裡有點不舒服,便說道:

“白老師說的對,好記性不如爛筆頭,我們確實要好好做課堂筆記,不過!”

他話鋒一轉,微微一笑:“我們是來學習做好老師的,要學會怎麽講課,不能精力全放在記筆記上。”

“我認為應該放在觀摩老師的教育方式上,然後加以融會貫通,以後用在我們的教學工作中。”

“對不對,同學們?”

學員們趕緊說‘對’,還有人交頭接耳的悄悄感歎:“童班長不愧能當班長,這嘴皮子真厲害。”

白梨花聽了童大山的話後笑了笑沒反駁,就是說了一句:“但你們的教學工作也比不上人家王老師呀。”

大家夥聽到這話挺不高興的。

是,王老師是個大學生,可大學生就天生會教書?大學生就一定比我們更擅長教學工作?

這未必吧!

於是等白梨花走了有人便在後頭撇嘴說:“我看白老師看上王老師了,可人家王老師已經有婆娘了。”

“就是,她聽過咱們的課?憑什麽說王老師比咱懂教學?”

王憶成了眾矢之的,班裡不少學員對他有了意見。

對此他毫不在意。

你們愛怎就怎,老子要給小嬌妻送小說了,以後給小嬌妻寫個裡那啥番,龍傲天的能力很適合在那裡面發揮,嘿嘿……

秋渭水在樓下大門出口等他,不少人圍在了出口,王憶大吃一驚:

這他娘青年教師們發情了啊?都知道秋渭水已經名花有主一個個的還這麽糾纏圍觀?至於嗎?

實際上確實不至於。

他快步過去一看,發現圍堵在門口的不止是男教師也有女教師,大家都在看牆上的大紅紙。

秋渭水對王憶介紹道:“縣裡統考的成績出來了,各公社用的都是縣裡教體局出的題,所以能夠放在一起比較成績。”

王憶把筆記本給她,然後有人見此酸溜溜的說:“難怪王老師這麽認真的做課堂筆記,這是有人要借你的筆記學習呀。”

人群裡擠出個李岩京——

李岩京充分發揮了自己個頭小、腳步靈活的優勢,每次大家聚集在一起看什麽他總能第一時間擠到人群最前面。

鑽出來後他對王憶叫道:“王老師,恭喜恭喜呀,你們學校學生的平均成績是長龍公社第一,比你們長龍小學都要好!”

秋渭水這邊表現的很鎮定,微微一笑說:“不出預料的事,王老師可會教學了,何況還有祝老師這員老將壓陣。”

祝真學也在這裡,他本來翹著腳尖在看大紅紙,聽到秋渭水的話後擺擺手說:“哎喲,可別這麽說,就是王老師的功勞,王老師是真厲害,我在學校沒教幾天的功課……”

“王老師你怎麽這麽厲害?”黃輝也從人群裡擠出來,“你們學校不是複學才四個月嗎?你這四個月就讓你們學生脫胎換骨了?”

好幾個教師吃驚的圍了過來:

“王老師,你們學校的平均成績可不只是公社第一,還是全縣140所小學的前五名!這太厲害了吧?”

“你怎麽做到的?這真的、真的簡直了!咱七個公社一共一百多所小學,你們學校的平均成績是第一啊!”

“你不會是只找了學習好的同學去考試吧?不對,這個是根據學籍來確定考生數量的,你怎麽教的學生啊?”

王憶自己也驚呆了。

什麽?

自己那幫菜雞學生竟然考了外島所有公社的整體平均分第一名?

媽的, 自己可沒有找這次小學考試的試卷作弊,那些菜雞學生怎麽可能表現如此優秀?

童大山失魂落魄的說道:“難怪白老師說我們比不上王老師的教學工作,難怪、難怪啊,我草,王老師你太厲害了!”

徐橫擠進人群去看,衝王憶喊道:“王老師,牛逼了,咱們五個年級兩門主課的成績,平均分都是全公社第一!全都是,全都是!”

這年頭鄉村孩童多所以小學多,幾乎每個生產隊都有個小學,所以正式的教師才那麽稀缺需要民辦教師來教書。

每個小學都有至少兩三個民辦教師,因此來參加大會的人很多,圍在這裡看成績的人也多。

此時隨著幾個人的嚷嚷,多數人的目光看向了王憶。

逐漸的更多的人看向王憶並指指點點、交頭接耳的談論起來。

最終王憶這邊成了目光焦點。

萬眾矚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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