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嫚怎麽還不來?”蹦迪的酒吧裡幾個女Alpha在碰著酒杯,嘻嘻笑笑。
“平常這種活動她不是一叫就到嗎,今兒怎麽那麽遲?”
“別是不來了吧?”
“打個電話問問。”
“電話打不通。”
“算了,不管她了,我們先玩。”
說著,幾個女Alpha放下酒杯,轉身進了一個房間。
……
尚水街不遠的一條幽暗小巷子裡,一道纖細窈窕的身影搖搖晃晃地在小巷裡快步行走,盡管走得不穩,但還是能從那道行走的輪廓中看得出她有些急切。
急切地想穿過這條小巷子。
那抹身影一邊捂著後脖子的腺體,一邊強掐掌心讓自己不要被信息素控制大腦。
她是個剛分化的Omega,而Omega分化的當天往往會伴隨極其濃鬱的信息素外溢以及結合熱。
千萬不要遇到Alpha。
可偏偏越不想來什麽越來什麽,厲映雪看著巷子口站著的人影,猛然站定,空氣中飄過來的信息素告訴她,對方是個Alpha。
還是個對她產生了**的Alpha,正昂頭一臉陶醉地聞著空氣中的信息素。
“是你?”一個女人充滿惡意的聲音傳過來,伴隨著一步一步走過來的高跟鞋聲響。
厲映雪臉色微變,轉頭拔腿就跑,可分化來襲,她根本跑不動,甚至有股衝動迫使她停下來,去靠近那個不懷好意的Alpha。
她再次掐了掐掌心,試圖讓自己清醒點。
就在她抬眸前進那一刹那,一道白色的影子極快地從她眼角余光掠過,朝著她身後的Alpha奔去。
厲映雪怔住。
鼻尖下是幾不可聞的白麝香。
身後傳來那個Alpha痛苦的申吟——
厲映雪緩緩轉過頭,只見那個Alpha雙腳離地,被一隻細手掐住脖子,高舉在空中。
在微弱的光下,厲映雪看到那隻手食指上戴著一枚銀色的蛇戒。
是個女人的手。
手背筋骨凸起,明顯用了力,甚至還在不斷收緊力度,像是要那個女Alpha立刻去死那般。
強烈的厭惡和恨意情緒連她都感受到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那個女Alpha的身形竟然和掐著她脖子的女人差不多,甚至連那一頭飄逸的秀發也差不多長。
“你、你是誰?”女Alpha握住她的手,靈魂上突然升起一股深切的恐懼。
“連我都不認得,呵——”那道白影冷笑,“這麽多年過去,竟然躲在這裡。”
女Alpha軀殼下,深入靈魂的惡和欲終於驚醒,驚恐萬分:“帝、帝姬——”
“你們作惡太多,滅了你們也不為過!”
巷子裡發出一聲慘叫。
一陣白光後,女Alpha化作一縷白煙煙消雲散。
許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事,厲映雪站在原地雙眸睜大。
那道白影什麽也沒說,徑直朝著巷子口走去,眼看著越來越遙遠,厲映雪忍不住出聲問:“你是?”
那道白影似乎並沒有要回答她的意思,只是頓了頓,繼續往前走,身影隨著步伐一寸寸消失。
厲映雪垂眸,發現自己的結合熱已經消退,是她幫了自己麽?
她是誰?
——
遙遠的時空,離開山莊別墅走在街頭的厲映雪霎時間感到腦海閃過一股錐痛。
好像有誰在硬生生地改變她的記憶,改變她的人生。
厲映雪沒有察覺她的精神力又再一次保護了她的神智。她感受到上輩子的人生軌跡被改變了,但她腦海裡依舊保留了最原始的那份慘痛人生記憶。
並且在此基礎上,生出了一份全新的記憶——一份沒有那個人渣參與的全新人生。
厲映雪坐在長椅上,讀取著那份陌生又全新的人生篇章,“看到”巷子裡那抹白色身影時,搭在雙腿上的手僵了僵,目光緩緩上移,看到對方手上戴著的蛇戒那一刻,厲映雪目光一滯,紅唇抿緊,久久回不過神來。
她是去改變她上輩子的人生了嗎?
把人渣弄死,把她七情六欲的惡和欲滅了,在那個人生關鍵節點上為她清掃了障礙。
厲映雪閉了閉眼,再睜開,繼續讀取剩下的“篇章”,那抹白色的身影再也沒出現過,而“她”沒了那個人渣的干擾後,一步一步走上更高的舞台,獲得一個獎又一個獎,成為了演藝圈裡有名有望的前輩。吸女兒血為生的父母一直沒發現“她”是SSS級的Omega,沒有把“她”當成商品隨便聯姻,只知道每月要錢,最後不知是上天看不過去,他們死在一場前往上流宴會的車禍裡。
而腿腳不便的奶奶被“她”接了出來,孫女兩過著無憂無慮的休閑生活。
不久後奶奶去世,“她”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盡管如此,她身邊依舊沒有伴侶,每天喝著茶澆澆花看看天,無波無瀾地度過一個又一個春秋,直到頭髮花白,壽終正寢。
這樣的結局好像比最初的結局好了一百倍。
那個女人親自改寫了她的結局。
厲映雪昂著臉龐,淡漠望著天際,多出來的記憶意味著伏嫚承認了惡和欲真的是她當年修煉丟失的七情六欲一部分。
她選擇回到上輩子改寫結局,彌補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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