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毫沒有察覺溫泉邊來了人。
伏嫚陪厲映雪到地宮,看她熟練脫下鞋子和裙子,踩進水裡,眉頭微微一挑,後腳跟著進去。
“修煉吧。”伏嫚看她靠在她以前經常靠的那個位置上,來到厲映雪面前,一點點指導她。
厲映雪看她一本正經的表情,忽然上前從腋下往上摟住她,兩人一瞬間挨得極近。
“伏嫚,雙修是不是也是一種修煉?”
伏嫚愣了下:“是。”
“那……”厲映雪循循善誘,“我們是不是可以一起修煉?”
伏嫚一秒了解她的詭計,直言道:“那不行,我沒有多少時間,白天還要上班。”
眼看厲映雪就要離開,伏嫚又說:“不過今天可以。”
水下纏住她的腰,正要進一步。
就在這時,伏嫚背後的水面猝不及防躥出雪寶和雲舒。
“媽媽媽咪!”
厲映雪和伏嫚的臉色頓變。
伏嫚把厲映雪下/半/身全裹住,遮得嚴嚴實實,而她人也變成了一條巨/大的銀蛇,回過頭來高高俯視雪寶和雲舒。
幽綠的蛇目發出森森寒光。
雪寶和雲舒昂著小腦袋,呆呆地望著她們的媽媽。
伏嫚張大血口朝她們吼了一聲,厲映雪不知道她朝孩子吼了什麽,只看到雪寶和雲舒瞬間委屈起來,兩雙眼睛一閃一閃閃著淚光,楚楚可憐。
厲映雪撫額,拍了拍那條銀蛇的背,“好了,別嚇著孩子了。”
但是伏嫚沒理,依然冷冷盯著浮在水面上的兩個女兒,又吼了一聲。
雪寶和雲舒這下可委屈了,豆大的眼淚直接就吧嗒吧嗒直掉,砸進水面。
厲映雪看她們小小的雪白肩頭露在水面上,頭髮早就濕了,發梢還滴著水,眼淚沿著長睫毛末端墜落。
心疼極了,但現在伏嫚生著氣,她又不好說什麽。
兩個女兒哭了一會,下一秒便被一截蛇尾雙雙卷住,拔出水面,伏嫚帶著她們兩個離開了溫泉。
厲映雪的目光隨著雪寶和雲舒被拔起來的空中弧度看過去,伏嫚將她們兩個放到了離溫泉遠一點的地方,接著便盯著她們,吼一聲。
雪寶和雲舒一邊啜泣,一邊拿過桌上的毛巾將自己擦乾,拿來裙子自己換上,姐妹倆還互相幫忙。
厲映雪返過身來,手肘搭在溫泉壁上,好笑地看著一條銀蛇教訓兩個女兒的畫面。
等雪寶和雲舒穿戴整齊後,伏嫚又吼一聲,姐妹倆快速小跑出去。
確認人都走後,銀蛇這才重新朝溫泉走過去,準確來說是朝厲映雪爬過去。
伏嫚變回了人,厲映雪發現她臉色難看低沉,打算說點話緩和一下,“剛剛和孩子說了什麽?”
伏嫚:“罵了兩句。”
厲映雪:“罵什麽了?把孩子都罵哭了。”
伏嫚瞧著她又幫雪寶和雲舒說話:“私自下水遊玩還有理了?”
厲映雪反應過來,捋捋這個女人的毛:“這確實是她們的不對,待會我去說說她們,別氣了。”
她又說:“她們是蛇,下水玩一玩其實也沒什麽事。”
上次湖裡她們都能放心。
伏嫚擰眉:“不能私自下水玩這不是你要求她們的嗎?”
她當然知道兩個女兒會游泳,不是人類也淹不死。
厲映雪沉默片刻,不能私自下水玩確實是她定下的條規,但伏嫚這麽嚴格執行,她反倒成了沒理的了。
“好了,不說這個了。”厲映雪手搭在她肩頭上,“還要不要雙修?”
“怎麽不要?”伏嫚冷哼一聲,匍匐在她胸前,慢慢動起來,邊說:“厲映雪,以後不準雪寶和雲舒下來這裡。”
厲映雪:“就因為今天這事?”
伏嫚看她昂起下巴,喉嚨發緊,“萬一讓她們看到我們雙修怎麽辦?”
厲映雪眼神淒迷:“雙修的時候勒令她們不許下來不就行了?”
伏嫚雙手搭在兩側溫泉壁上,看穿她:“你就想有人陪著你修煉,入定之後你是感知不到她們的。”
厲映雪:“沒關系,只要她們在我附近玩耍,一睜眼看到女兒在身邊就足夠了。”
伏嫚:“厲映雪,我發現你有點變了。”
厲映雪:“哪裡變了?”
伏嫚沉思:“你以前很少表達希望有人陪著。”
獨來獨往又高冷,不屑給他人眼神。
厲映雪紅唇兀地扯了扯:“人總是會變的。”
她現在有自由、有讓她驕傲的事業成績、有兩個可愛的女兒、有愛人、有建在的奶奶,她無需像從前那樣活成一個人的千軍萬馬,日日如履薄冰。
“好了。”下巴回落,厲映雪目光清澈看著眼前的女人,“教我自己一個人怎麽修煉吧。”
伏嫚不滿意她如此“利用”自己的態度,頂了頂,“厲映雪,你很過分。”
厲映雪輕笑:“哪裡過分了?想當我師父,這一點付出都不肯?”
伏嫚抗議:“越想越不對勁,我當你師父一點好處都沒撈著。”
厲映雪:“誰說的?”
伏嫚:“你至今沒喊過我一聲師父。”
厲映雪:“伏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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