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林淺微微泛紅的臉頰,顧城驍就知道她又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去了,他說:「思想正經一點好不好,我很認真在跟你討論。」
林淺一噘嘴,懟他,「明明是你自己思想齷齪,我年紀小,什麼都不懂。」
顧城驍瞪看了她一小會兒,然後也不知道怎麼的,轉了性,笑著伸手指指自己的嘴唇,「再親我一下,原諒你。」
「……什麼叫原諒我,我哪做錯了?……嗯……流氓……」
顧城驍捧著她的腦袋,捏起她的下巴,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強吻了她。
這個吻,比蜻蜓點水要長,卻又不似在家裡那般強烈綿長,他只是恨不得在她身上打上「顧城驍所有」的標籤,讓其他人都不得靠近。
林淺的臉更紅了,「你討厭,我又要被別人議論了。」
「議論吧,讓大家議論一下我,總比議論你被包養要好吧?」
「也對,哈哈……」林淺挽著他的手臂,把腦袋往他胳膊上一靠,「走吧,親愛的。」
這波狗糧撒得好,讓那些平日裡總要叨叨逼逼的八卦女全都閉嘴。
顧城驍肩負起了司機和陪讀的角色,每天接送林淺上下學不說,還耐心地在教學樓外面等著林淺,寶貝得不行。
林淺漸漸適應了阻斷葯,副作用沒有剛開始那麼大了,當然,她並不知道那是阻斷葯,顧城驍告訴她那是維生素片,她也就沒有懷疑。
兩周之後,顧城驍帶林淺以體檢的名義驗了一次血,HIV呈陰性,他暫時鬆了一口氣。
寧致遠:「老大,大多數人2-3周就可以確定或者排除了,我看小嫂子沒問題。」
顧城驍點頭,「我也希望如此。」
寧致遠:「為了保險起見,阻斷葯仍然要吃,你也要吃。」
顧城驍:「吃著,忘不了。」因為阻斷葯必須根據第一次服用的時間按時按點吃,林淺第一次是在半夜吃的,所以每天都要半夜定時起來吃藥,有時候她也懊惱為什麼那麼晚吃,他只能告訴她這種維生素片對身體奇好,是軍隊從國外購入的,只有他這種級別的一線軍人才能申請到,尤其在半夜吃效果最好,於是他也陪她一起吃。
寧致遠:「黑爺情緒很不好,幾次試圖自殺,幸虧看守的人及時發現。」
顧城驍:「他處於什麼階段?」
寧致遠:「他目前處於潛伏期,不用治,也治不好,說白了就是等病發,一旦病發就等於等死,所以他特別消極,也不願意配合調查。」
顧城驍:「那沙坤呢?」
寧致遠:「目前已經轉入普通病房,我提取了他的DNA放入資料庫進行比對,但沒有查到四叔的身份,要麼他們不是父子,要麼四叔的DNA沒有採集入庫。」
顧城驍:「他的手機有沒有調查?他跟四叔通過電話。」
寧致遠:「他們是通過加密的號碼聯絡的,沈自安已經破譯了,是雲川的號碼,但追蹤過去那裡只是一家小賣部,周圍也沒有監控之類的。」
顧城驍:「等於這條線索又沒戲?」
寧致遠:「沒戲……」
顧城驍沉默良久,說:「在我回去之前,繼續拷問沙坤黑爺,關鍵時候用點手段,不用太客氣。」
寧致遠:「明白。」
這時,林淺從診室出來,「老公,我好了。」
顧城驍急忙收下手機,故作鎮定道:「都查仔細了?」
「嗯,這是我的體檢報告,林醫生說我壯如牛,呵呵,她還問我們什麼時候要小孩,我說起碼等我畢業,她說你年紀大了等不起,讓我早點給你生孩子。」
顧城驍翻了翻白眼,「你想損我就直接點,幹嘛陷害林醫生?」
林淺哼了一聲,背過身去,雙手往後背一放,徑自往前走,「一點都不好玩。」
顧城驍將手機往衣兜裡一放,三步並作兩步追上去,「那我帶你去一個地方玩玩。」
「什麼地方?」
「去了就知道。」
顧城驍載著林淺,開了好長一段路,在一個相對偏僻的郊區,一處看似像醫院一樣的地方停了下來。
這裡確實是一個醫院,但與普通的醫院不同,這裡是專門治療艾滋病的醫院。
周圍是一片鬱鬱蔥蔥的梧桐,樹木密林將醫院與外面的世界隔離開來,只有一條寬闊的水泥路,將大馬路與醫院連接起來。
林淺怔怔地看著門口掛著的那些牌子——B市艾滋病預防控制中心、B市艾滋病治療中心、B市艾滋病愛心教室。
「害怕嗎?」顧城驍問。
林淺搖搖頭,「不怕,只要做好保護措施,艾滋病並不可怕。」
顧城驍抱著她的腦袋,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乖女孩,艾滋病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我們今天就來看看裡面的孩子,你不要有心理負擔。」
「好。」
登記之後,顧城驍將車開進裡面,繞過了最前面的防疫中心和醫院,直接開到了後面的操場邊上。
操場上,有大大小小的孩子在這裡活動,如果不是顧城驍提前告知,她根本看不出他們也是艾滋病攜帶者。
「愣著幹什麼,下車搬東西。」
「哪有東西?」
「當然是後備箱啊,你個傻缺。」
林淺驚訝地感嘆道:「我怎麼覺得你的後備箱跟百寶袋似的,也沒見你往裡面裝東西啊,可總能變出東西來。」
「是啊,那就是百寶袋,你老公我就是這麼神通廣大。」
顧城驍下車,朝著操場上的孩子們大喊一聲,「孩子們,這兒有好東西。」
那些孩子們大約有二十個上下,大的也不過十一二歲,小的走路都還不太穩,一聽召喚,就像小雞似的全都跑了過來。
「是顧叔叔,顧叔叔來了。」
「顧叔叔,你好久沒來看我們了。」
「顧叔叔,你上次說要給我帶棒棒糖的,有沒有忘記啊?」
孩子們圍著顧城驍你一言我一語,眼睛全都直勾勾地看著後備箱,那渴望的眼神,就像渴望得到父母愛一樣。
「叔叔當然沒忘記了,」顧城驍找出一個小箱子,「拿去給大家分,人人有份。」
「耶,謝謝顧叔叔,顧叔叔萬歲。」
忽然,一個童稚的聲音問道:「顧叔叔,這位漂亮姐姐是你女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