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些,林淺不禁冷笑,顧城驍則皺起了眉頭。
金莊崇:「你知道沈新穎吃的是什麼葯嗎?你想不想跟她一樣的死法?」
他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車裡的整個空間都下降了兩度,讓人不自覺地背脊發涼。
梁妙晨被嚇得聲音都變輕了,「不,不……」
金莊崇最後說了一句,「我現在抽不開身,你若是不識趣再來煩我,我讓你跟沈新穎去作伴。」
之後就是腳步聲,開門聲,關門聲。
梁妙晨在樓梯間裡嚎啕大哭,就算只是錄音,顧城驍和林淺也都聽出了她的懊悔和無助。
顧城驍面無表情,暗想著,沒想到林淺還能誤打誤撞尋得這一條線索來,這樣看來,沈新穎的死跟金莊崇確實脫不了乾係。
在當時,他們所有人都認為沈新穎的死跟金莊崇有關,工作室抄了,公寓抄了,結果,一頓忙活什麼都沒查到,反而讓金莊崇提高了警惕,乾脆出國避難去了。
幾個月後,警方一無所獲,金莊崇瀟瀟灑灑地又回國了,什麼事都沒有。
而他的身邊,換成了梁妙晨。
前後也就一年吧,他對梁妙晨,也膩了。
錄音停止了,林淺和顧城驍一路沉默,都不知道說什麼。
晚高峰來臨,路上開始堵車,走走停停,車裡的氣氛更加壓抑。
顧城驍若有似無地稍稍轉頭看了一眼林淺。
他以為神不知鬼不覺,但是,偏偏沒有逃過林淺的法眼。
林淺開門見山地說道:「無論出於什麼原因,你都別想插手去幫梁妙晨,也休想叫我去幫她,我可不想再當傻子,好心當成驢肝肺。」
「我……」
「停!」林淺搶先一步堵住他的嘴,「反正跟梁妙晨有關的事你我都別插手,梁妙晨已經沒救了,她已經貪慕虛榮到無可救藥,你拉她一把,她會認為你是拉她到另外一個坑去,她還要反過來害你。」
「那……」
「閉嘴!」林淺又堵住他的嘴,不耐煩地伸手一揮,「大不了……讓你媽暗示一下她媽媽,還是讓她媽媽過來看著她比較好。」
顧城驍輕聲一笑。
「你笑什麼?」
「讓我說話了?」
「……你說。」
顧城驍語氣中肯地說:「你呢還是太善良,太心軟,太大度了。」
「我知道我優秀,不用你誇。」
「呵呵。」
「誒,你不知道『呵呵』兩個字很不友好嗎?你想笑可以用『哈哈』、『嘿嘿』、『嘻嘻』,就是不要用『呵呵』,明白嗎?」
顧城驍撓了一下鼻頭,識趣地閉上了嘴巴,笑都不敢輕易笑了。
「你說啊!」
「能說了?」
「說!」
顧城驍咧了咧嘴,倒是沒笑出聲來,他說:「我沒想插手,我剛才只是想勸你心軟,她可是差點害了你害了咱家的人,我沒找她算帳也是看在曹叔的份上,也算仁慈了的。」
這話還像人說的,林淺心裡正得意,突然想到,「害了咱家?所以說,如果我被玷汙了,哪怕我是受害者,你也要跟我離婚?」
「……」女人的關注點怎麼這麼奇怪?
顧城驍立刻解釋道:「我可沒說離婚,你怎麼樣我都不會離開你,我發誓。」
林淺斜著眼睛看他,然後,把試探性的問題發揮到了極致,「那要是我主動勾搭漢子,婚內出軌,並且還有了野男人的孩子,你也不離開我?」
顧城驍快速眨了眨眼睛,還沒反應過來,「還能這麼假設?」
「快回答!」
「誒……這個……你不會的。」
「萬一我就是這麼做了呢?」
顧城驍吞了一下口水,送命題來得也太快了吧。
「快說,不然你就是一個虛情假意只會嘴上說說的偽君子。」
「……誒誒我說,有這麼嚴重嗎?」
「有,你別打岔,快說!」
顧城驍忽然開始坐立不安,這個駕駛室,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狹窄啊?前邊的交通,什麼時候才能通暢啊?哎呀,都這個點了,能不能趕回家吃飯啊,要不就在外邊吃了?
「哼,這個社會對女性太不公平了,男人出軌養小三還有人誇厲害,女人要是有點道德錯誤就是千夫所指,被玷汙,被玷汙,那是受害者,是無辜的,自己身體受了傷,還要在道德上被人罵,這公平嗎?還有呢,穿著裙子的女孩被色狼玷汙了,不怪色狼,反怪女孩穿裙子勾引男人,公平嗎?」
「咳咳……扯遠了吧!」
「那就請你正面回答我的問題,要是那天晚上我真出事了,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顧城驍有點頭大,女人果然是麻煩的生物,哪怕她們暫時用懂事偽裝了自己。
前面徹底堵死了,車子堵著一動不動,顧城驍掛了P檔,拉起了手剎,附身過去的同時按下了解安全帶的按鈕,然後抱著她的腦袋,二話不說吻了下去。
「嗯……幹嘛……」
顧城驍吻得很動情,他真的不擅長用語言來哄女人開心,他會的,是實際行動。
「顧城驍你瘋了嗎?!」林淺好怕被外面的人看到啊,「你要車震也得找個隱蔽點的地方啊,光天化日之下你幹嘛呀?」
「別說話。」顧城驍捧起了她的下巴,更加深地吻她,吻得她不能說話為止。
前邊的汽車尾燈暗了,車子開始往前挪,後邊的車子按響了喇叭。
顧城驍這才放開她,嘴角斜著,一邊重新開動車子,一邊不懷好意地看她。
「開車你不看前邊?」
「就挪半米,不需要看。」
「……你少來,我不吃你這套。」
「好,」車子又聽了,顧城驍直接拉下了褲子拉鏈,「這套吃嗎?」
「……」林淺捂住眼睛尖叫起來,「你變態,你色狼,你想幹嘛啊?」
「那你還問不問那些假設性問題了?」
林淺撅起了嘴,一萬個不服。
顧城驍又把外套給脫了下來,順勢還想解衣領的紐扣。
林淺都醉了,急得直喊,「不問了不問了,我不問總行了吧?!」
顧城驍揚起了勝利的笑容,我還治不了你?小樣!
「快把拉鏈拉起來你個變態。」
「哈,為你變態,完全變態。」
「……」這個男人,已經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