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亮快兩周歲了,走路特別穩當,口齒非常清楚,只是說的話還沒有什麼邏輯,不能夠把一件事情講清楚。
她興奮地對林淺說:「小月亮每天都要去玩蹺蹺板,跟媽媽一起去玩。」
林淺:「喜歡玩蹺蹺板是麽,那就去小姨家,小姨家有整個兒童樂園,還有哥哥姐姐陪你玩。」
小月亮拍著肉嘟嘟的小手,「好耶,媽媽也去。」
林渝將小月亮從林淺懷裡抱了下來,「寶貝自己去玩吧。」
小月亮很聽話,坐上扭扭車,就在客廳裡自顧自地玩起來。
林渝吩咐小菊出去買菜,小菊特意回房去換了一身衣服,才出去。
小菊一走,林淺就開始問了,「你怎麼請了這麼年輕的小保姆?」
「她是劉阿姨的小女兒,劉阿姨媳婦兒生孩子,回老家帶孫子去了,所以推薦了她小女兒過來,我看小姑娘挺機靈的,就同意了。」
林淺一語雙關地地說道:「是啊,是很機靈,愛美、天真、小白兔,你就不怕顧東君看上她?」
林渝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篤定地說道:「他不會。」
「是,顧東君是不會,但要是她看上了顧東君呢?你們同住在一個屋簷下,她每天在暗地裡給你倆使小手段,挑撥離間,無事生非,甚至來個酒後硬上弓,到時候都沒法挽回啊。」
林渝:「怎麼會?不會的,她是很單純的一個小姑娘,從窮苦的山區出來的。」
林淺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氣憤,「單純的是你啊小渝,我不是針對窮苦山區,但是,俗話說得好,窮山惡水出刁民,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的。這個小菊滿臉的心機,你看不出來?」
林渝搖搖頭,「哪有你說得那麼恐怖?」
林淺深深嘆氣,「防範於未然,等真的出了什麼事,你和顧東君都痛苦。」
她走到裝飾櫃前面,指著那上面的兩幅相框,問道:「你跟顧東君的合照,你想收起來?」
「沒有啊,這不是好好地擺放在那兒麽?」
「那是現在,剛才我看到的時候,這相框倒扣放在你們一家三口合照的後面,小菊說小月亮指著照片叫爸爸和阿姨,你就不開心,所以把照片倒扣了。」
「……」林渝一臉茫然,一孕傻三年,難道是真的?
「還有啊,她剛才穿著你的衣服跑去給我開門,也不知道她是真傻還是裝傻,她還求我別告訴你,說她只是喜歡漂亮衣服,我發誓我絕對不是在打小報告。」
「還有呢,你發現沒有,你讓她出去買菜,她特意回房換了一身靚麗的衣服才出去。對,小姑娘愛美,喜歡穿漂亮一點沒錯,可是小渝,你真的一點都不覺得她和顧東君住在同一個屋簷下有什麼不妥的嗎?」
被林淺這麼一提,林渝也覺得不合適,她解釋道:「我沒往那方面想過,小菊手腳很快,做事利落,性格也好,小月亮很喜歡她,她幫了我不少忙。不過,顧東君確實說過家裡住了一個大姑娘不太方便,讓我聯繫家政公司另外找一個保姆,只是一時半會我也找不到滿意的,就耽擱了。」
林淺慢慢給她分析著,「你看啊,像顧東君這樣的男人,不說他的家庭和事業,光憑他的臉都能吸引一大票女性,男人四十一枝花,他有房有車有事業,還長得那麼端正,多少小姑娘想往他身上靠?」
「你真抬舉他。」
「我說的可都是實話,你當初為什麼對他一見鍾情還那麼著迷,不就是沖著他這張好看的皮囊嗎?」
「……」林渝無言反駁。
「你能看上,別的小姑娘也能看上,就顧東君這形象,別說快四十了,就算五十六十,都有往上趕的小姑娘你信不信?等出了事就來不及了。」
林渝怔怔的,一句都反駁不了。
林淺又說:「我想,你大可以問問顧東君看,他為什麼會覺得小菊住在你們家不妥,我想小菊肯定做過什麼讓顧東君為難的事情。小渝,你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小月亮身上了,所以才會沒有察覺小菊的心思。我一個外人,今天第一次看到小菊,都覺得這個人不對了。」
林渝點點頭,越想越焦慮,而且,她的焦慮來得很快,連雙手都不自覺地發起抖來。
「那怎麼辦,今天就讓她走嗎?那我該找什麼理由?我……我……我馬山叫她回來……」
「小渝,小渝,」林淺終於察覺到了林渝的不對勁,她雙手按住她的肩膀,說道,「你冷靜一點,不至於那麼著急,不至於。」
林渝坐在沙發裡渾身發抖,眼睛一直在四處亂瞄,也不知道她在看什麼,林淺心頭湧起一股重重的心疼,同時也起了疑,怎麼會這樣?!
聽大哥說小渝最近情緒不好的時候,她並不覺得嚴重,女人嘛,不出去工作,整天待在家裡帶孩子,沒病也能悶出病來,可今日一見,她才覺得事情並沒有她想象中的簡單。
她想,顧東君是最了解林渝的人,連他都往抑鬱症那方面想了,那麼,林渝現在肯定有問題,而且問題還很嚴重。
於是,林淺不再揪著小菊的事說不停,而是轉移了話題,「小菊的事情並不是那麼著急的,只不過是我的個人想法而已,凡是都有例外,你不要亂想。對了,南南北北一直嚷著要去泡溫泉,所以我想著周末帶他們去郊外的溫泉會館,周五晚上出發,周日返回,兩天兩夜的時間,你們帶小月亮也去玩玩?」
「我……我……」林渝的焦慮還沒有平復,說話都很緊張,「我不知道顧東君周末有沒有事,如……如果他要加班的話……就去不了了……」
「那你問問?」
「好……好……」
之後,林渝深吸了兩口氣平復一下心情,打電話給顧東君詢問,跟顧東君說話她還是很安心的,從她的動作和表情中也能看出來。
「他說可以。」
林淺笑著說:「這不就好了麽,小月亮肯定很開心。」
「嗯。」看著女兒,林渝的情緒這才穩定下來。
那天,林淺一直留到了顧東君下班回家,還吃了晚飯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