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淺聽了,感覺有些不可思議,心裡是滿滿的感動,臉上也露出了藏不住的笑容。
「這麼說你是從我被綁架之後就開始跟蹤我了?」
「是啊。」
「我就說嘛,肯定有人跟著我,很多次我都以為自己眼花,或者感覺出錯,你隱藏得太好了。」
李不語嘆了口氣,「最後還不是被你發現了嗎?我都不知道要怎麼跟首長交待。」
「放心,我會幫你說話的,還有啊,不要跟著我了,現在的治安很好,哪那麼容易出事?」
「治安再好也有歹徒惡意綁架。」
「那些人不都被抓了嗎?」
李不語欲言又止,許多涉及到機密的事情,她也不能向她透露,她笑著說:「小嫂子,反正我已經被你發現了,不如以後就讓我跟著你吧。我可以當你的保鏢、司機、丫鬟,你的所有事都可以交給我來辦,這樣我也好將功補過,首長那裡我也好交待。」
「咳咳咳咳……這個,」林淺內心是拒絕的,她的內心渴望著自由,「妹子哈,這個真不需要,就算遇到危險,我也能自己解決。你呢,吃完這頓就早早回去休息,顧城驍那邊我來說就行了。」
「可……」
「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聽我的。」
「……」
從火鍋店出來,林淺當街攔了一輛計程車,直接給了司機一張百元大鈔,「師傅,她去哪就送到哪。」
李不語十分為難,「小嫂子,你真的不需要我嗎?至少你讓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快回去吧,你穿得太少了,晚上冷。」林淺將她硬塞進計程車,「師傅,開車。」
李不語好無奈,可又爭不過林淺,她接到這個任務的時候就問過首長,為什麼不直接告訴嫂子,首長說嫂子把人身自由看得比什麼都重,現在想來,果然如此。
返回總部,李不語第一時間就去彙報了,辦公室裡,首長和幾個大隊長還在討論部署。
「報告。」
「進來。」
李不語硬著頭皮走進去,先是怯怯地看了一眼哥哥李不言,然後弱弱地說:「首長,我回來了。」
顧城驍沒有看她,眼睛一直盯著電腦屏幕。
他越是這樣,李不語就越是緊張,她低著頭說:「首長,我被發現了,沒能很好地完成任務,我願意接受任何處罰。」
宋景瑜一向來是活躍氣氛的好手,調侃一句,「看來小嫂子的偵查能力不錯,不語妹子,你是怎麼被她發現的?」
「她一連吃了五份臭豆腐後裝肚子痛,我看她痛得在地上打滾就過去看看,就這樣被發現的。」
宋景瑜忍不住笑出聲來,「哈哈哈,原來嫂子也好臭豆腐這口啊,老大,您今天要不要回去聞一聞那銷魂的味道?」
顧城驍凜冽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利箭,直接朝宋景瑜射去。
「額咳咳,我開玩笑的。」宋景瑜立即識趣地閉嘴了。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顧城驍命令道。
「是,首長。」李不語看看哥哥,李不言用眼神讓她趕緊走,她就趕緊退出了辦公室。
來之前,她想了許多,總得為自己辯解一番,誰知,首長問都沒問,她想,他們可能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辦公室裡,顧城驍目光沉沉地看著那份部署計劃,這是目前為止他最滿意的策略,同時也是最危險的。
鄭子俊有些擔憂,「老大,真要這麼做?」
魏男拍拍他的肩膀說:「咱老大臥底經驗豐富,他有把握就沒問題,是不,老大?」
顧城驍搖搖頭,「沒把握,但總得試一試。」
眾人:「……」
——
天又下起了雪,這次比前幾次都要大,暴雪淹沒了道路,但阻止不了趕路的人。
顧城驍冒著暴風雪趕到了顧宅,顧源和葉倩如原本已經睡下,一接到兒子難得的電話,又起床穿衣。
葉倩如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面,茫茫雪原,望不到邊際,她這心裡一直懸著,「老爺子,你說城驍這麼晚了還過來幹嘛?」
顧源閉著眼睛,聽妻子問起,稍稍一睜眼,說:「你整天盼著兒子回來,現在他主動說要回來,你還不高興?」
「我不是不高興,我是擔心啊,你說城驍是不是又有大任務了?」
顧源轉頭看著窗外,說:「只要國家有需要,他該幹嘛就幹嘛。」
「……」葉倩如深嘆一口氣,「是是是,國家利益高於一切,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我都知道,你別跟我講道理。」
說著,她忽然看見茫茫夜色中出現了一道汽車燈光,「來了,兒子來了。」
暴風雪瘋狂地肆虐著大地,顧城驍迎風伴雪地跑進屋裡,頭上身上全都是雪花。
葉倩如拍著他身上的雪,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的臉,「兒子,你黑了,也瘦了。」
「那豈不是更帥了?」
葉倩如笑得合不攏嘴,「那是當然。」
顧城驍脫了大衣,不急不緩地步入大廳,「爸,你們都睡下了吧?不好意思我這麼晚還趕過來。」
顧源不動聲色,始終的嚴肅表情,手一揮,張口道:「坐下再說。」
葉倩如親自給父子兩泡了茶,她已經好久沒有親手為自己做過什麼了,如此情景,她的心裡又溫暖又焦慮。
「兒子,又要出大任務了?」她忍不住問。
顧源冷哼一句打斷道:「他工作上的事你別打聽。」
「……」葉倩如語塞,乖乖地坐在兒子身邊。
顧城驍拍拍母親的手安慰道:「媽,這是我的工作,別擔心。」
「還以為今年能一起過年呢。」葉倩如已經眼光泛淚了。
「媽,別這樣,你再這樣我就走了。」
「別別,」葉倩如趕緊擦了擦眼淚,嘴角也換上了笑容,「你說,你說。」
顧城驍握著母親的手,目光望向父親,懇切地說:「爸,媽,我不在的時候,你們別為難林淺,她是我的妻子,更是我最愛的人。」
久久沒有迴音,顧源和葉倩如都沉浸在這份突如其來的深情之中,在他們的印象裡,兒子從來不會這樣。
葉倩如扁扁嘴巴,言語中帶著一些醋意,問:「你怎麼會看上她?她那麼……」
「媽,我回答不了你這個問題,因為我也不知道,第一次見面就愛上了。」
顧家二老:「……」
顧城驍又說:「爸,我從小都按著您指的路走,我也熱愛這份職業,但我的婚姻我想自己做主,希望你們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