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妙晨的病情,梁天橋是通過醫院才知道的。
其他的事情梁妙晨一概都不願意說,只是一個勁地求他帶她回國引產,可這胎兒已經快七個月大了,要是活生生地打下來,對孩子來說太殘忍,對大人來說傷害太大,梁天橋也拿不定主意,六神無主。
對於梁妙晨的情況,畢竟還是曹慧欣了解一些,包括照顧女兒的那些事情,當父親的總是不太方便,梁天橋想來想去,還是得先把曹慧欣保釋出來。
這簡直讓梁天橋慪到吐血。
「先生,你倒是說說看,她這做的都是什麼事?!她簡直就是一個潑婦,一個無賴!!」
何遠在了解了事情之後,也很無奈,嘆氣道:「妙妙的事情,你還是得跟她媽媽商量著來,妙妙現在的情況,畢竟還是由媽媽照顧方便一些。」
梁天橋抱怨道:「憑什麼啊我?憑什麼要我去保釋她?她活該坐牢!……再說了,她出來並不會感激我,你看著吧,她只會拿女兒說事,然後無窮無盡地問我要錢,我真是受夠了。」
何遠拍了拍他的肩膀,勸道:「一步一步來,先解決眼前的困境。」
「我真後悔當初沒聽你的先把和她的關係處理好,如果那時候辦離婚手續辦妥了,也就沒有那麼多事情了。妙妙我會負責,我養她一輩子都沒有問題,但是曹慧欣,隻讓我覺得噁心。」
梁天橋後悔極了,也是自己心軟,當初沒能狠下心來斷乾淨,「我現在都不知道怎麼擺脫她,我一提辦離婚手續,她就拿重婚罪說事,我擔心事情鬧大了,影響我的簽證。」
何遠一想,說道:「她不會把事情鬧大的,重婚罪,也只是嚇嚇你的借口,她比誰都精明,把你工作搞丟了對她沒有好處,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她是一個麻煩精,搞得我頭大。」梁天橋不停地嘆氣,不停地後悔,不停地抱怨,「曹慧欣還是其次,我一想到妙妙現在的情況,就沒有辦法冷靜。」
對此,何遠也只能感到惋惜,他並不能替老夥計分擔這些。
「對了先生,您剛才去哪了?」
「我感覺現在告訴你不太合適。」
「發生了什麼事?」
「是發生了一點奇妙的事情,我感到很不可思議,只是我看你現在的情緒,不適合聽這些。」
梁天橋越發感到好奇,「先生,您儘管說。」
雖然有些不妥,但何遠還是抑製不住心中的興奮和喜悅,「老梁,你跟了我十多年,應該知道我的家庭情況。」
「是,知道。」
「我見到我兒子了。」
梁天橋表示很震驚,相當的詫異,「什麼?」他的第一反應是,先生會不會遇到了騙子。
「他真的是我的兒子,他沒死,就在剛才,你在走廊撞到的那個小夥子,他就是我的兒子。」
「這……先生,事關重大,您就這麼確定了?您和您兒子分別了有三十年了吧。」
「對,剛好三十年,他已經是個大人了,很高,很帥,很健壯。」
「……」梁天橋還是不敢相信,悲傷抑鬱的氣氛讓他沒辦法往好的方面想,「先生,這種大事您要慎重啊,親子鑒定一定要做。」
「我知道我知道,他也覺得很不可思議,已經讓醫院安排了,醫院明天派專家過來給我們採集樣本。」
梁天橋跟隨老闆十多年,可以說,他從一個碌碌無為的打工者,到如今事業有成的中產階級,全靠老闆的賞識,老闆一直孤身一人,如果那人真是他的兒子,這可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一天之內,一刻之間,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
邁阿密街頭,林淺和傅白雪相約在一家餐廳見面,那是一家可以看到海岸全景的室外餐廳,腳踩著細軟的沙子,吹著帶著腥鹹味道的海風,非常有當地特色。
「你爸身體怎麼樣?」
「還行,慢慢調理吧。」
「解藥有進展沒有?」
傅白雪搖搖頭,「這幾天我就沒見過我爸,我媽也只有在送湯的時候見一見他,顧首長那裡也沒有消息嗎?」
林淺搖搖頭,「每天早出晚歸的,半夜才回來,只能睡一小會兒,我都不忍心找他說話。」
「唉,他們都忙,就我們無所事事,對了,你吃了那野果,還毒發嗎?」
「沒有,還蠻好吃的。」
「我也覺得。」
「你還吃不膩?」
「膩是膩了,但現在知道了多虧它,就當葯吃,跟葯一比,它就好吃太多了。」
林淺一笑,端起桌上的紅酒杯敬她,「來,喝一杯,跟我說說你在天坑底下的奇遇唄。」
傅白雪有些害羞,「哪有什麼奇遇,嚇都嚇死了,我都以為我要死在天坑底下了。」
林淺一挑眉毛,八卦心肆起,「卓越啊,我看你很緊張他,來來來,說出你們的故事。」
「我們哪有什麼故事……」傅白雪臉紅起來,但是,一想到那個叫葉水仙的女子,愁容就爬上了她的眉頭。
「怎麼了?」
「沒什麼呵呵……」傅白雪的眼神有些飄忽不定,一如她的內心,彷徨未定。
林淺試探地問道:「是因為卓越身邊的那個女人?」瞧她的表情,一定是了,「我也看到她了,他們好像很親密的樣子。」
「嗯……她叫葉水仙。」
「不過我聽顧城驍說,她只是卓越的朋友而已。卓越的事我知道一些,他們四個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卓越,葉水仙,住在加護病房的那個人叫阮沙星,還有一個卓力那邊的殺手,叫什麼我忘了,就他們四個,是朋友而已。」
傅白雪是個隱藏不住心事的人,滿腹憂思全都掛在臉上,「我覺得葉水仙看卓越的眼神,不是單純的朋友。」
「這倒是,要不然她也不會甘心情願去卓力身邊當臥底,當臥底是很危險的事情,特別她還是一個女生。要不……我幫你問問?」
「什麼幫我問問,我跟卓越又沒關係。」傅白雪越撇清越臉紅,越臉紅越心虛。
林淺看著她那少女懷春的模樣,笑得合不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