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浦渾身一顫,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一個傳信的士兵。
“吳將軍真的死了!”
那個士兵低下頭說道。
吳浦仰頭長歎一聲,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眼圈一紅,淚水忍不住落下。
他們兄弟三人一起來輔助司馬懿,才過了不多長時間,只剩下自己一人,其中有多難受,其他人是沒辦法體會,無奈地揮一揮手讓那士兵先退下去。
“大哥,三弟……”
吳浦輕輕地擦去眼角的淚珠,腦海裡不斷浮現出陳揚的身影,然後是濃濃的後悔。
他們不應該來輔助司馬懿,也不應該要和陳揚為敵,更不應該任由吳罡去攻打陳揚。
陳揚昏迷不醒就是個假消息,任何人趁機去了都會回不來。
他後悔沒有阻止。
悲痛過後,他收拾了一下心情,到潁川的臨時皇宮,要求見司馬懿。
發生了這種事情,司馬懿也是知道的,軍中的消息已經放在他的案上,得知吳浦來了,馬上明白他要做什麽,連忙讓人傳他進來。
君臣二人在大殿上互看了好一會,司馬懿長歎道:“雲天,這是朕錯了。”
他就不應該同意讓吳罡去攻打陳揚,那如同是一個陷阱,誰去誰死。
要不是吳罡信誓旦旦地說,可以相信他們的什麽師尊,他一定不會同意。
司馬懿本來還想著,讓吳罡請他們的師尊到自己宮中,現在看來也是個坑。
吳浦搖頭道:“大哥和三弟的事情,與陛下無關,要說真正的仇人,是陳揚而不是陛下。”
聽到他沒有責怪自己,司馬懿有些心安,但對他也有點愧疚。
“雲天請你放心,只要朕還活著,絕對不會虧待了他們的家眷。”
司馬懿又保證說道。
“臣代替大哥和三弟,多謝陛下,但臣這一次來,還想知道我們能如何應對陳揚?”
吳浦現在隻想要報仇,前所未有的想,只要能報仇,其他的都不重要。
“雲天你也是知道朕目前什麽情況,要殺陳揚只怕難了。”
司馬懿搖了搖頭,這一點他不敢保證,這種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想,但全部以失敗告終。
殺不了陳揚就算了,去殺陳揚的人,最後也回不來。
吳浦又說道:“若是去對付陳揚的親人呢?”
司馬懿說道:“對付陳揚的親人,我們也做過,朕可以肯定地告訴你,現在長安是鐵板一塊,想殺陳揚的人去了只是送死,沒有誰可以成功。”
吳浦又沉默下去,找陳揚報仇,怎麽會如此艱難?
不過報仇容易的話,陳揚早就得其他人殺了,也輪不到他想要報仇。
“雲天,朕真的無能為力,對不起你們。”
司馬懿又說道,他現在能說的,也只有如此,沒辦法給出什麽承諾。
“臣能夠體諒陛下的難處,但是臣想去益州,請陛下準許。”
吳浦拱手說道。
他知道陳揚最後肯定會去益州,唯有如此才可以想辦法報仇。
“雲天,你確定嗎?”
司馬懿問道,這樣做很危險。
“臣已經確定要去,否則心中不安。”
吳浦再拱了拱手。
“朕,準了,雲天去見羅煒即可,但千萬要記住,和陳揚作對,一定不要衝動和小心大意,否則會釀成大錯。”
司馬懿特別吩咐說道。
“多謝陛下的準許!”
吳浦拱了拱手。
——
“陳揚還沒有去益州?”
曹操問道。
“沒有,之前他在葭萌關逗留了很長時間,還有人傳出來說他重傷不醒,所以晉國的吳罡覺得是個機會,就去攻打葭萌關,最後被陳揚殺了。”
曹彰看著最近暗衛帶回來的情報,又道:“後來陳揚強勢地拿下劍閣,近段時間,又一直留在劍閣不出,在此之前陳揚軍中肯定發生過什麽事情,但我們無法打探出來。”
他們的暗衛還是無法脫離影子的影響,很容易被影子反監視起來,曹彰不敢讓暗衛靠近陳揚的軍營去打探消息。
“我聽說,華佗已經兩次去陳揚軍中,至今還在劍閣,他們曾派人來找張仲景,要把人帶走,但是被我們的暗衛給攔截下來。”
曹彰又說道。
“也就是說,陳揚肯定出了什麽事,不過又讓他給挺過來了。”
曹操說道:“他的實力很強,絕對是我們頭號大敵,幸好的是朕還有羅樺將軍,實力足夠比得上陳揚甚至更強,朕倒是希望陳揚可以打梓潼,再看一看羅樺的實力如何。”
曹彰拱手說道:“陛下,臣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曹操看著他好一會,道:“說吧!”
曹彰猶豫著說道:“不要相信羅樺,此人絕對是帶著目的而來。”
“行了!”
又是這種話,曹操都聽膩了,不想再聽下去。
除了曹彰,想荀彧、徐庶等人已經多次提醒過,但是他覺得羅樺沒有任何問題,就是第二個陳揚,絕對能夠信任。
“子脩現在怎麽樣了?”
曹操又問道。
“他們真的隱居,對外面的事情再也不管,另外……孩子已經會說話了。”
曹彰回答道。
聽到孩子都會說話,曹操甚是欣慰,這樣便足夠了,道:“不用再去打擾他們,另外讓子建來見朕,他也該管事了。”
“是!”
曹彰點了點頭退了下去。
然後他還在考慮一個問題,曹昂真的不會再給曹操任何面子,也不可能回歸權力中心,曹丕已經死了,有能力繼承皇位的人,只剩下他和曹植。
不知道曹老板會選誰來繼承呢?
曹彰覺得這件事不好肯定。
但是曹操要讓曹植管事,好像在對外傳達什麽信息一樣。
曹彰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地位遭到威脅,猶豫了好一會,他還是去找曹植。
“三哥!”
曹植連忙起來, 在他面前還放著好些酒瓶子。
曹彰也稍稍放心,因為這個弟弟只知道喝酒的話,對於自己而言沒有威脅力。
他要的就是這種兄弟。
“子建,父親讓我告訴你,馬上去見一見他,以後你也不能再這樣喝酒作樂,得去管事了。”
曹彰語重心長地說道。
“啊!”
曹植垂頭喪氣道:“管事,能有什麽好?”
“行了,你快換一身衣服,父親在大殿上等著你。”
曹彰說完就覺得自己有些虛偽。
不過沒有威脅,似乎也挺不錯。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