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安,我可算等到你回來了!”
曹昂提前得到薑維的消息,得知陳揚今天會回來,已在城外等了好久。
看到天水目前的主將,真的就是曹昂,陳揚把心中最後的顧慮給放下來,笑道:“你這小子,可以啊!我才不在也就幾個月,你可以進步得那麽快。”
曹昂得意地笑道:“還不是你以前教的好,快進城,我們再聊。”
走進天水城門,曹昂連忙吩咐下去,命人設宴款待,他先把最近在關中的狀況,大概地說出來,陳揚也把自己在鮮卑遇到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
“大公子你是不知道,將軍差點做了鮮卑的駙馬。”
喝多了兩杯酒之後,曹馥說話沒有遮攔,胡亂地把塔拉的事情,全部給告訴了眾人。
陳揚想堵住他的嘴巴也來不及了,幸好雅若不在場,不至於太尷尬。
曹昂他們忍不住大笑,不過誰也沒有當真,就算是樂一樂。
宴席過後,曹昂拉著陳揚來到自己的房間內,攤開一張軍事地圖,就問:“子安,你覺得我們下一步應該怎麽做?”
他從一開始,內心是猶豫不定。
然而,最近的勝利,又讓他信心大穩,覺得收復關中在望。
陳揚看了看地圖,想到薑維曾經說過的話,點頭道:“你聽伯約的計劃就行了,這一次又離開那麽長時間,我可沒有時間在這裡陪你打仗。”
“你要回去了?”
曹昂愣了片刻,隨後笑道:“你幫我們曹家做了那麽多事,也應該回去休息一會,關中交給我來平定。”
陳揚點頭道:“無論有任何的事,你也可以聽從伯約的安排。我和他有過接觸,此人能力不弱,值得信任。”
就以目前曹昂的情況來看,陳揚在想自己不合適繼續幫他太多,得讓他獨立處事,以後才能更快地進步。
曹老板醒來了,以前的誤會也化解,如無意外,曹昂就是曹家的繼承人,需要的是在外的磨練。
“至於涼州和西域,現在要怎麽辦?”曹昂問道。
“西北地方,等到收復長安之後,才能再作處置,現在還急不得,也不用著急。”
陳揚說道:“這些事情,以後伯約也會告訴你,我還不用為你操心。”
後世的薑維,在諸葛亮死了之後,能獨當大權,拜大將軍,繼續諸葛亮的北伐,實力絕對是有的。
更何況,在曹昂身邊,還有徐庶,他還一直輔助著曹昂,足以應對關中的事情。
陳揚在天水,逗留了三天。
在第三天準備出發回去的時候,終於得到北方的消息。
賀賴拔被亂箭射死,東部鮮卑發兵攻打中部鮮卑,但被若洛韓老將軍打退回去,最後誰也奈何不了誰。
司馬懿收復河套地區,再從上谷出兵攻打鮮卑,和東部鮮卑聯手。
塔拉公主收拾了賀賴拔的殘兵,趕到上谷附近的廣寧縣,抗拒著晉軍。
北方那幾個國家,各自攻打,短時間之內,無法顧及南方。
如果賀賴拔沒死,當時願意退守五原,中部鮮卑說不定能壓製著司馬懿,甚是還可以打到東部鮮卑的王庭,現在只能說是相持,互相持平。
“賀賴拔,真的被亂箭射死了!”
陳揚也想到曾經在西域的那個誓言,心裡想以後還是不要胡亂發誓的好。
他也提醒過賀賴拔,算是仁至義盡。
北方那些事情,其實在陳揚預料之中。
當初他執意不放過苴羅侯,又留他一條命回去,斷了雙腿和一條胳膊,目的在於用東部牽製著中部,
再讓司馬懿牽製鮮卑,讓他們各自攻伐,達到北方戰略性的平衡。這樣一來,鮮卑人就無法繼續南下,司馬懿也無法攻打汝南等地。
陳揚的算計,走一步,算計到後面的百步。
“唯一意外的,卻是小曹,我也想不到,關中最後會落在他手中。”
陳揚心裡想著,又把各種想法置之腦後。
既然曹昂開始發展起來,很多事情可能不需要他再擔憂。
——
吉平給苴羅侯治療過後,還留下足夠的藥物,便跟隨著楊修南下。
他們一行人回到渤海附近的時候,吉平突然提出要離開,楊修沒有拒絕。
吉平從渤海往東邊走,一直到海邊的沙灘上,他看到一個老人,一動不動地坐在一塊海邊礁石,正看著海浪拍打岸邊。
“先生!”
吉平恭敬地說道。
“來了?”
那位先生正是水鏡先生司馬徽,他微微點頭道:“但還沒來齊。”
接下來,他繼續坐在礁石上等待,吉平不敢離開,就站在身旁, 陪他一起等下去。
直到日暮西陲,太陽下山的時候,終於又有一道身影從南方緩緩走來,正是小秋。
“先生!”
小秋拱了拱手說道。
“等!”
司馬徽說完後,沒有其他動作。
小秋看了一眼吉平,便站在一旁,同樣等下去。
時間過去得很快,眨眼間,已是深夜。
司馬徽依然沒有離開,他看著大海的方向,但入眼所見,不過是一片漆黑的景象。
沙灘的後方,亮起一個個火把,十多個人緩步走來。
為首那人,還是陳揚曾在並州時,見過的李彥,也就是李原的父親。
當年陳揚會前往並州,尋找什麽機緣,最後遇到李彥,背後就是司馬徽在安排。
那個時候,司馬徽說得神神秘秘,其實另有深意。
“先生,我們來晚了。”
李彥帶來的那些人,恭敬地站在司馬徽身後。
司馬徽終於回過頭來,目光淡淡的一掃而過,滿意地點了點頭:“柳衍最近如何?”
小秋說道:“一切安好,赤壁過後,先生留給他五千死士作為最後的底子,他沒有辜負先生的期望,已拿下益州,目前在爭奪天下,不過……周倉差點重傷不治。”
“赤壁,原來已經過去了那麽多年。”
司馬徽感慨了一聲道:“赤壁過後,我一直留在渤海隱居,不知不覺間,又發生了那麽多事。那五千人,是我當年求了不少老家夥才湊齊的死士,如果柳衍這樣也無法奪取益州,那麽他也沒必要再活著,至於周倉,讓他活著即可。”
頓了頓,司馬徽又問:“司馬懿呢?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