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之間的對弈,每下一子,需要深思熟慮,各種算計下一步怎麽走,越到最後,他們下子的速度就越慢。
老者和司馬徽等人,只能在旁邊看著,誰也不敢離開,一個晚上很快便過去了,他們又困又餓,可誰也不敢打擾和離開。
清晨時分,兩個老道人還在下子,他們完全不知道疲憊和饑餓,甚至連姿勢都沒有改變過,可是司馬徽等人快要撐不住。
太平村裡面的村民,好像覺得道人等人就不存在那樣,正常的時候應該做什麽,他們現在就做什麽,甚至都沒有多看一眼。
兩個道人的對弈還在繼續,直到這天下午時分。
“道友,是你輸了。”
騎驢道人自信地說道。
“倒也未必!”
道人的黑子輕輕一放,落在眾多白子之間,棋盤上的格局頓時又變了,扭轉乾坤,但還是不勝不敗。
騎驢道人想了好一會:“我們現在算是不分勝負吧?”
道人點頭道:“不分勝負,這個棋局,還遠著呢。”
騎驢道人笑道:“我們會有分出勝負的那一天。”
說著,他放下所有白子,驅趕著毛驢,轉身往太平村外面走去,老者當然也得跟上。
叮鈴鈴……
驢子上面掛著的鈴鐺,又響了起來,漸行漸遠,直到聲音徹底消失,道人長松一口氣,心裡想這個人不容易對付啊!
“這個棋局,恐怕又是一個殘局了,但也只是暫時,一定能分出勝負。”
道人輕輕一揮手,拍在石桌之上,桌子瞬間四分五裂,棋子散落一地。
“司馬徽!”
道人淡淡地說道。
“弟子在,師父有什麽吩咐嗎?”
司馬徽立馬上前問道。
“格局不能改,天下大勢也不能變,你讓人去告訴柳衍,讓他稱帝吧。至於那個變數,不能死,但可以想方設法控制起來。”
道人把話說完,也慢悠悠地離開,直至消失在眾人眼前。
“小秋,你回去告訴柳衍,還是我和你一起去益州,這件事不可怠慢。”
司馬徽神色凝重地說道:“李彥,你去找李原,讓他留在陳揚身邊,等我的消息。”
眾人相視一眼,微微點頭,但他們又不清楚,那個師祖到底是什麽人,只能按計劃行事。
司馬徽沒有停留,帶上小秋直接南下,幾乎是不停地趕路,用不了多久,他們終於來到蜀都,也見到柳衍。
“先生,你來了,怎麽也不提前通知我,讓我去接你?”
柳衍熱情地迎接司馬徽,走到裡面後,又問:“赤壁過後,我也有好幾年沒見過先生,此番前來,先生有什麽吩咐嗎?”
司馬徽說道:“你盡快稱帝。”
“什麽?”
柳衍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什麽:“先生,現在還不是稱帝的時機,不能這樣做啊!”
司馬徽搖頭道:“我讓你稱帝,就說明時機已到,你照做即可,不要忘了你的一切,全部是我給你的。如果不從,我完全可以扶持另外一個柳衍出來。”
柳衍惶恐地站起來,連忙拱手道:“不敢,我這就宣布,稱帝。”
司馬徽把話說完,沒有在蜀都逗留,不過他隻把小秋留下來。
小秋還是得留下來,作為監控著柳衍的棋子。
“小秋,你可知道,先生這麽安排,是什麽意思?”
柳衍只能把求助的目光,落在小秋身上,他是真的不想那麽快稱帝,他還有另外的計劃。
“有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也不用再問,否則只會給你帶來殺身之禍。”
小秋冷聲道:“還有就是,不要和我套近乎,只要看到你,我就惡心死了。”
她冷哼一聲,很不情願地留在這裡。
柳衍沉默了好一會,雙手微微握成拳頭,冷聲道:“不得不承認,我現在所能有的一切,是你們給我的,但我不是你們的一條狗,你們就給我等著!”
接下來,柳衍把在巴東的諸葛亮叫回來,告訴他司馬徽的事情,以及準備如何稱帝。
——
從關中南下,陳揚沒有經過巴東,而是先到襄陽。
提前得知陳揚回來,曹操他們親自走到城外迎接,還幾乎把襄陽內所有官員帶出來,那個排場還把陳揚給嚇得一跳。
“丞相,以後還是低調一點。”陳揚笑道。
“他們也是真心感謝你,如果不是子安,只怕汝南和宛城也守不住,我們只能再次遷都。”
曹操感激地說道:“來,快邀請我們大功臣回城。”
隨後,一架馬車驅使上來,曹操把陳揚接到馬車裡,一起回去襄陽,其他將領都跟隨在身邊。
回到曹家。
曹操把最近的事情,簡單地和陳揚說一遍,特別強調曹昂的事情。
當初曹昂沒有去武關,曹操的確得不到他的消息。
等到有消息傳回襄陽的時候,曹昂已把隴西給拿下來,這是給曹操一個超級大驚喜。
“子脩是子安你教出來的徒弟,這一次功勞,也是子安你的。”曹操感激地說道。
“沒有沒有,那是大公子的實力和威望,和我沒有半點關系。”
陳揚只能謙虛地說道。
曹操哈哈一笑,舉起酒杯就要敬酒。
“丞相,益州有消息傳來了!”
便在此時,荀彧匆匆忙忙地走進來,還送上一份情報,著急道:“益州柳衍,稱帝了!”
“柳衍稱帝了!”
曹操打開情報一看,只見上面寫著,柳衍在益州稱帝,國號為蜀。
他大怒道:“叛賊!”
荀彧又說道:“柳衍順利地稱帝,召回攻打長沙的張飛,然後聯合諸葛亮一起,再次全力攻打巴東。”
曹操怒道:“他敢!馬上傳我軍令,駐守巴東,不得有誤。”
荀彧匆忙地下去,調兵遣將。
毫無意外,柳衍稱帝之後,首先要對付的就是曹家,也就是現在的大漢。
只要把漢室打垮下去,柳衍那個皇帝,顯得名正言順多了。
“柳衍稱帝,那是早晚的事情,畢竟益州脫離我們大漢的控制,他也有野心。”陳揚說道。
“子安你說的沒錯,但……區區一個柳衍,也敢如此狂妄!”
曹操現在都不敢說稱帝這兩個字,他冷哼道:“子安,我恐怕不能為你接風洗塵,我要進宮見陛下。”
說完了之後,他也急匆匆地離開。
現在曹操無論商議什麽事,完全不需要過問劉協的意見。
他這樣做,只是想要一個名正言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