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次,麋竺打通商道,還來不及運營,關中便失守,不得不撤出去,這一次他可不會放過大好機會。
然而,他們剛通過張掖附近,就遇到麻煩,被一夥五百多人的馬賊給攔截下來。
麋竺的身邊,只有一百多人,無法抗衡那麽多的馬賊,只能投降,對方想要什麽,就給什麽,不傷害性命即可。
正當他們這樣想的時候,四周突然傳來一陣喊殺的聲音,眾人抬頭循聲看去,只見一夥兩百多人的兵馬衝殺出來,目標正是那些馬賊。
兩百人,要對戰五百人,按照正常的道理來說,很難,十分的難。
可是,在那些突然出現的人看來,完全不成問題,他們像是精銳的部隊,把那些烏合之眾的馬賊殺個片甲不留。
馬賊是走了,麋竺他們還是提心吊膽,擔心的依然是那些人。
他們不知道,這些人是否和馬賊一樣,要掠奪財物,甚至是殺人。
“李廣平,怎麽是你?”
惶恐不安的麋竺突然看到為首的那人,驚訝得呼喊出來,竟然是他!
“麋子仲!”
李原尋聲看去,只見是麋竺,忍不住大叫,策馬跑了過來。
商隊裡面的其他人,看到麋竺和這些人的首領是認識的,暗地裡松了一口氣,這次應該能保住財物和性命。
“你……你怎會在這裡?還做了馬賊,這是黑吃黑?”
麋竺當然知道廬江的事情,李原已背叛陳揚,甚至想捉了珵兒,按照道理來說,他應該在晉國才對,如今卻帶兵出現在這裡。
難不成,李原不是馬賊,是晉國要攻取西域?
想到這個問題,麋竺心裡一涼,計劃恐怕又要落空,說不定還會連累陳揚。
“我無處可去,只能來這裡,我不是馬賊,是專門殺馬賊。”
李原長歎一聲,又道:“今天有緣見面,子仲請到我的地方一敘,我再與你細說這些事情。”
他為什麽會無處可去?
麋竺心裡滿是疑惑,又不敢隨便提問,只能和他回去。
商隊的眾人又緊張起來,他們心裡想,去了李原的地盤,還能活著離開嗎?
李原在張掖附近,佔據一個山頭,其性質和馬賊沒有多大區別,唯一的不同,可能是他沒有做像馬賊那樣殺人越貨的勾當。
他邀請著麋竺坐下,再送上酒水,把自己最近的事情,簡單地和麋竺說了一遍。
麋竺相信李原的話,他也沒有騙自己的理由。
“子仲,你是要在西域經商?”
李原問道,他也曾聽說過通商西域的事情。
“沒錯,這是子安曾經制定的計劃,以後便於我們掌控西域。”
麋竺點頭說道:“可惜的是,西域的部落和國家太多,而且混亂,就比如剛才,有馬賊前來攔截掠奪,唉!你真的不是做馬賊?”
李原已經是佔山為王,在他看來,行為和馬賊差不多。
如果李原真的要做馬賊,或許和他打好關系,以後往來西域,也方便很多。
李原搖頭說道:“馬賊,非我所願,我想在西域闖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地方,也算是報答將軍對我的好,子仲我們合作如何?”
“怎麽合作?”
麋竺不解地問。
“我們一起掌控西域,我從軍事上面掌控,你從商業上面,我可以為你的經商提供安全和保障,再也沒有馬賊敢隨意打劫商隊。”
李原把自己的想法,簡單地說了一會。
麋竺覺得這件事可行:“待我請示子安,
再決定要怎麽做。”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應該要得到陳揚的同意。
李原搖頭道:“我不想讓將軍知道,我就在西域,當初我做了那麽多的錯事,想要回去,怕是難了。子仲,我們暗中這樣做,等做出了成就後,再告訴將軍,算是給他一個驚喜。”
麋竺猶豫了好久,點頭道:“好,我答應你了!”
——
陳揚跟隨曹昂,回到長安後,再從長安出發,繞過汝南等地,很快回到六安附近。
六安和合肥一樣,在江東孫氏的等人的統領范圍之內,抗拒著壽春的敵人。
至於孫紹這個叛徒,他還佔據著壽春,不斷地攻打合肥,想要再回江東,又一直沒辦法突破。
“老爺,我們快到六安,現在又是傍晚,要連夜趕路進城嗎?”王越說道。
現在距離六安,還有五十多裡路程,按照他們趕路的速度,趕到六安城的時候,怕是夜深了,也進不了城門。
“先在這裡駐扎休息, 也不要進城,明天直接回去廬江。”陳揚說道。
眾人停下趕路的腳步,找一個平坦的地方,扎營休息。
“將軍,我來帶孝兒。”
塔拉拉著孝兒,從馬車上下來。
雅若沒有說什麽,靜靜地坐在陳揚身邊。
他們簡單地做了一點吃的,開始在這裡過夜。
只不過,在今天晚上,他們也過得不是很安寧。
“將軍,不好了!”
一個士兵匆忙地跑回來說道:“我們得盡快離開這裡,我剛才看到一個晉軍的斥候,他發現我們後,馬上離開,我也捉不到對方。”
晉軍的斥候出現在附近?
陳揚臉色一變,連忙道:“去六安!”
沒想到,最後還是要進城,這點時間省不得。
只不過,他們剛走出數裡路,身邊傳來雜亂的腳步聲,一個個火把攔截在他們面前。
陳揚他們循著火光看去,看其陣型,大概有五百多人,從四面八方走來,徹底地將他們給圍困起來。
隊伍分開,一匹戰馬走進來,馬上騎士淡淡地看了一眼眾人。
“陳子安?”
那個人,正是孫紹。
“你是……孫紹?”
陳揚見過他一面,沒想到會是他的斥候。
也就是說,孫紹要改變戰略,先從六安入手,再攻打壽春?
“果然是你,哈哈哈……很好!”
孫紹沒有馬上讓他的人動手,續道:“我曾聽說,陳子安料事如神,戰無不勝,當之無愧的戰神,要不你投靠我,和我一起征戰天下吧!”
他很自大,也很狂妄,眼神熾熱地盯著陳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