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我們安排好了!”
麋亮恭恭敬敬地說道:“錢莊開始在蜀都建設的消息也放出去,但還有一個問題,重新建設的時候,之前廣漢等地在我們錢莊裡存錢的人,要不要把他們也記錄進來?”
不僅僅是廣漢,還有汶山,不少人把錢放在錢莊裡面,如果他們看到錢莊重新營業,免不了會過問這個問題。
“如果還能拿出存錢的憑據,隨便他們正常存儲,如果拿不出來,那就算了。”
陳揚也不是那種冷漠無情的資本家,只要還有憑據,他都可以承認。
“大將軍仁義!”
按照麋亮的想法,是不管他們的死活。
“除了在蜀都,另外在襄陽等地,也可以弄一個錢莊試試,如果後期能夠盈利不虧錢,便全面推廣下去,不能盈利的話那就算了。”
陳揚這樣做,很快得改變整個大漢的交易方式,無論是錢莊還是紙幣的概念,都會顛覆這個年代經濟的變化。
“還有以前製造的碼頭、船廠等等都可以重建,包括琉璃工廠,但琉璃的定價不要太高,除了一些特殊製作,擁有精美圖案的可以適當提高價格,普通的琉璃製品,可以適當地便宜些。”
陳揚也只是提議,執行還是麋亮,他都懶得管商業方面的事情。
他麾下產業發展到這個程度,很多事情只要吩咐下面的人去做便夠了,沒必要親自動手。
把麋亮給打發下去後,陳揚離開蜀都的府衙。
進駐蜀都那麽長時間,他還是第一次在外面逛逛。
這個城池恢復平靜之後,百姓明白曹軍不會侵犯他們,沒有曾經的人心惶惶,死氣沉沉,陳揚發現這裡還是挺舒適,現在已入秋,氣候適宜,環境也很不錯。
“大將軍!”
街道上還有不少巡邏的士兵,看到陳揚走過,有些伯長之類的士兵,壯起膽子給他打招呼。
陳揚沒有那種高傲的姿態,都一一回應了他們。
“是你們。”
這時候,陳揚遇到夏侯衡兄弟二人。
他們垂頭喪氣地坐在蜀都的江邊,身邊擺放著好幾個酒瓶,一臉無奈和後悔地看向茫茫江面,仿佛有什麽心事沒辦法化解一樣。
“還在因為夏侯將軍的事情而憂愁?”
陳揚坐在他們身旁,拿起一瓶酒慢慢地喝上一口。
“我們找不到馬超。”
夏侯霸灌了自己一口酒,說道:“那麽多天過去,我們的人幾乎把整個蜀中翻轉過來,還是找不到馬超,他肯定是離開了,這幾天裡,我每天晚上都能夢到父親為了救我而死的場面。”
夏侯衡狠狠地說道:“我們兄弟活著的意義,就是為了殺馬超報仇。”
說罷,他拿起一個空酒瓶,用力往江面砸出去,濺起一連串的水花。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馬超最後去向,只有兩個可能。”
陳揚一邊陪著他們喝酒,一邊分析說道:“首先,不僅是馬超,甚至是曾經劉備身邊的所有人,已沒有其他地方可去,也沒有誰可以投靠,唯有北上去找司馬懿。”
這個不難猜測,投靠司馬懿,幾乎成了馬超他們最好的出路。
“第二個呢?”
夏侯衡問道。
“第二個,諸葛亮沒死,他們會被諸葛亮帶走,但在這樣之後會做什麽,可能和第一點重合。”
陳揚繼續說道:“諸葛亮也清楚想要給蜀國復仇復國,完全不可能,他們唯一途徑是投靠別人,很大概率也會投靠司馬懿。”
“但是,他們又不一定會投靠司馬懿,你們還記得司馬徽吧?”
當初去太平村的時候,他們也跟在陳揚身邊,當然知道司馬徽。
“如果他們不投靠司馬懿,很有可能跟在司馬徽身邊,這個人要比司馬懿更難對付。”
陳揚簡單地說了一會,又喝了一些酒,惆悵地看著江面。
“我們要殺馬超報仇,豈不是更難了?”
夏侯霸難受地說道。
“不一定,我和司馬徽之間也有點恩怨,你們不會放過馬超的同時,我也不會放過司馬徽。”
陳揚至今還想不明白,司馬徽他們神神秘秘地做那麽多事到底是為什麽,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們所做的,全部是圍繞他來進行。
陳揚作為他們口裡說的什麽變數,似乎很重要,也像是一枚不可劃缺的棋子。
沒錯,陳揚覺得他們把很多人當做是一枚棋子,好像在下著一盤很大的棋,最後目的在於天書裡面的秘密。
“多謝大將軍,還願意一直為我們報仇。”
夏侯衡感激地說道:“當初大將軍提醒過父親,不要去對山。”
說到這裡,夏侯霸心頭一哽,哽咽道:“要不是我那時候過於自大,非要和馬超打,父親也不至於落得如此地步,這是我的錯。”
看到他們兄弟這樣,陳揚心裡暗暗歎息,他沒有兄弟,無論是後世還是現在都沒有,父母在穿越後不久相繼去世,竟然有點羨慕他們這樣的親情。
可惜, 他們的親情,有些悲慘,就連夏侯衡也因此而改變很多,沒有以前那樣玩世不恭。
“有些事情注定要發生,誰也無法改變。”
陳揚拍了拍他們的肩膀:“你們要是想報仇,便好好地振作起來。”
夏侯霸抹去臉上的淚水,續道:“大將軍說得對,我們要振作,這一次報仇失敗,但不代表以後都會,機會一直在,就看我們能不能去把握住。”
夏侯衡感激道:“以前是我們兄弟想錯了,多謝大將軍的提醒!”
他們站起來,彎腰鞠躬,然後又坐回去,繼續開始喝酒。
擺在江邊那些酒,他們不喝完,還誓不罷休一樣。
陳揚擔心他們會出事,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這種平淡的時間越來越少見了。
他已經很多年,沒試過那麽放松,無憂無慮。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