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樣依靠自己?劉協認為,除了盡可能低調,還有適當地把握時機。
為了活下來,劉協算是窮盡心思,真的很不想死。
“所以你還要繼續把嫻兒留在我那裡,當一個丫鬟嗎?”
陳揚好奇地說道:“說不定某天我得逃跑離開廬江,能不能帶她走也不確定,如果帶走了,肯定得吃苦,這樣你也不心疼?”
劉協淡定地說道:“子安你現在就想到有可能會離開廬江,以你的謹慎和算計,肯定安排好這一切,能有什麽苦?”
他似乎很不想把自己妹妹帶回去。
“算了,不說這些!”
陳揚換了個話題道:“今天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坐在一塊談天說地,我送你一句話把,活著就好,千萬不要弄太多東西,否則就很難活下去。”
劉協笑道:“你是說,今天我邀請你過來,會被陛下知道嗎?”
陳揚攤手道:“你若是這麽認為,也對!畢竟現在我比你還要特殊,得天書者得天下,他們都認為天下就在我手中。”
聽得他提起這個,劉協好奇地問:“那天書是否在你手中?”
陳揚哈哈笑道:“如果在我手中,我會把天下弄得天翻地覆,你信不信?”
在不在他手中,這已經不算重要,但他又真的和天書有無法脫離的關系,誰讓變數這兩個字,成了他的標簽,一直都是。
“我走了,如果你還能活著,我們以後再見面吧。”
陳揚拍了拍手便起來,離開劉協的家中,仿佛是要和他永別那般。
“天翻地覆,全天下只有他才會如此自信。”
劉協歎息道:“不過也有傳聞,你陳揚那麽厲害,不過是得到天書,如果沒有天書的指引,能戰無不勝嗎?應該不太可能。”
沉吟了好一會,他又說道:“來人,去找一找,陳子安是否在襄陽還有其他退路。”
他的身邊走來一個護衛,微微點頭便下去準備。
陳揚還不知道劉協想要做什麽,但從剛才的對話中能夠聽得出來,這個被廢了的皇帝,也有特殊心思,正因為如此,才會提醒他安分守己。
——
洛陽城內。
曹昂也得到襄陽那些消息,憤怒得一腳把身邊的案幾給踹飛出去。
“父親這也太過分了!”
曹昂連“陛下”兩個字都自動給忽略了,憤怒道:“子安做了那麽多,為的是什麽?就是我們曹家,也是為了他曹操,他因為那什麽破天書就懷疑子安的目的,這得多讓人心寒,子安打了那麽多年仗,全部白打,就不該參軍。”
薑維和徐庶二人也看過從襄陽來的書信,的確是很讓人心寒,擔心自己也會落得如此下場。
“就算子安真的有天書,又能怎麽樣?”
曹昂不以為然地說道:“得天書者得天下,子安想要天下,他早就自己做皇帝了,而不是把他曹操推上去,他也不想想自己皇帝的位置是誰給的,甚至他的性命。”
“大公子,慎言!”
徐庶提醒道:“如果讓其他人聽到,再傳回陛下那裡,只怕對你不利。”
曹昂冷哼地說道:“我就是說了,他還能把我怎麽樣?不殺曹丕就算了,現在質疑子安,還要把曹丕從益州調回來,擺明了要跟我對著乾,我又何必跟他客客氣氣?”
他們皇家的事情,徐庶二人不好議論什麽,但見曹昂這麽憤怒,或許薑維還不覺得怎麽樣,徐庶可是見證過曹昂從衰敗再到崛起整個階段,感觸還是比較深,也對曹丕甚是不滿。
他會跟在曹昂身邊,也是陳揚幫他看穿曾經劉備的虛偽,心裡面也是感激,但誰能想到會變成這樣。
“大公子,要不你先回去吧!”
薑維提議說道:“洛陽我們幫你守住,你回去看看能否幫大將軍做什麽。”
曹昂點頭說道:“沒錯,我得回去,你們幫我安排一下,我要明天回襄陽,我不在的時候,你們就是主將,但洛陽一定不能失守。”
“如果失守,我願提著腦袋回去見大公子。”
薑維保證地說道。
“我也是,絕對不會失守!”
徐庶點頭道。
他們的實力如何,曹昂肯定是相信的,稍稍地放心了一會。
“大公子,撤退了!”
正巧在這個時候,外面有士兵跑進來說道:“公孫淵撤退了,全部撤退!”
“撤退,這怎麽可能!”
徐庶驚呼道:“公孫淵和我們僵持那麽長時間,就為了拖死我們,不可能撤退。”
他們都不太相信,跑到城樓上看去,只見外面的晉軍大營都拆了,晉國大軍浩浩蕩蕩地往北面離開,這個變化讓他們始料未及。
難道公孫淵傻了嗎?
還是在撤退的背後,有其他陷阱?
“去查清楚,我要知道外面有沒有陷阱。”
曹昂很疑惑不解。
斥候很快出城,過了一個多時辰才回來,道:“大公子,敵人全部撤退,什麽都沒有留下來,外面也沒有陷阱。”
“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
曹昂猶豫片刻,道:“出城跟上去看看。”
他們帶著兩千多人,跟在撤退的晉軍後面, 一路北上,所過之處連一個敵人也看不到,快馬加鞭地追到了黃河南岸,只見晉軍已經在渡河。
看到他們來了,晉軍有些混亂,但很快又整合起來,開始一邊防禦一邊渡河。
公孫淵聽到後面的動靜,也從軍中走出來。
“曹昂,我父親呢?”
公孫淵可以撤退,但唯一的不甘就是父親還在曹昂手裡,大哥也死了,無法報仇。
他原本還想,在士兵退回北岸後,再去問曹昂逃回公孫康,畢竟司馬懿和曹操的約定便是這樣。
“公孫康還活著,不過也半死不活,你想要拿回他,那就來啊!”
曹昂好奇地問:“你們為何突然撤退?連你的父親也不要了。”
“你還不知道發生什麽?”
公孫淵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