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大豹子是越來越會寵人了。
一早起,人是不見了,但是留下一個小盒子。
紅木盒子上頭雕刻著一種鳥,挺好看的,鳥嘴裡還銜著一朵花,看著像是桃花。
打開,裡頭是三顆珠子,在裡頭鋪著的紫色布料上。
“這麽大的珠子?”莊皎皎驚訝了。
這裡頭三顆珍珠,一顆三個指頭那麽大了,兩個小一點,也有兩指。
這麽大的珍珠,自然不合適鑲嵌在首飾上了。
這種東西也不合適鑲嵌項圈什麽的,因為珍珠總會變色。
所以倒是拿來把玩了,或者是鑲嵌在別的特殊東西上。
“這麽大的珠子,奴都沒見過呢,可見王爺特地找來給您把玩的。”望月笑道。
莊皎皎笑了笑,心情還是不錯的。
這就是身份的區別了。
她要是個妾,這會子指不定怎麽火呢,把人折騰死,早上賞點東西就算了?還得感恩戴德。
可她是嫡妻,就不會那麽想。
“挺好的。你去找兩個小盒子來,把大的這顆給母親,小的分一顆給小娘。我自己留一顆,這個盒子我喜歡,日後就擺在梳妝台上吧。”莊皎皎如今能體會買櫝還珠了。
這盒子也太好看了。
趙拓也沒想到,他送的禮物,娘子更喜歡的是盒子……
望月猶豫:“這不好吧?王爺巴巴的給您的,您才拿到手就送出去一大半啊?”
“這是珍珠,過些年是要變黃的,這一看就是海珍珠。我拿著也不能做什麽,給母親和小娘送去叫她們欣賞吧。你再去庫房裡,選個合適的玉器給祖母送去。”
莊皎皎還真是把祖母忘記了。
望月隻好應了去了。
心想自家大娘子就是這樣,東西也不在意的。
不過趙拓知道後倒是也不生氣,見她把小盒子擺在明處就知道她喜歡。
他也沒少送她東西,這樣明著擺出來的倒是少。
莊家,孫大娘子看著擺在桌上東西笑了笑:“這孩子有心。既然是送來了,就先去老太太那,叫她也看看。把楊小娘叫來。”
不多時,幾個人就去了老太太屋裡。
老太太笑著把玩著一個黃玉葫蘆:“這玉好著呢,這樣質地的黃玉很難得。做工也好。難為丫頭想著我。”
這玉確實是好,因為好,都沒舍得打孔。是雕琢成一個完整的葫蘆,上頭雕刻出來的拐彎枝乾上系著繩子。
一點瑕疵都沒有,這玉放現代,怕是得幾百萬起步了。
老太太又看珍珠,笑道:“這也是好東西,就是太大,你們倒是把玩。丫頭的孝心,你們有福呢。”
楊小娘心裡很高興,女兒給的,自然好了。
雖說她時常見著女兒給的小東西,但是每次見了還是高興啊。
她畢竟是古人,見識少,見了好東西哪有不喜歡的?
孫大娘子好說歹說,還是把大的那一顆給了她。
回到正院,孫大娘子都笑著:“總算我這些年,是不白疼她的。”
她哪裡是在乎個小物件,還是在意這一份心。
畫春閣裡,探月笑道:“奴找些黃色的絲線來,打一個網,把珠子裝進去再打上。帶個穗子,再帶個掛的。您掛著也行。把玩時候也好。”
“你別,這麽好看的珠子,裝起來就不好了。就放盒子裡,擺著看啊。”挽月道。
楊小娘笑著道:“就這麽放著,我哪裡見過這麽大的珍珠啊。”
“咱們姑娘有福氣,日後您什麽見不著呢?”探月笑道。
反正莊家這頭,都挺高興的。
當然喜事還不止一件呢,沒幾日,莊家就傳來消息,說是兩個嫂子一起懷孕了。
莊皎皎忙叫人送了不少補養的東西去。
孟氏生了倒是有兩年了,這李氏去年正月才生呢。
這也算真是爭氣。
這消息給趙拓聽的,不得不說莊家人丁興旺啊。
不過,這興旺的人丁裡也有些麻煩事,比如說,莊翰學和莊瀚海的仕途。
如今哥倆都是秘書省的校書郎,編纂抄寫一些瑣碎的東西。以及校正一些書本之類的。
可以說十分沒有技術含量了。
關鍵是,這麽熬著,何時能出頭呢?
宋朝說是科舉不少,可說實話,大半數官員還是貴族出身。恩蔭多與科舉。
雖然這是一條通天梯,可遠沒有後面那麽好走。
而宋朝皇室的人也是一樣,極少能有權柄。
他們或許能做官,但是遠不能涉及權利中心。
煜王,惠王,睿王都是一樣的,別看都有官職在身,但是細究全是打醬油的。所以有睿王是有面子好辦事,可要是指望睿王直接拉一把,那也夠嗆。
所以,莊家不得不為這哥倆做打算。
莊守業又是個多年不得寸進的國子監司業,也是熬了十幾年了。
書房裡,氣氛略有凝重。
“如今是這麽個路子,兒子愚鈍,要是爹爹也同意,那兒子就走走這個路子。”莊瀚海道。
他說的路子,就是荊湖南路,韶州治下的涇陽縣縣尉。
這是個空缺,因那一處不算什麽富庶地方,所以縣尉告老之後,暫時還沒有頂上。當然了,盯著的人是不少的。
可偏那邊上官與孟家有些姻親關系,所以願意幫一把。
孟家也跟莊家差不多,官職還不如莊守業呢。
他家更是沒個進士出身的子弟,所以只能想到了莊瀚海。
“你就是想出去歷練,也不是如今,你媳婦也有了……”莊守業沒有什麽野心,自然也不舍的兒子出去吃苦。
莊瀚海清楚他就是個家庭看的最要緊的人,所以笑道:“雖說是去荊湖南路,但是也不著急。要去自然要帶著她和孩子一起。那裡都好,氣候也不冷。”
“三弟你想好了?留在汴京城,雖說如今你我不得志,日後也未見得就無用。你這一走。沒有十年如何能再回來?”莊翰學皺眉。
只要不涉及他娘子,他還是很疼愛兄弟姐妹的。
只是不怎麽會表達。
“大哥放心,我想好了。你也瞧見了。那秘書省裡,四五十歲的校書郎還有好幾個呢。我是不樂意熬著了。出去做官雖然從底下做是費勁了些,但是總歸有出頭之日。”莊瀚海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