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陳登想說什麽,但是劉悅素來有主意,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陳登也不知道該怎麽說.
不過陳登感覺得出來,劉悅應該是故意放笮融進城的,否則既然知道笮融會來,又怎麽會不去設伏,以新軍的火炮之威,如果埋伏笮融,絕對能讓笮融損失慘重,但是劉悅顯然沒有理睬.
陳登只能等待,想要看看劉悅究竟還有什麽手段.
卻說笮融的到來,讓呂縣守將張陽心中踏實了許多,笮融的到來也讓那些潰兵趕到踏實了,士氣略略有了恢復.
對於笮融的到來,張陽很是歡迎,當天晚上在縣衙中設宴,與笮融喝了幾杯,當然沒敢多喝,只是借著喝酒商量了一下對於如何防守呂縣,如何應對新軍.
不過這些劉悅都沒有去理會,這一夜過的平靜,無論是守軍還是新軍,這一晚都好好的休息了一夜.
只是也有人感到心中不安,那就是曹豹,拿不下呂縣,往見劉悅,曹豹就感覺到了劉悅的冷淡,這讓曹豹心中惱怒,但是卻有沒臉說什麽,他自己的麾下都搞不定,的確很沒臉面.
劉悅的沉默讓曹豹總是有種不好的預感,好像在憋著什麽隨時會爆發,只是曹豹卻猜不透劉悅有什麽打算.
這一夜在個人的想法中度過,有人一夜無眠,而劉悅卻睡的相當的舒服,借著暖爐帳篷裡溫暖如春,睡得那叫一個踏實,連日來的疲憊都不翼而飛.
到了第二日一遭,親兵來請劉悅去吃飯,此時新軍大營還是看不見有任何的異樣.
只等吃過了飯,劉悅才懶洋洋的一聲令下:“讓飛燈升空.”
飛燈都是親兵營的事情,劉悅隨便一個命令,親兵營都能知道劉悅真正的意圖,很快三十架飛燈就緩緩升空,在雙方一萬多人的注視下,逆著風朝著呂縣飛去.
徐州軍很多人沒見過這東西,對於可以讓人飛上天的東西很好奇,要事自己也能嘗試一下就好了,很多人伸長了脖子觀望著,想要看看飛燈究竟還有什麽神奇?
只是那些潰兵卻躲了起來,無論他們怎麽說,很多徐州軍卻不以為意,這東西能有什麽厲害的,就算是放箭他們不是嗨躲著嗎?還能有多大的危險,又不是沒打過仗.
飛燈緩緩地飛到了呂縣上空,有人試著用床弩攢射,可惜箭矢打不了那麽高,就在眼前掉了下來.
親兵弟兄根本不理睬城牆上的徐州軍,只是有人拿著望遠鏡,憑著記憶中的一幅畫像,在城中四下搜尋笮融和張陽的蹤跡,對於他們弟兄們有畫像在手,而且頗為傳神,那畫像和真人一樣.
笮融睡得也不錯,新軍沒有攻打呂縣,他也樂得好好休息,而城防那是張陽的事情,張陽才在城上盯著.
再說張陽將笮融安排在縣衙休息,自己卻不敢大意,便上了城牆,在城樓上觀望,胡亂的睡了一覺,天亮的時候才爬起來,不過新軍沒有動靜,他也不願意出去挨凍.
飛燈的動靜,張陽從門口望出去已經看見了端詳,雖然震驚,但是卻沒有太在意,不知道這玩意還有什麽手段.
飛燈上自然降首要目標放在了縣衙,畢竟這裡最明顯,偏偏這個時候,笮融也沒有任何防備,本來睡得好好的,卻被肚子的一陣絞痛給折騰醒了,不得不爬了起來,慌不得披上衣服,拔腿就朝著茅廁跑去.
其實從飛燈上,哪怕是通過望遠鏡,這大冬天的笮融捂得嚴實,其實也分辨不出來,但是偏偏笮融一身的錦衣,這就不是一般人能穿的上的了,又掛著衣甲,整個呂縣城中,這等人物也是有數的,就被親兵弟兄一下子猜了出來.
不過說真的,笮融跑得快,即便是弟兄們想要準備,等準備好了,笮融也已經衝進了茅廁.
稀裡嘩啦的好不痛快,笮融長長地籲了口氣,真的舒服死了,長長地出了口氣,目光也注意到了天上的飛燈,愣了愣神還有些不明覺厲.
剛才弟兄們都拿起了火藥包,結果笮融跑的飛快,弟兄們也不敢投擲,此時笮融一停下來,頃刻間就被弟兄們盯上了,這邊笮融正舒暢,才發現了飛燈,結果飛燈之上就扔下來了一些火藥包.
“錯不了,就是笮融-”這一抬頭,觀察的弟兄就確定了笮融的身份,火藥包扔了下來.
別說笮融反應不過來,就是反應的過來又能如何,他根本來不及站起來,十幾、二十個火藥包就砸到了這一片,耳聽見轟然的爆炸聲,可憐笮融出師未捷身先死,關鍵是似的還這麽憋屈,臨死了還濺了一身屎.
當爆炸過後,笮融身死當場,親兵弟兄們確定了那具屍體,已經被炸得不成人形,整個茅廁都幾乎要被夷為平地.
這爆炸聲也讓整個呂縣都震驚了,聽見過聲音的知道肯定是出事了,沒聽到過這聲音的,都以為是打雷了,腦袋還嗡嗡的,但是卻知道這是新軍的手段.
笮融的死立刻就有人發現了.很快消息就送到了張陽這裡,他哦每年故事也在呂縣傳開了.
笮融的死讓張陽也不由得心驚膽戰起來,因為笮融是被發現然後炸死的,也就是說只要被發現,新軍就能殺死人,就算是躲起來也不行,那個茅廁可是青磚壘成的,結果不也是炸成了殘垣斷壁.
這消息讓城中的將領們都有些心驚膽戰,而隨著笮融一死,親兵便將目標擴大了,那就是針對所有的將領.
將乃兵之膽,只要將領死傷慘重,城中的徐州軍自然就廢了.
飛燈分散開,各自拿著望遠筒觀察,很快就鎖定了一些目標,城牆上,軍營中,但凡是暴露出來的將領,立刻就是一些火藥包扔下去,轟然炸開,短短片刻,不知道幾個將領被炸死了,又或者重傷,從屯將到偏將都有.
死亡並不能嚇住這些軍兵,畢竟很多軍兵上過戰場,但是他們面對的是根本不能還手,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也試過用床弩,但是無可奈何,床弩根本射不到飛燈,而除了床弩更沒有能傷到飛燈的東西,只能眼巴巴的看著,最好的辦法就是所有的將領都躲了起來.
只是將領一躲起來,軍士們士氣大跌,一種惶恐彌散開來.
不知道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城中開始流傳著投降的聲音,一開始是從潰兵中傳出來的,後來城牆上的徐州軍也開始流傳,很多人都在說這樣下去都會被炸死,等不再針對將領,就要到他們這些守軍了,最可怕的是他們還不了手,就只能等死.
很多人不怕死,但是沒有人想死,更沒有人想要憋屈的死去,飛燈在天上不停地扔下火藥包,將一座一座的房子或者是遮擋,給炸的七零八落的,所有人看著,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這種無奈讓投降的聲音在滋長,竟然慢慢的傳到了張陽的耳朵裡,還是有人聽見軍士們抱怨,說是不如投降,根本就不是新軍的對手,乾挨揍還不了手,活活憋屈死了.
“誰再敢說這種話動搖軍心格殺勿論.”張陽大怒,立刻讓親兵出去傳令,自己卻躲在城樓裡不敢露面.
只是張陽不知道,親兵頻繁的進進出出,卻很快就被天上的飛燈給盯上了,道理很簡單,但凡是軍士頻繁出入的地方,那肯定是軍機重地,不管是不是有大人物,但是一定重要,至於炸錯了浪費火藥,親兵弟兄們並不在意.
張陽怎麽也沒有想到,就是躲得嚴實,卻沒有能躲得過火藥包的轟炸.
很快四五架飛燈到了城樓上方,隨即十幾個火藥包扔了下來,轟然砸中了城樓,一陣爆炸之後,城樓終究是扛不住,在眾目睽睽之下悍然倒塌了,有人從裡面跑出來,卻又被飛燈上一陣弩箭給射死了.
張陽沒跑出來,因為他躲在深處,城樓倒塌的時候,張陽下意識的躲在了桌子地上,只是一條腿被砸住了,倒是沒有生命危險.
如果是這樣,或許張陽能逃過一死,但是偏偏張陽的親兵眼見城樓倒塌,就有人不顧一切的衝上來,喊著張陽的名字,開始收拾殘垣斷壁,卻被飛燈給注意上了.
很快張陽就被露了出來,親兵很忠誠,在廢墟中將張陽救了出來,但是張陽露出來的時候,飛燈上給盯上了,然後就是一陣火藥包,結果很正常,張陽當場慘死.
至此,城中再沒有了主事之人,城中徐州軍已經開始慌亂了,於是更多的投降的聲音開始流傳.
飛燈始終都在,但凡見到將領就扔下火藥包,不知道多少將領慘死,這種不斷地打擊,對於徐州軍的士氣的影響是巨大的,這一刻城中彌漫著絕望.
“咱們投降吧,這仗怎麽打?”有人喊了出來,聲嘶力竭的喊著:“要麽投降,要麽出城死戰,總不能在這裡等死.”
沒有幾個人會想死戰,軍士們只是想要混口飯吃而已,沒有什麽家國情懷,究竟有人小聲的附和起來:“投降-”
沒有人知道,這些投降的聲音,都是諜營收買的奸細,很多事情需要的就是一個領頭的,只要有人說出來,也就有人去想,有人領頭去做,就有人跟隨,隨著聲音越大,投降已經不可阻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