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悅還真的不是說說,如今大雪封路,行軍打仗是不可能了,況且如今糧食始終是個問題,也正好利用這個冬天修生養息,順便籌集糧草,但是劉悅卻不打算消消停停的過這個冬天.
只是在和陳登說了的第二天,劉悅就派人去了劉表和孫策那裡,包括劉協和劉備,如今可以說五家爭霸,劉悅當然不會厚此薄彼,而且他相信這幾家都是大客戶.
不過路途遙遠,再加上道路難行,孫策卻是第一個接到消息的,因為有人直接找到了孫策的州牧府上.
“什麽?”孫策一陣莫名其妙,感覺自己是不是耳背了,有人正大光明的來賣火藥配方,還生命包括其配料的真正秘密,而且還答應只要拿到錢,就等著製作出火藥才會離開.
“真的假的?”孫策不敢相信,他可是知道這些秘密只有劉悅的親兵營才知道,親兵營會輕易的出賣劉悅嗎?
周瑜也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忽如其來的秘密,怎麽感覺這麽不真實,不過周瑜沉吟著,眉頭緊蹙,好一會才吐了口氣:“主公,咱們雖然拿到了配方,但是對於硝石還有些抓不到頭尾,自己琢磨不知道費多大力氣,如果真的是親兵知道秘密,那麽花錢又有何妨.”
“那就喊進來看看.”孫策點了點頭,隨即示意親兵去將人領進來.
不多時,一個漢子就被領了進來,這漢子一身青袍,身穿著棉衣,頭戴氈帽,一看就是常年在戰場上廝殺的鐵血漢子,腰上還掛著斬馬刀.
“小人李忠參見州牧大人.”親兵李忠對著孫策抱了抱拳,卻並沒有太多的恭謹.
孫策不在乎李忠的大大咧咧,畢竟是劉悅的親兵,倒是真的有股子不怕死的模樣.
嗯了一聲,周瑜輕咳了一聲,只是上下打量著李忠:“你使劉悅的親兵?”
“是,如假包換,親兵營前營八十五李忠,刀盾手和炮手,不過我用的是普通的火炮,我知道火藥的配方,更知道材料是怎麽回事?”李忠應了一聲,一臉的傲氣,透著對親兵營的驕傲.
聽著話,還真有些親兵營的架勢,最少也是真正熟悉親兵營了,對於親兵營的組成架構,周瑜還是知道一些的,親兵營分為五營,分別是前後左右四營和中軍大營,前營八十五,也就是前營的第八十五個親兵軍士,應該是什長一類的.
“既然你是劉悅的親兵,那為什麽會出賣火藥的消息?不是說親兵營誓死不被判劉悅嗎?”周瑜盯著李忠,眼神銳利起來.
微微一笑,李忠淡淡的嘿了一聲:“我沒有背叛漢王,也沒有人背叛漢王,不過前些天有人買通了車義,漢王估計肯定是火藥的配方泄漏了,因為車義就知道火藥的配方,除此之外沒有值錢的地方,漢王說既然諸位大人已經有人知道了火藥的配方,他索性就自己賣,也省的錢被別人賺去.”
“劉悅讓你來的?”本來還裝著深沉的孫策,卻忍不住問了出來.
李忠點了點頭,一臉淡然的道:“就是漢王殿下吩咐的,因為火藥的配方已經被人竊取了,既然流傳出去了,漢王殿下就說索性賣掉,既然阻止不了別人得到火藥配方,如此以來也能惡心暗算他的人一把.”
孫策很懷疑李忠是劉悅派來惡心他的,只是畢竟配方來的不光彩,為了顏面孫策也不能承認,所以一時間孫策臉色變幻不定.
周瑜看出了端詳,用力的咳嗽了兩聲,眼眉一挑,輕聲道:“既然如此,你打算賣多少錢?”
“三百萬錢,或者三千兩黃金.”李忠回答的很乾脆.
孫策和周瑜臉色都是一滯,對視了一眼,心中這種滋味,真像是三伏天吃冰塊,那真叫涼爽透頂了.
“我們漢王殿下還說,暗算他的人花了錢,他要十倍的價錢,就是那人拿到了配方,為了面子也要買下來,那絕對讓人就像是吃了死蒼蠅-”李忠舔著嘴唇,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什麽.
孫策臉色有些發僵,該死的肯定是劉悅故意讓人來刺激自己,劉悅是不是知道是他的手筆.
對於配方的來歷孫策知道原委,花錢事小,但是利用人性,卻著實不光彩,如果說傳揚出去,會說孫策是奸詐小人,利用父子親情下黑手,用別的人的父親要挾,這名聲孫策可背負不起,相比起來三百萬錢反而是能接受的.
三百萬錢不少,按照每人七十錢,這就是四五萬人一個月的餉錢,聽著不多,但是卻是揚州半數軍兵的餉錢,即便是孫策拿出來,也要著實的肉痛一陣.
但是不買無疑就說已經得到了配方,那麽劉悅肯定將一個用別人父親要挾的名聲扣在他身上,而買了也正如劉悅所說,比吃了死蒼蠅還惡心人.
只要沒有配方的,不買都不行,你不買的話那麽就落人一步,落後一步就步步落後,沒有火藥到時候針鋒相對的時候就會吃虧,這是個很關鍵的武器,與攻城中有大用處.
如果早有火藥,那麽在攻打慎縣的時候,孫策就能炸開城門,甘寧哪怕是再勇猛,但是也絕不是當時佔據優勢兵力的孫策的對手,但是就因為奈何不了城高牆堅,孫策才默然退了回來,算是白折騰了.
不能不說火藥用處其實很大,但是究竟怎麽用,其實孫策和周瑜概念都沒有,也只是羨慕新軍有火藥包,有大炮,有火炮,卻不明白火藥和大炮是兩個概念,有了火藥威逼就有大炮.
果然還是必須要買,除了面子問題,到時候都有了,你還在慢慢的琢磨,昂或是利用不上,等明年開春之後的戰事就要吃大虧了,因為火藥需要的量很大,這不是短時間內能造出來的.
“我買的話,你如何保證我一定造出來?”花錢不是問題,孫策也舍得話,這筆錢用處很大,花了這筆錢那麽來年開春就能用上火藥包,否則怕是來不及.
“你給我錢,可以派人看管我,我等你造出來再走.”李忠淡淡的回答著.
周瑜眯著眼睛,心念百轉,李忠說的實在,但是周瑜覺得其中必定有什麽陰謀,以劉悅的性格,從來不會做無用之功,真的會因為一時氣憤就賣掉火藥的配方嗎?
但是想歸想,卻怎麽也猜不到劉悅的算計,畢竟周瑜和劉悅的眼光不在一個層次上,周瑜再精明,也有著這個時代特有的禁錮,有些東西他根本就不懂,哪怕是後世爛大街的東西.
其實劉悅明白,就算是賣掉了火藥配方,這三百萬錢也別想著運回來,以五萬錢一箱,那是足足六十箱錢,別說道路難行,關鍵是這麽多的錢,必定會引來劫殺,就算是土匪不知道,難道孫策甘心讓這些錢流進劉悅的口袋嗎?
孫策絕對可以派心腹扮成土匪,然後搶劫殺人,到時候只需要一句話,這筆錢走漏了風聲,甚至可以大張旗鼓的去送錢,消息怎麽可能不走漏.
這筆錢最後就是個糊塗帳,但是劉悅會想不到嗎?
答案顯然是肯定的,無論是敵人還是朋友,都不能否認劉悅的精明,其眼光長遠,心計深沉,做事想來走一步看三步,這樣的人怎麽會不知道這些手段,劉悅可沒少用過這種陰暗的手段.
既然是這麽回事,那麽劉悅又為何來賣掉火藥的配方?
不過怎麽疑慮,周瑜還是朝著孫策點了點頭,孫策會意,咳嗽了一聲:“只要你有誠意,那我就做這個買賣,三百萬錢明日我就送上,你先安頓下來再說.”
“好,不過我不想住在州牧府,也不想住客棧,我要自己找個空房子租下來,孫州牧可以讓人監視我,但是任何人不能進我的屋子,我不想睡覺的時候還有人盯著,瘮得慌.”李忠微微仰著臉,一臉的傲氣,根本不容人質疑.
不過孫策不會生氣,如果李忠能讓火藥進展更快,只要不是太過分,孫策都會應承下來,就算是李忠要山珍海味,要婢女美妾,哪怕是私人再要三十萬錢,孫策都會捏著鼻子答應下來,就不要說單獨一個住處.
換做誰也不會住在州牧府的,呆在這裡就好像坐監牢一樣,這倒是能夠理解,況且不答應也不行,李忠要是一怒不肯說出秘密,不肯讓火藥加快,那豈不是丟了西瓜撿芝麻了.
“一切如你所願,我會安排幾個漂亮的婢女去侍候你-”孫策當然不是大方,而是要見識李忠.
卻不想李忠回絕的很乾脆:“如今漢王尚且不用人侍候,平時鋪床疊被都是自己動手,我一個親兵如何敢超越漢王,孫州牧不要害我,我屋中的事情我自己都能料理,不勞別人動手.”
“我是怕你晚上寂寞-”孫策感覺自己就像是個老鴇,心中胡亂想著,卻還是隨口說了一句.
李忠不傻,當然明白孫策的意思,那是不玩白不玩,但是心念一閃,李忠嘿了一聲:“孫州牧,你我本是敵人,你派的人我不放心,無非是為了讓我陷入溫柔鄉而已,只是孫州牧小瞧我親兵營的弟兄了,我們知道什麽不能做,漢王常說溫柔鄉就是英雄塚,那是會死人的.”
一番話說的孫策嘴角抽搐,怒也怒不得,心裡卻很不舒服,重重的哼了一聲:“我本一番美意,爾不知好歹也就罷了,果然與劉悅一般又臭又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