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悅趕到虎牢關下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的僵局,竟然是諸侯各部輪番叫陣,反倒是虎牢關上沒有動靜。
“在最後面扎營。”劉悅不會傻到跑前面去,反正也沒有人注意她這種小股軍隊,劉悅也樂得清靜。
遠遠地朝城上望去,劉悅就覺得有些奇怪,難不成有人讓呂布吃了虧,這才閉關不出的?還是說有其他的事情,但是看看那些還沒有處理的屍體,以及戰場上的狼狽,劉悅實在想不出來,到底是那邊吃虧了。
“嚴政,去探聽一下情況——”劉悅窩在馬車裡,懶洋洋的招呼著。
“諾——”嚴政應了一聲,便自顧自的去找認識的人探聽情況去了,也不顧片刻就回來了,將昨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聽到聯軍吃了大虧,劉悅才點了點頭,無奈的聳了聳肩,果然和自己預想的一般無二。
“只怕是呂布和關中的人又鬧別扭了——”一旁張遼忽然插了一句嘴,哼了一聲:“呂布那人一向瞧不起人,而如今才投到董卓帳下,自然不可能讓那些西涼將領真正相信他,所以就免不了齷齪之事——”
嗯了一聲,陳宮點了點頭:“文遠說的有道理,想必是城上起了紛爭,所以才會如此的安靜——”
劉悅斜了陳宮一眼,輕咳了兩聲:“那咱們怎麽辦?”
微微一笑,陳宮打了個哈哈:“將軍又來考我,如緊急局面不外乎一個字——等——”
“那就等,傳令下去,緊守營門,讓弟兄們去後面收集一些柴火,不然等過兩天,這柴火都成問題了。”劉悅癟了癟嘴,這是打算安穩下來,靜靜的等待。
“諾——”眾人應了一聲,便從大車上出去了。
新軍的到來並沒有引起什麽注意,所有人都在盯著虎牢關,生怕西涼軍偷襲,卻又怕西涼軍據城不出,不然以虎牢關的雄偉,聯軍強攻的話,只怕耗盡了兵力也不足拿下虎牢關。
情況並不會因為劉悅的到來有什麽改變,畢竟劉悅人微言輕。
接連兩日,情況依舊,每日裡諸侯叫戰。西涼軍也不應戰,只是這時間久了,西涼軍中難免會有怨言,而且隨著時間的改變,情況慢慢的就有了變化,因為徐榮趕到了。
有了徐榮趕到,樊稠心裡就有了底氣,在加上徐榮的兩萬大軍,單單是虎牢關就擁兵五萬,而且都是精銳,而且徐榮和樊稠也不是胡軫等人能比的了得。
城牆上,樊稠與徐榮並肩而立,張望著城下叫罵的越發的難聽的關東諸將,兩人臉色都不好看。
“樊將軍,莫非這幾日你們都是這麽過來的?”徐榮皺了皺眉頭,臉色陰沉了下來。
臉上抽搐了幾下,無奈的搖了搖頭:“徐兄,我也是擔心關隘出了意外,若是出城迎戰,到時候各有死傷,也未必就能振奮士氣,而且萬一被敵人所趁,到時候有了閃失,本將也——”
“不是還有呂布呂奉先嗎?”徐榮嘿了一聲,盯著樊稠打量著:“此人號稱飛將,鮮有敵手,為何不讓他出城殺敵,也能打壓敵人士氣,不至於像現在一樣,關中幾萬人卻死氣沉沉的——”
提到呂布樊稠就是一肚子的不滿,譏誚的哼了一聲:“別說呂布了,此人不聽將令,我還想等太師到了,狠狠地告他一狀,不然早晚是個禍事,”
不聽將令?徐榮仔細問了一下,聽了前幾天的事情,徐榮沉著臉卻搖了搖頭:“還是算了吧,畢竟呂布也立了功,若是因此寒了並州軍的心,只怕太師也饒不了咱們,這樣吧,我去見一見呂布,看看說動他出戰。”
“那也好,就勞煩徐兄了。”樊稠吐了口氣,朝並州大營望了一眼,輕輕地搖了搖頭。
其實不是呂布不聽將令,只是西涼軍諸將並不相信呂布,只要呂布稍微有些和西涼軍有些想法不同,西涼軍豬人總是懷疑他,這才有了打壓呂布的事情,畢竟能和徐榮一樣公正的並不多。
再說徐榮從城牆上下來,便自顧去了呂布的府上,此時的呂布中午喝的伶仃大醉,此刻睡得正酣,呼嚕聲響徹了小院——
“我們將軍不見客——”親兵實在不好說什麽,但是死活不肯讓徐榮進門,畢竟呂布喝的大醉,傻子都看得出來,雖然發現了也不能將呂布怎麽樣,但是畢竟被發現了不太好。
“去告訴呂將軍,就說徐榮來探望他了,若是不見,那我就在這裡等著他——”徐榮歎了口氣,站在大門口便不動了,也不理會親兵說什麽。
親兵卻不動彈,只是盯著徐榮小心的防備著。
只是沒想到徐榮這真的有耐性,從午飯過後,這一等就到了華燈初上,還是呂布睡醒了一覺,宿醉之後覺得有些不好受,便吩咐親兵給自己弄點熱粥來緩緩神,這才聽親兵說徐榮在外面等著。
使勁的揉了揉額頭,剛因為一碗熱粥而舒服一點的腦袋,此刻又難受了起來。
“這個虛榮還真的堅持的下去,呼——”呂布吐了口氣,臉上說不出的煩躁,隨即揮了揮手:“願意等就等著吧,給他送點飯,別到時候那話來說我,就讓他等著得了。”
“諾——”親兵應了一聲,便徑自下去了,有人給徐榮送了飯,也不過一碗熱粥和一碗菜糕。
徐榮倒也不挑揀,給什麽也吃的香甜,不過吃完了就在大門口不走了,借著升起來的火堆,和親兵擠在一起,這是打算一直等到呂布出來。
本以為下半夜夜深露中的,徐榮就能回去了,結果等呂布睡到了半夜起來小解,親兵又說那徐榮還在大門口。
“這姓徐的是和我耗上了——”呂布皺著眉頭啐了一口,只是好一會卻又無奈的苦笑了起來:“算了,我去將他請進來再說。”
雖然呂布瞧不上西涼軍的將領,但是不代表對徐榮就不高看一眼,其實呂布早就耳聞這徐榮為人正直,是西涼軍中少有的大將之才。
穿妥了衣衫,呂布猶豫著走了出來,借著火光看見徐榮在大門口,正圍著火堆靠著手,還不停的跺腳搓手。
“徐兄——”呂布快步迎了出來,一臉的慚愧:“剛才才聽親兵說起,你說這病還沒好,多睡了一會,這親兵也不懂事,竟然讓徐兄在這裡受委屈了,快裡面請——”
話說這,將徐榮讓到了屋裡,這裡外可就是兩重天,讓凍的已經全身發麻的徐榮,才長長的松了口氣。
“我今天才到,就聽說奉先生病了,所以特意過來看看,也就沒敢多打擾奉先——”徐榮擠出一臉的笑容,真的假的不知道,但是這一番話卻讓呂布聽得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咳嗽了幾聲,呂布給徐榮倒上茶:“這天色也不早了,徐兄,雖然你我相見不過數面,但是徐兄的為人我卻知道,如果有事便說清楚就行了,布不敢推辭。”
眼光在呂布臉上打轉,徐榮吐了口氣:“奉先這兩日生病了,可能不知道,關東諸侯不停的派人出來叫罵,城中已經聽了兩日了,將士們士氣低落,我初來乍到,便想著奉先當可以為太師解憂。”
就知道是為了這個,看自己只是幌子,呂布心中譏誚,不過臉色不變,咳嗽了一聲:“你看我這身子骨——”
徐榮差點想要罵娘,不過還是按耐住脾氣,悠悠的苦笑了一聲:“奉先,大敵當前,你我又何惜此身,奉先身體不適,我便陪你出征,若有死戰,我當一步不退護在奉先身邊。”
呂布張了張嘴,竟然不知道說什麽好,所有的話都被徐榮給堵死了,這是不出證不行了。
“那好吧,今晚好好休息,等明日午時出去殺他一陣,殺的痛快了回來喝酒如何?”知道自覺時推不過去了,若是自己拒絕了,徐榮怕是就不走了,呂布也算是怕了徐榮的這個性。
“好,明日午時我在城門口等著奉先,不見不散——”徐榮用力的點了點頭應承了下來,緩緩起身朝呂布抱了抱拳:“也不早了,奉先早點休息,小心別再著涼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我送你出去。”呂布起身將徐榮送出去,一直等徐榮的背影消失在黑夜裡,呂布才啐了一口:“這姓徐的可真難纏,軟硬不吃——”
說歸說,呂布歎了口氣,搖著頭回了屋裡。
不說徐榮回去這一夜無話,到了第二日,呂布吃過了午飯,便點了成廉和魏旭帶了千軍隨行,慢慢悠悠的到了城門口,就看見徐榮領著三千軍早就在城門口等待了。
“今日就拜托奉先了。”徐榮拱了拱手,用力的點了點頭,隨即一點頭,城上樊稠便下令打開城門,呂布也不多話,催動赤兔馬第一個衝了出去,方天畫戟一擺,望著正在叫罵的袁術的部將就喝了一聲:“賊子受死,休的嘴上逞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