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悅看得見這些混亂,不過卻並不在意,劉悅之所以一直以小黃為都城,就是因為小黃的人早已經被洗腦了,他們很明白,過上了今天的日子,都是因為又劉悅在,所以任何敵對劉悅的行為,在小黃都是絕對不允許的.
小黃是新都,沒有太多的利益糾葛,沒有世家大戶,一切依照劉悅的規劃和設計來,就好像從一張白紙上作畫,想畫什麽都是劉悅說了算.
小黃的百姓都是經過了再三的篩選,才能在小黃居住的,說句難聽的話,祖宗十八代都查清楚了,但凡是有些問題的,都只能住在城外.
在清一色的擁蹙中,丟下這麽幾個人,實在是太顯眼了,雖然是來做生意的,但是哪怕是住在這裡半年多了,卻從來都被盯得仔仔細細,每時每刻都碑監視著,包括他們夜裡幾時起來如廁,每天帶回屋裡什麽東西,又和什麽人接觸了,所有的都在人的監視之中.
但凡是外來人去街上買個東西,老板就會記下來,最後諜營的人前來匯總,每天都會研究這些人的行蹤痕跡,來判斷這些人有沒有問題,說句難聽的話,在小黃城任何不對勁的地方都會被盯上.
其實刺客們從出門就已經被盯上了,所以想要動手的那一刻,諜營的人就動手了,不過真正出手的是民練,但是參與最多的反而是百姓.
可以這麽說,小黃的百姓很有組織性,除了參加民練的,還有在工坊做工的,或者是學堂的學生,一直就接受這種教育,確保他們有組織性有服從性,一聲令下的話,整個小黃如今二十萬人,能拿起武器廝殺的就有半數,這又何嘗不是一個碩大的軍營.
看上去的繁華,看上去的平淡,其實小黃很緊密,所有人都能聯系起來,但是外來人不清楚,也無法融入真正的小黃,所以刺殺這種事情,在小黃根本就不可能的.
刺客就好像掀起的一個浪花,頃刻間又破滅了,半年的準備被瞬間抓獲,沒有辦法掙扎,因為人太多了,就是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淹死人.
馮隱娘臉色有些陰沉,對於這時候才動手他有些不太滿意,但凡是劉悅出門,小黃的諜營人員最少有上百人會化裝成各種人,在周圍保護,而諜營在小黃是半公開的,他們和民練合作,而大街上狂街的人,最少有兩成是民練.
小黃也是新軍最後的一道防線,哪怕是真的攻到了小黃城下,你以為小黃只有三千兵馬,但是一聲令下,能立刻組織起來幾萬人,除了民練,還有積極分子,還有預備人員,這裡絕對是一個爛泥潭.
拍了拍馮隱娘的肩膀,劉悅咳嗽了一聲:“隱娘,一家人出來玩,就不用管那麽多事情,開心最重要.”
馮隱娘遲疑了一下,隨即就將這件事拋到了腦後,追上了劉悅的腳步,無論如何,劉悅能在身邊陪著,又何必去計較那麽多的事情,一切等過後再說,不將此刻的祖宗十八帶都挖出來才怪.
諜營在小黃有他們自己的衙門,有他們自己的監牢,只要進去的,就沒有完整著出來的,沒事也就罷了,一旦確定有事,諜營的內牢被人稱作地獄,會在裡面遭受什麽只有鬼知道,但是傳說只要進去的,送出來的屍體都沒有一個完整的,很多就連骨頭都敲碎了,肉都被割掉了,極其殘忍.
就這一會的功夫,刺客們就被帶到了諜營的內牢之中,從他們身上翻出來的小弩和短刀,甚至包括菜刀,有這些東西就已經說明了一切了.
這一整晚,內牢之中的慘叫聲響徹了這一夜,只要保證不死,辣椒水、老虎凳、竹簽刺甲這還都是輕的,更狠的有蜜罐,給人全身塗上蜜,然後裝進一個大甕之中,裡面倒滿了螞蟻,最後封上甕口,偏偏雙手露在外面,那種萬爪撓心的感覺,讓人才覺得死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內牢有三百二十七種刑法,又分為輕、中、重和嚴刑、酷刑,結果大部分的刺客只是中刑就招了,只有一個堅持到了重刑,結果還沒有嘗第二樣就招了.
等劉悅一家人回到了將軍府的時候,諜營的消息已經送過來了,刺客是天子劉協派來的,為的是殺死劉悅,為了這個計劃準備大半年,結果還沒動手就被抓了.
“劉協-”劉悅吐了口氣,一臉的嘲弄,這種手段未免抬無趣了.
“不需要理會他,秋後的螞蚱而已,過完年一切按照計劃進行.”劉悅沒有半分的惱怒,不過刺殺的這種手段,好歹也要找一些專業的來,只是死士沒有用,除非都像聶臻那等身手才有可能成功.
雖然劉悅沒有在意,但是第二天,也就是大年初一開始,諜營就暗中開始清理城中的危險,原本好像按兵不動的,但是馮隱娘一聲令下,城中又有數十人被抓了,後來隻回來了八個人,余者再也沒有人見過他們,其中包括原本的城中的百姓,竟然也被收買了,只是被鄰居給發現了.
劉悅不知道這些,這些天劉悅就只是吃喝玩樂,好不容易過個年,難得能在小黃待一段時間,不陪一陪老婆孩子,那還回來幹嘛?只要不是原則和方向上的事情,劉悅就不會理睬,都交給了陳宮去作.
一直逍遙到了正月十六,整個年節算是過完了,劉悅除了喝了一肚子酒,就是逛了十多天的街,這才知道無論是這個時代,還是在後世,看著較弱的女人,在逛街這件事情上,那簡直就是超常幾倍的發揮,只要不回家就不會覺得累,回到家就能累得不動彈,饒是劉悅的體力都有些跟不上了.
當然劉悅的疲軟不單單是因為陪著自家女人逛街,劉悅也是不得不陪著自家女人逛街,因為只要在家,劉悅就要三選一,誰都想爭得劉悅陪她們過夜,鐵打的漢子也經不起這繞指柔,也受不了這溫柔鄉.
年過去了,還行們又開始忙碌起來,小黃的工坊都開始開工了,大街上反而少了很多人,只剩下更多的夫人和老人,就連孩童都少見嘻戲,都已經入了學堂。
這個年過去了。劉悅也從溫柔鄉拔出身子來,開始準備啟程的事情。
又要出征了,就連平日裡古怪精靈的董白都變得有些沉默,誰舍得自己的男人出去拚命,也許這一走就是再也回不來,沒有人願意擔驚受怕,但是董白他們知道阻止不了,甚至劉悅自己都是不得不為。
劉穎細心地給劉悅穿戴著盔甲,臉色幽怨,只是輕輕地咬著嘴唇。
馮隱娘給劉悅挎上斬馬刀,其實滿肚子的話,但是在董白和劉穎面前,馮隱娘不敢說出來。
一旁劉怡抱著劉正,另一隻手牽著劉牧,劉悅反倒是最平淡的,畢竟劉悅只是他的主子,這個年她的願望有沒有實現,過了年已經是十九歲的老姑娘了,只是勉強算得上容貌秀麗的劉怡,也只是希望那一天劉悅想起來能臨幸她,便能喜鵲變鳳凰,至於找個人嫁了,劉怡從來沒有考慮過,哪怕是做一輩子老姑娘。
劉正小聲的抽泣著,或許是明白剛剛熟悉起來的父親,如今又要離開了,小小的年紀不知道劉悅離開的理由,只是抹著淚,哼哼唧唧的不甘願,因為少了一個人陪他玩。
劉牧大一些,小臉上一臉的嚴肅,定定的看著父親,眨著雙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往日裡意氣風發的劉悅,如今也有些沉默,離開非他所願,但是箭在弦上又不得不發,他不可能給孫策和劉表太多的時間,否則等孫策他們有更多的時間,再打的話就要費很大的力氣,會多死很多人。
“你們在家裡照顧好孩子,照顧好你們自己——”劉悅同樣一肚子的話,但是卻覺得對誰說都會讓另外兩個心酸,所以只能籠統的說。
目光落在劉怡身上,劉怡的小心思其實一家人都知道,甚至於明白的卸載了臉上,不然不會跑去伺候劉悅沐浴更衣,不會第一時間給劉悅端茶倒水。
“劉怡,我就你一個劉家人,我走了,你替我照顧好三位主母和孩子們——”沉吟了一下,劉悅還是交代了一句,著小女子用起來倒是忠心,只是這麽一句話,劉怡就為她赴湯蹈火。
到不是劉悅有什麽想法,也不是看不上劉怡,其實多不多一個通房丫頭劉悅並不在意,男人骨子裡其實還是想佔有的,畢竟用順手了,真要是嫁出去了,反而沒有這麽一個貼心的人,之所以到現在沒有動劉怡,實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從回來就一頭掉進了溫柔鄉,不說雨露均沾,但是也都多賠了兩天,說句難聽的話,到此時還腿軟呢,所以哪怕是劉怡隻穿著薄衫幫他沐浴,也實在是不敢有心思。
聽到劉悅的話,劉怡眼中多了一絲神采,用力的嗯了一聲:“漢王放心,只要劉怡還在,家中就絕不會出事。”
雖然沒有能實現心中所願,但是劉悅的承認,卻要比任何賞賜都要讓人振奮,她自然會看好這個家,因為劉悅也將她當做劉家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