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西涼軍攻破了土牆,在一處大帳中找到了被綁得結結實實的李儒,或許這算是董卓最欣慰的事情了。
不是李儒命大,而是劉悅臨走之際,安排了幾個相熟的聯軍看押李儒,臨走之際並沒有傷害李儒,不然李儒幾個腦袋都不夠砍得。
才被解開,李儒就一臉焦急的問道:“太師呢?快帶我去見太師——”
軍士們不敢怠慢,只能帶著傷到腿的李儒,匆匆忙忙的追著董卓殺敵的方向去了。
這一夜兵荒馬亂了,也到了凌晨時分,李儒才終於找到了殺的一身是血的董卓,此時的董卓一臉的戾氣,手中大刀還滴著血,身上有敵人的血,也有自己的血。
就見到李儒董卓還是很興奮的,不由得上前用力的輕捶了李儒一拳:“看見你平安,我這心也算是放下了——”
董卓臉上洋溢著驚喜的笑容,那種從心裡而發的笑容,讓李儒心中一暖,只是拱了拱手:“老泰山,您也辛苦了,都是儒無能——”
“少說廢話了,回來就好——”董卓哈哈大笑著,是真的為李儒回歸而高興。
收斂了心中的激動,李儒舔了舔嘴唇,深深的吐了口氣:“太師,此刻只怕劉悅已經攻破了虎牢關,如果虎牢關失守,太師,此時您應該盡快趕回雒陽,遷都長安——”
啊了一聲,董卓臉上笑容凝固住了,才意識到原來自己有些事情差點忘了。
“遷都長安嗎?”董卓遲疑著,還真的不好拿定主意。
“太師,事不容緩,否則虎牢關若破,消息一旦傳回雒陽,勢必讓一些人心生想法,說不定就會有不該有的作為——”李儒皺著眉頭,臉上寫滿了擔憂。
一番話讓董卓也意識到了,如果虎牢關被迫,到時候聯軍屯兵雒陽城外,那時候就是想要遷都都來不及了,只能和聯軍死磕,到時候無論輸贏卻是已經輸了,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拚光了西涼精銳,就算是拿著天子又能如何?
“文優你說得對。”董卓用力的點了點頭,臉上浮現出一絲無奈和苦澀。
不過董卓畢竟不是一般人,也只是心中略生苦澀,隨即拋開了心裡的滋味,臉色一緊,左右環顧:“這樣吧,李傕,你依舊帶人去虎牢關,不管如何先不要進關,等確定清楚再說,文優,你卻要隨我會雒陽,遷都如此大事離了你幫我不行,有些事我也拿捏不住——”
“諾——”李儒和李傕各自應聲,便就在此董卓將兵權交給了李傕,率軍一萬五千,押送糧草去了虎牢關,卻與李儒自行率軍一萬余回了雒陽。
如何遷都那都是後話,此時虎牢關中,就在樊稠驚怒之時,典韋仗著小樹之威,便已經殺到了東城門下。
“殺——”到了城門口,典韋也不得不拋棄了小樹,取了雙戟便和劉悅、張遼一起殺進了城門洞子,隨即聯軍洶湧,便已經堵住了東城門。
三人配合,更無一合之敵,短短十幾息,便已經殺到了城門口,氣喘籲籲的三人,卻依舊奮力打開了東城門。
“堅持著,大軍就要殺過來了——”劉悅三人差點被擠出了城門,不得不吆喝著給後面的聯軍打氣,只要堅持片刻,就有援軍殺過來了。
“城門開了——”有人大聲的呐喊著,隨即就有不知道是誰的軍隊湧了過來。
看著洶湧而來的軍隊,劉悅一擺手,新軍就從城門口擺脫出來,然後挨著城牆根躲下來,不然洶湧的大軍也夠新軍喝一壺的。
劉悅的判斷並沒有錯,但是劉悅卻怎麽也沒有想到,即便是躲在了城牆根下,卻依舊有人刀槍並舉,朝著自己等人殺了過來。
本能的察覺到不對,劉悅反應很快,一把從三兒手中搶過了新軍軍旗,對著迎面而來的聯軍揮動起來,可莫要認錯了——
“不對,他們是衝咱們來的——”張遼忽然喊了一聲,手中亮銀槍一擺,蕩開了一支長槍。
之所以這麽說,那是因為諸軍都是朝城門口洶湧,但是這一軍卻偏了城門口,朝著新軍圍殺過來,況且新軍大旗在這裡招展,凡是聯軍誰會不認識。
“走——”劉悅臉色一沉,眼中閃過了一道寒光,當機立斷立刻撤退。
其實劉悅已經猜到了想要弄死他的人是誰,或許張邈也想,但是張邈沒有這樣的實力能夠不露面,其余眾人,也只有袁術才有這個動機,只怕等了這一天很久了,這次終於找到機會了。
“給我去死——”典韋大怒,雙戟掄起,更無一合之敵,最有劉悅和張遼配合,護住新軍弟兄,且戰且退,不時打殺南陽軍。
身後一軍殺來,望見新軍戰旗,便徑直繞開了,此時誰不想殺進虎牢關,去搶一個頭功,還正奇怪新軍和誰打得正歡——
眼見借著混亂,新軍就要退離開南陽軍,卻不想就在此時,忽然一片箭矢遠遠射來,沒等劉悅注意到,就聽到身後有人喊了一嗓子:“將軍小心——”
話音未落,有人便擋在了劉悅身前,箭矢落下,眼前的一名親兵被射成了刺蝟,身後新軍將士死傷不知多少——
那一刻劉悅心中再也按耐不住了,滔天的的怒火從心裡翻湧上來,心中除了殺念便再無其他,眼珠子都通紅了,這一陣箭矢最少射殺了近半新軍將士,就在劉悅眼前,偏偏這一刻還讓劉悅不經意間看到了藏在軍陣後面的袁術。
“凡有戰我必前,殺——”這一刻劉悅豁出去了,去他媽的沉穩,去他媽的謹慎,上陣殺敵,死在敵人手中無話好說,將軍還難免陣上亡,但是被友軍陰死,劉悅忍不住這口氣。
聽到喊聲,身中了一箭的三兒,強撐著舉起了新軍大旗,隨著喊聲,劉悅第一個衝了出去,手中長刀亂披風一般,那還有什麽招式,只是本能的揮刀殺人,甚至不顧自己的生死。
看出了劉悅的瘋魔,張遼和典韋也拚了命,一左一右護衛在劉悅身邊,整個新軍化作三角陣,狠狠地扎進了南陽軍中,在劉悅這般瘋魔下,頃刻間就撕開了一道口子。
本來以為劉悅快要無處可逃的,卻沒想到劉悅忽然爆發,竟然又殺了回來,袁術忽然有些心驚,正要後退,卻不想劉悅察覺到了他的打算,長刀橫掃,殺開一片空地,忽然將長刀交在單手,另一隻手卻抽出軍刀,猛地用盡力氣,大喝一聲擲了出去,眼見著軍刀劃過一道弧線,狠狠地扎在了袁術的腿上。
慘叫了一聲,袁術如何也沒有想到,劉悅竟然還能傷了他,這麽亂還有如此準頭,他卻不知道如果不是剛才他催馬動了一下,這一刀應該是扎在他的胸膛上的。
這一受傷,袁術又驚又怒,不由得大喝起來:“給我殺了劉悅這王八蛋——”
再望去,袁術忽然忍著痛哈哈大笑起來,卻是劉悅擲出軍刀,這一耽擱,被人刺了一槍,刺在了左肩上,也不知道傷的怎麽樣?
不過劉悅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來,只是咬著牙揮舞著長刀,任憑傷口鮮血迸飛,整個人宛如瘋子一般,只是死死地盯著袁術,眼中毫不掩飾他的殺機,但是嘴中卻一聲不吭。
劉悅一拚命,新軍都豁出去了,所剩不過三百,卻生生撕開了南陽軍,離著袁術卻是越來越近,這一刻如果被劉悅接近了,以他此時的瘋魔狀態,絕對毫不遲疑的殺死袁術。
笑著笑著,看著瘋子一般劉悅,袁術沒來由的一陣心寒,頃刻間收斂了笑意,咬著牙打馬便走,只是他不知道他這一走,南陽軍士氣登時就散了,已經被劉悅等人殺怕了的南陽軍,呼啦一下竟然也跟著袁術潰散。
袁術怎麽也沒有想到是這種結局,此時受了傷,身後又被劉悅追來,只能朝著北邊而走,想要督促手下軍隊去擊殺劉悅,但是卻又不敢停下,生怕被劉悅等人殺過來,就連袁術也沒有懷疑劉悅會不會殺他,畢竟劉悅一向囂張跋扈,此時更像個瘋子,這瘋子能乾出什麽事來可就說不定了。
南陽軍這一潰散,登時就成了衝擊正在朝城門口湧去的曹操所部,還想著去搶功勞的曹操,卻不想忽然一軍從南面潰散而來,軍旗都快倒了,望過去竟然是袁字旗,這是南陽軍,怎麽袁術沒有殺進城裡,反而潰敗了,難道——
被南陽軍一衝,曹操所部就動彈不得了,甚至於身不由己的跟著後退,所部一下子就亂了,任憑曹操怎麽招呼,也控制不住他這些新兵,眼見著新兵們混亂起來,被南陽軍裹挾著,也開始四下潰散。
還以為是西涼軍殺過來了,曹操正要準備應變,卻忽然看見南陽軍後面還有一面軍旗,赫然是如今風頭正盛的新軍大旗,不過人數少了點,這又是怎麽回事?怎麽好像是新軍在追殺南陽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