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剛剛攻下了虎牢關,還沒有來得及高興一番的袁紹,忽然接到了曹操送來的消息,袁術和劉悅有打了起來,這算是他娘的怎麽回事?袁紹心中真想罵娘,心中暗罵袁術不懂事,但是臉上卻陰沉的嚇人:“都是友軍,值此大戰之時,不合力卻敵,一個個卻自相殘殺,真是讓人成何體統——”
沒有人注意,袁紹直接給定性成了自相殘殺,而不是袁術想要殺劉悅。
袁紹很精明,一下子就猜到了肯定是袁術先動的手,不然劉悅不會在這時候還和袁紹拚命,畢竟新軍才那麽一點人,和袁術動手根本就是找死。
不過再怎麽煩惡袁術,那也是自家人,袁紹還是要幫襯一把,至於劉悅——盡量安撫吧,如果安撫不了——
“諸位,可隨我去看看到底怎麽回事,這兩人也不怕丟人現眼,這種時候互相殘殺,讓仇者快親者痛——”袁紹憤憤的啐了一口,張嘴各打五十大板,看上去不偏不向,但是究竟怎麽打算的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是呀,怎麽能如此不顧大局——”喬瑁哼了一聲,便催馬到了袁紹身邊:“盟主,我陪你去便是,這兩人都該罰。”
有人應和,就有人附和,話音落下,韓馥也點了點頭:“功是功過是過,當真該罰,本初,不管你怎麽處理,我都支持你。”
“多謝諸位支持。”袁紹抱了抱拳,便催促戰馬出了虎牢關,隨行之人有張邈、喬瑁等。
再說袁術一路趕回來,眼見新軍大營還是沒有人,卻發現曹軍大營竟然有軍士巡邏,當即便猜到了劉悅肯定是被曹操接進了曹軍大營,不由得心中怨恨,揮了揮手:“給我把曹軍大營圍起來——”
等曹操接到南陽軍圍了大營,便匆匆的趕了出來,遠遠地就朝著袁術抱了抱拳:“公路,你這是做什麽?”
“做什麽,曹孟德,別裝糊塗,把劉悅那狗賊給我交出來,這件事就和你沒關系,不然的話——”袁術冷笑著,眼中閃過一絲戾氣,指了指自己的腿:“看到沒有,這就是劉悅刺傷的——”
一句話差點將曹操的話全給堵回去,讓曹操不由得苦笑了起來:“公路,這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劉悅破了虎牢關,他畢竟是——”
“曹孟德,你可是要袒護他,真要是如此,那可別怨我攻破你的大營——”袁術憋了一肚子怨氣,根本不由分說,沒等曹操說完話,就不由得大喝了一聲,絲毫不給曹操留面子。
這話音一出,曹操身後夏侯惇與曹仁等人一個個臉色大變,不由自主的握緊了兵器,神色不善的望著袁術。
曹操臉色也變了,原本微微的苦笑瞬間被陰沉所代替,望著袁術神色有些不善,哼了一聲:“袁公路,劉悅好歹破關有功,不管他有何錯,要處置也應該袁盟主親自來,如今你自己一家就要乾坤獨斷,這未免也太說不過去了,我已經命人去請盟主了,還是等盟主來了再做定奪。”
袁術的不客氣算是將曹操激怒了,好歹他也是一路諸侯,雖然實力最弱,而且如今名不正言不順,只是掛著一個校尉之名,但是那個敢不尊重他,袁術如此呵斥,一點顏面不留,曹操如何不怒。
眼見氣氛陡然緊張了起來,雙方都有些不善,大戰與否就在一線。
要說袁術沒有顧忌那是假的,劉悅不過幸進之人,打殺了也就罷了,但是曹操可是諸侯之一,真要是沒有理由就打殺了,諸侯絕對容不下他的,特別是在現在這個時候。
但是袁術很不甘心,他知道虎牢關戰事已經差不多了,一旦虎牢關徹底被聯軍掌控,到時候諸侯有了心思,他在想打殺劉悅,勢必會被眾人所阻止,甚至於因此惡了眾人。
哪怕是袁術也不得不承認,劉悅功勞之大,絕不是可以輕動的,要是等到穩定下來,誰能輕易斬殺功臣。
“曹孟德,你若是交出劉悅,我欠一份情,將來必有所報,不然你我結仇,你覺得可值得嗎?”眼見嚇唬不住曹操,袁術就改了辦法。
不遠處,透過帳篷的縫隙,劉悅等人看著這一幕,典韋最想忍不住了,一把抓起雙戟,啐了一口:“狗袁術,咱們去殺了這狗賊,簡直是欺人太甚,不殺他這口惡氣咽不下去——”
話音未落,張遼卻是臉色微微一變,抱了抱拳道:“將軍,三思而後行呀,衝動不得——”
眼光掃過典韋和張遼,劉悅長長的吐了口氣,眼中卻閃過一道殺機:“今日我若是忍了這口氣,就怕讓天下英雄瞧不起,文遠,不用擔心那麽多,曹操已經去通知袁紹了,想必此時袁紹也快到了,鳥盡弓藏也不是現在能做的——”
“典大哥,哪有棵樹,要想殺了袁術,只能盡快,你來開路,我來殺人,文遠,你來協助典大哥。”劉悅嘿了一聲,便已經打定了主意。
能不能殺袁術看天而定,逼急了劉悅,大不了直接去長安,只是那樣壞了名聲而已,不過天下人也都不是傻瓜,誰對誰錯自然看的明白,但是如果忍下這口氣,自己的銳氣就不在了,那將來——
“好,等我一下——”典韋低喝了一聲,猛地爬起來,便奔著不遠處的一刻碗口粗細的樹走了過去。
便見典韋到了樹旁邊,朝著手上吐了口吐沫,活動了一下肩膀,便雙手抓住大樹,借著腰力喝了一聲,猛的一挺身子,登時爆發了全身的力道,青筋暴露,眼見著大樹一點點的竟然被提了出來。
看著這一幕,所余二百多新軍將士一個個都振作了起來,有如此悍將,他們還怕什麽,況且劉悅更是始終在最前面。
“出來——”典韋低喝了一聲,猛地用力,大樹就被完全啊拔了出來。
劉悅吐了口氣,活動了一下身子,朝眾人掃了一眼,猛地大喝了一聲:“凡有戰我必前,殺——”
話音落下,典韋第一個喝了一聲,抱著大樹就衝了出去,每一個腳步都在地上才出一個腳印來,大樹之重可見一斑,而劉悅則率領新軍將士緊隨其後,挑開營帳便殺了出來。
曹操怎麽也沒有想到,他這邊正和袁術對峙,這還沒一個結果。忽然身後一陣騷亂,等他回頭看過去,就看見劉悅領著人殺了出來,前面典韋更是抱著一顆大樹開路,殺氣騰騰的,正飛快的衝向這邊。
臉色一變,曹操就知道要糟,不由得又驚又怒:“劉悅,住手,使不得——”
只是已經到了這般地步,劉悅還能收手嗎?與袁術相見,袁術後還能饒的了他,不殺出一個結果,兩人誰也不肯罷休。
袁術也看見了,看著如此悍勇的典韋,也不由得心頭悸動,咽了口吐沫,下意識的就朝後退,還不忘了揮了揮手:“給我殺——”
只是袁術想不到,面對著來勢洶洶的新軍,他感到心中打怵,這南陽軍又何嘗不是,他退一步,南陽軍士氣就消弭一步,雖然也咬著牙向前,但是腳步遲疑著,終究還是慢了許多。
這一快一慢,也不過片刻,劉悅就率領新軍衝到了近前,根本沒有人聽曹操的叫喊。
“喝——”典韋大喝聲中,只是大樹橫掃,借著身後張遼等人不時的相助一把,便如同莽荒古獸一般,瞬間就衝開了一道缺口。
可憐南陽軍面對兩丈的大樹,卻根本奈何不得,凡是被打中的,多半都是骨斷筋折,一時間莫敢抵擋,甚至下意識的要讓開一條路,眼見著就要畢竟袁術而來,便宛如一把尖刀扎進了南陽軍中。
心中一驚,看著越來越接近的新軍,還有那野獸一般的典韋,袁術有種不妙的感覺,看著手下軍士好像有意的讓開,自己是不是太草率了?
不敢多想,催動戰馬就朝後退,只是這一退,又何嘗不是讓南陽軍士氣更低落,主將無能,三軍豈能用命,反而更無人敢抵擋典韋。
眼見越來越近了,劉悅眼中閃過一道殺機,猛地大喝一聲:“西涼狗賊敢冒充袁太守,還不給我受死——”
話音落下,典韋微微一頓,劉悅便縱身跳上了大樹,後面親兵幫忙扛住大樹,任憑劉悅在大樹上飛掠,卻與典韋推著大樹朝著袁術更加逼近,眼見隔著還有十幾步,忽然聽典韋大喝一聲,猛地將大樹一挑,借著這一挑之力,劉悅整個人飛竄出去,長刀高舉,如同殺神一般從天空而降——
那一刻,袁術雖然沒有回頭,但是卻感覺殺機從身後掩來,仿佛觸之必死,只是本能的反應,袁術猛地從戰馬上翻身滾落而下,甚至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這麽做,至於這不太風度就更顧不上了。
袁術才落地,一個驢打滾滾出了幾步,眼角的余光就看見一刀寒光劃過,狠狠地劈在了他座下的戰馬之上,天降之力,竟然將戰馬劈成了兩半,鮮血飛濺,不但濺了劉悅一身,更是濺了袁術一身。
(本章完)